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份有别,不可同言而语,卫砥迟懒得搭理他,任远方也不愿计较,两人很快打住。
“你们先歇着,我去沏茶,亲手晾晒的梨花茶,一定要尝尝!”她比了个剪刀手,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消失在院子里。
三个大男人,第一眼被吸引住了的,竟都是留君亭。此时不比冬天,亭子四周的挡风被已经被摘下,那张大理石的桌子映衬得格外亮堂。
“啧啧,这石头京城可不盛产,只怕是来自遥远的夜郎国吧!”走进亭子,任远方充分发挥其自己工部尚书的作用,对着里边的摆设一通研究。
卫砥迟与凌无双都不曾去过夜郎国,大理石常见,却没见过源头。如今听着他讲起夜郎国,倒是来了兴趣。
“据说夜郎国的小王爷能力非凡,本太子倒想见上一见。”凌无双感兴趣的,是夜郎国那个远近闻名的小王爷。
这多年来,夜郎国一直是个不曾为外人道的小国,据说那个国家并不大,却有一条很深地峡谷闻名于世,但凡进去过的人,再没有走出来的。
任远方一脸高深莫测地看向他,“太子殿下放心,很快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哦?何解?”
“殿下有所不知,臣一个夜郎国地朋友写信于臣,不日小王爷便抵达凌岳,当得上一次游历。”非政事不走正途,倒也可以理解,凌无双并没有多做他想。
谢书引端着茶壶出来时,见着三人正聊得开心,疑惑地问着,“聊什么呐,这么开心?”
“我们在聊你这个小富婆,可真是抠门。”任远方一脸幽怨地看着她,眉眼间都是深意。
谢书引愣住了,手上的茶壶差点掉在地上。
卫砥迟眼疾手快扶正了,眉头紧皱,“拿着个茶壶也不定心!”话语中带着责备,丝毫不见任何怜香惜玉。
她怔怔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凌无双的眼神让她心里一紧,“我这不是稳着嘛!你做什么抢走我的茶壶?”她懊恼地抬起头,作势要打人。
卫砥迟看了她一眼,微微一闪身就躲开了。
任远方发现她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神色暗淡,脸色不自然地坐下,才发现自己插不进任何话。
凌无双发现气氛有些尴尬,手指在案桌上轻轻敲动,“一个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
谁说都不大好,这个尴尬必须由他来打破,凌无双看向案桌上三人,神色诡异。
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谢书引不自然地撇开眼神。她提起茶壶,给茶杯中倒茶,“这个花茶可是我亲手制作的,快些尝尝,可是我的最爱。再过些时日,都要被我喝光了,你们也算是赶上时候!”
她刚沏上茶,小漠匆匆忙忙跑过来,见着院子里坐着的人,心下已经,赶忙跪下行礼。谢书引放下手上的茶壶,跑出了亭子。
小漠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远远的,三人见到她眉头微皱,直觉没什么好事发生。谢书引示意她先下去,自己折回到亭子。
“你们先休息着,那边找我有事,我去去就来。”
凌无双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谢书引几乎是跑着过去的,刚进入院门,就看到常三娘从屋子里跑出来,她似乎很着急,脚步有些趔趄。
“三姨娘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大姐姐可马上就要出门了。”她不慌不忙地朝里边走去,目中所及之处,都是穿着喜庆衣服等候之人。那些人地装扮并不像谢府中人,想是凌无钥那边来接亲的。
常三娘见到她,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紧紧拽着她的手,扯着就朝屋子里走去。
谢书引被抓的生疼,又要被迫着往前走,十分抗拒地挣脱开了。“三姨娘,有事说事,你这么着急把我找来到底为了何事?那边还忙着,我想你也不希望大姐姐的婚事出现任何岔子吧?”
常氏好歹在侯府掌家多年,因着一贯的小家子气和斤斤计较,一遇见事情就开始慌张,难成大器。
常三娘满心眼都是谢淑贤,这会儿已经没法与她解释清楚,奈何外面站着的都不是自己的人,她只能干着急。
她俯下身去,“你大姐姐出事了!”
谢书引当下脸色变了,赶忙撒开她的手,朝着里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