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莫寒犹豫了片刻，抬脚跟了上去。
他试图搀扶离丞相，但是离丞相却猛地甩开他。
“父亲。”离莫寒微微蹙眉，愣在原地。
“逆子，还不进来！”离丞相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去，带着一股子怒意。
离莫寒上了车，看到离丞相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自己。
“父亲。”离莫寒微微低头，坐在了离丞相的对面。
离丞相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他，马车晃了一下，缓缓开了起来。
离莫寒正襟危坐，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头却微微有些紧张，因为离丞相从来没有对他如此冷淡过。
等马车走到一半的路程，离丞相忽然开口，“你可知错？”
离莫寒沉吟片刻，轻声道，“父亲，我不认为我错了。”
“哦？”
“孩儿不喜欢公主，我对她毫无男女之情。”离莫寒的目光格外的清澈，直直的盯着离丞相。
离丞相抬眸看着他，忽然问道，“因为你喜欢那个红袖？”
离莫寒瞳孔一缩，但是很快就放松下来，“不是。”
“不是？”离丞相冷笑，“我了解你，这些年你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只有那个红袖，让你带在身边，这也就算了，唯独提起那个女人的时候，你的眼神才会发生变化。”
“寒儿，你骗不了我。”离丞相看着离莫寒，沉声说道。
离莫寒动了动唇，终于承认，“是，我心悦她。”
“她是一个丫鬟！”离丞相勃然大怒！
“你是我离家的大公子，怎么能够喜欢上一个小小的丫鬟？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在打我的脸！”
大约是怕外面的人听见，离丞相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气的浑身发抖。
离莫寒深吸了一口气，仰着脸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道，“我本无意，但此情难改，父亲，我本就……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您……”
“混账东西！”离丞相双眼喷火，来不及仔细思考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马车厢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离丞相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说道，“我既然养了你，你就是我儿子，这辈子，你都姓离！”
离莫寒扯了扯唇角，神色微寂。
“父亲……你当我是你儿子吗？”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离丞相，“你对三弟视若珍宝，从不肯让他碰一点危险，二弟性格乖张，从不听你吩咐，你虽然生气，但是却总惦记着让他回来，唯独我……上战场的是我，暗杀人的也是我，父亲，我是你的儿子……还是一个工具？”
他的语气清冷至极，在车厢里，让人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