“让我瞧瞧你的手。”
凤鸢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她将手摊向裴久珩,“少爷?”
裴久珩打量了一下,伸手轻轻摩挲着凤鸢白嫩的指尖。
“纳鞋伤手,伤眼。这些事你不必做的。”裴久珩检查了一遍凤鸢的手指,每根都光洁白皙,没被针线伤到。
“少爷,这是小事儿,我做惯了的。”凤鸢只觉得被裴久珩摩挲的手指在发热、发烫。少爷似乎把她想的很娇弱。“而且我并不是天天做,不会伤到眼睛的。”
“日后少爷不在,我也不知寻什么事儿打发时间。做些针线活也算是消遣。”凤鸢表情有些落寞。
“嗯?”裴久珩挑眉。
凤鸢说的这般可怜兮兮,裴久珩敲了敲凤鸢的脑门,真想把凤鸢也带去。
……
国子监下学。
裴久珩离了国子监,免不得会引起些议论。
“我们进国子监是为求学,他们何必来呢。”
“出身好才重要。”这些讨论的是费尽千辛万苦,才进了国子监。可是进来后,发现光才学并没有什么用,人脉才是最重要的。比如他们寒门出身的,拼尽全力,才有可能入朝廷。而另一些人,不过是来国子监镀一层金,不,他们不必镀金,他们本就是金子,哪怕他们败絮其中。
“出身并不能决定一切。”邵一澄听到他们的议论,温声说道。
“可是……一澄,以你的才学,你若是同他们换一个出身,不早已经入仕了吗?”说话的这人替邵一澄抱不平。
邵一澄温声说道:“入不入仕对我而言并无差别,无论身居庙堂还是远在江湖,如何为百姓谋福祉才是我们这些学子应当思考的。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入国子监心中想的是什么?”
国子监学子万里挑一,能进国子监的都是最拔尖的。当初进国子监,这些寒门出身的学子自是心中有一腔熊熊的抱负之心。
“一澄,你果然是心怀天下,比我们看的通透。我甚是羞愧。”
“我们被一时的嫉妒蒙蔽了初心。他们勋贵能有凭借着身份,封侯、入军营。我们自不必去管他就好。”
邵一澄见他们转了过弯来,温文尔雅的点了点头,“你们能想明白就好。”
但其实听到皇上下旨令裴久珩去军营任职时,邵一澄的毛笔被他自己生生折断。还是不公平啊,他空有才子名号,可皇上并不知道他是谁,可裴久珩就因为出身侯府,便能在皇上面前挂上号。他自觉不必裴久珩差,可夫子说过,裴久珩的文才武略其实更有天赋。别人都说他比裴久珩又才学,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对裴久珩他有多嫉妒。难道要一直比不过裴久珩吗?不只是裴久珩,他连庞昀都比不过。
庞昀一个浪荡公子哥,可是他现在却是锦衣卫副统领。出身贫寒难道就不能比那些显贵更有出息吗?
邵一澄打开了书桌里的小盒子,那小盒子上了一把锁。邵一澄在自己床头的花瓶里,取出了钥匙。将锁打开,邵一澄看到了娟秀的几行字。
邵一澄对着这行字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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