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硬着头皮叫每次回来拿换洗衣物或公文材料的石青传话递信,表示:三郎,妾错了啊~~~
但一连几天,郎心似铁,说不回家就不回家!
元妤真是:“……”
熬了几天,眼看着到年底了,元妤心里念着要回元府过年,一直想等谢砚回来了,同他说一声再向谢茂和黄秋云请辞。
可一直快到小年,谢砚也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元妤没办法再等,小年前一天上午,去向黄秋云请安时提了这事儿。
“……已近年底,打扰了夫人这么多日子,阿妤也该回去了……父亲大抵也在盼着阿妤回府过年……”
元妤要回元府过年,黄秋云却是不好拦着的。
元江虽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当年却是冒着大不韪将她从刀口下救出去的,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俩家毕竟还未结亲,把人嫡女留在府上这么多日子已是不合礼仪良多,总不能到年底了还扣着人不放。
黄秋云便应了,随后却道:“……今日便归,可有和阿砚说过?”
元妤:“……”憋着脸扒拉着手指头小声道:“一直想说来着……”这不是被他躲着见不着人?
黄秋云差点喷笑出声,怕她下不来台,硬生生忍住了,拍拍她的手道:“没事……也是他不着调,你回去前给他留个信儿也就是了。”
元妤憋红着一张脸,呐呐点头。等黄秋云松了手,忙捂脸落荒而逃。
等她出了门,黄秋云便没再能忍住,揉着肚子哈哈大笑出声,眼泪都笑出来,还冲自己身边的丫鬟招手,道:“快,找人给阿砚送个信儿,就说他媳妇儿要回家了,他再耍性子不回来可见不着了。”
茯苓是想笑不敢笑地去找人送了信。
黄秋云是怎么的也没想到,她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子,还会有这样小儿心性的时候。竟为和他媳妇儿吵嘴,连日里家都不回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黄秋云真是,每每想起来都要笑不行,够她笑一年的。
元妤没想到,她打算下午回元府,中午便听到了谢砚回府的消息。
元妤懵里懵瞪地想,这厮该不会是听说她要回家了才回府的吧?
然后就满头黑线,早知道她一早便放出回府的消息去啊。
没敢拿乔等人来找她,元妤非常识相地先派人去请他,就说请他过来一道用午膳。
来人回来却说,“三郎去了重阳院,陪夫人用膳了。”
元妤:“……”被拒绝了。
元妤咬手指,怎么办,莫非还要她舔着脸去重阳院蹭午饭?
她有点焦灼不安。
会焦灼不安,着实也是因为近些日子谢砚不着家,元妤面对黄秋云有些抬不起脸,私下反思了不少,觉得当日气头上同谢砚说的那些话着实有些过了。
纵然谢砚同她说莺歌坊东家的那话儿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可说来说去也是为着她。许也是因为她自己之前对他利用、欺骗较多,真心太少,叫他心里不安的缘故罢。
这事儿就不能反思,一反思起来,元妤心里便内疚得不行,一早便打定主意等谢砚回来要好好哄哄他,把莺歌坊的事儿都细细说给他听。
他们二人的开始不够纯粹坦诚,注定要比寻常爱侣走更多的弯路。
谢砚会试探、猜忌她情有可原,她又如何能理直气壮地责怪他?
这份愧疚的念头本就一小戳,在她心里来回滚碾着。
但这会儿听说他回来了,就有点压不住,迫切地想见他,想看看他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元妤坐在海棠院的堂屋里,焦躁不安地咬着手指,不时地往外头望,眼巴巴盼着谢砚能来。
然而等了一阵子,始终没见谢砚的身影。
元妤不由失望,心想莫不曾真要她堵到重阳院去?
那可就丢大人了……
想起往日黄秋云一脸笑眯眯等着看好戏的脸,元妤就有点发憷。
又等了良久,眼看就到每日传午膳的时辰,元妤咬咬牙,打算豁出脸面,便去重阳院堵一堵谢砚。
左右他们俩吵架的事,整个谢府上下也没人不知道了,再在黄秋云面前丢一次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再说,她就不信她都豁出脸面去哄他了,他还能给她甩脸子不成?
在心底里给自己打了气,正要站起来往重阳院去,就见外头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过来了,元妤瞧着眼熟,细一看才想起是黄秋云身边的。
那小丫鬟被人领进来,冲她行了一礼,道:“女郎,夫人叫奴婢传话,若您还未用午膳,请您去重阳院一道用呢。”
元妤:“!!!”
什么叫想睡觉便被人递上了枕头!
这就叫!
被人叫去的重阳院,可比她自己颠颠跑去有份儿多了。
元妤忍着心底那股子欲叫好的欢喜劲儿,矜持地抿着唇角道:“好,你先回去禀夫人,我稍后便到。”
小丫鬟得了准信儿,行了礼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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