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心头一跳,顿觉得黎妃有趣,便逗她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黎妃以为楚冰不信,立马上前,一字不纳的表忠心。
“娘娘可是怀疑臣妾的忠心?臣妾不是敬妃姐姐,不知进退的。况且留在太后身边侍奉,也是臣妾的服气。日后,便是出了什么事情,臣妾也能躲过去,何乐而不为呢?”
楚冰听罢,很是无奈,只是先将人按下,然后小声跟她分辨:“并非本宫不愿意叫你去,可你可知太后的心思?”
黎妃一脸不解的看着楚冰,太后能有什么心思?如今前朝河清海晏,四海升平。后宫虽称不上和睦,却也鲜少有摩擦。太后难不成还不知足吗?
黎妃轻声道:“皇后娘娘这话何意?臣妾着实不曾理解。”
楚冰无奈叹息,意有所指的道:“本宫原是不想与你说的,只如今你既然问了。本宫便与你分说分说,好叫你知道,本宫并非想拦了你寻求僻静的路子,只是不想叫你做那不知如何亡故的冤魂罢了。”
黎妃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
先头,圣上也曾有过一个宠妃,因着得罪了皇后娘娘便被罚去了太后处,不过两三个月,便悄无声息的死了。
楚冰见黎妃幡然醒悟,点点她的额头:“本宫原就喜欢你的,才不好叫你去那里受苦。太后是个戾气的性子。你也是个爆炭般的脾气,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便如同先头那个宠妃一般,没了声息。”
黎妃面色苍白,楚楚可人的看着楚冰。她自请去太后处可不是为了丧命,却是为了自保的。
楚冰见她委实怕了,知道自己的谋划已成,便拉过她的手道:“瞧你这可怜见的。幸好你只是在本宫这儿说了,没在外面宣扬过这样的话去。你只管放心吧。此事本宫帮你瞒着,不叫太后知道了便是。”
“只有一点,往后,你与你那敬妃姐姐远着些。原就是不明事理的性子,如今被她这么一带,反倒愈发的张狂的。本宫原是不该说你的,可若是叫圣上知道了,少不得要跟训斥你一番。”
“你这性子如何能承担起这样的训斥?势必又要闹将起来。两年前的那一场禁足莫不是又忘记了?”
黎妃赶紧低下头去,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来,可心里到底是暗恨的,她咬着牙暗道:好个皇后,竟是个叫旁人替她捉刀的主子!若不是敬妃姐姐早有提醒,只怕自己如今便着了道了。
虽心中这么想着,但嘴上还恭恭敬敬,甚至抬手擦了把不存在的眼泪,道:“皇后娘娘说的很是,臣妾这些时日确实是有些张狂了。幸好没叫圣上知道了,若是知道了……”
黎妃顿时说不下去了,一时哽咽,欲语凝噎。
楚冰见状,长叹一声,俯下身子,将人慢慢的扶起来,拿起手帕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好哭呢?快些将眼泪擦了去,莫要再做小儿女姿态了。”
黎妃心头狂跳,一阵暗喜。如今宫内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皇后娘娘亲生嫡女,而另一个生母被囚,难不成养母会是……
楚冰暗示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好了,早些回去吧,莫要在这儿耽误了时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