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夫人见素来疼爱的孙女被吓得小脸蜡黄,额角沁汗,忙道:“你吓她做什么?她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姑娘!”
她一脸慈爱问梁大姑娘:“明月,你去见端懿郡王妃的时候,态度可还恭谨,礼节是否到位?”
梁大姑娘此时透心的凉,她竭力回想着自己在端懿郡王府的行为言语:“祖父,祖母,我该行的礼也都行了,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虽然一直在腹诽端懿郡王妃,可是面上该行的礼可都行了,也没说什么僭越的话。
梁太师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我已经命人把你四婶和你三嫂送回孟府了,以后梁氏与孟氏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只要咱们站在端懿郡王那边,端懿郡王想必不会动咱们梁氏的,毕竟......”
毕竟朝内官员,不少都是他的门生故旧,最重要的是,如今替陛下管理后宫的梁淑妃,是他的亲生女儿。
端懿郡王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陛下一点脸面,给他这老臣一点脸面。
梁大姑娘活了十五年,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冲击,自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梁太师:“祖父,不是说让我进端懿郡王府做侧妃么......”
她的四婶和三嫂虽然都是孟氏女,却也是梁氏媳,没想到梁氏居然连媳妇都护不住了!
梁太师思索着道:“我这几日就去求见端懿郡王,表明我们梁氏的立场,我们梁氏愿意投靠端懿郡王,唯端懿郡王马首是瞻,先站稳了再说,梁氏历经百年而不倒,自有底蕴在,想那端懿郡王也不会拒绝的......到时候我趁势提出联姻之意。”
这些都是他和儿子们及幕僚商议过的,之所以当着老妻的面和长孙女的面说,不过是希望府中女眷与家中男子保持一致。
梁太师看向梁太夫人和梁明月:“你们和家中女眷说好,以后见了端懿郡王妃,不止要表面恭敬,内心也要恭谨,万万不可得罪她——在我们扳倒她之前,必须如此隐忍!”
梁太夫人点点头,看向梁明月。
梁明月只得答了声“是”。
待梁明月出去,梁太师低声吩咐梁太夫人:“你明日去紫微殿递牌子候见,问一问淑妃娘娘陛下对端懿郡王妃的态度......”
又道:“我今晚就去见端懿郡王,探听一下他的口风。”
端懿郡王虽然手握军队,可是治理一个庞大的国家,自是需要以梁氏和武氏为代表的文官集团,即使强悍如端懿郡王,怕是也需要盟友。
作者有话要说:我工作很忙,还得陪我的崽子学习,天天忙得飞起,码字是我放松的一种方式。
我自己构建一个架空世界,让我喜爱的男男女女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并成长,基调是轻松甜蜜快乐的,也就是说,我写的是傻白甜放松文,若是不喜欢,咱们江湖不见,请杠精自动离开。
对留下陪我一起构建这个甜蜜欢快的架空世界的读者小亲亲,我想说:二更在十点,三更在十一点(づ ̄3 ̄)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了郡王府内院门, 进入一个花木掩映的小径,有一道极隐秘的门, 门内便是端懿郡王外书房的后罩间与后院。
这个门只有端懿郡王赵郁和郡王妃能出入, 别的人要进入外书房, 都要从正门进入。
赵郁忙完了政务, 正和幕僚祁瑞在书房内说话, 忽然隐隐听到书房屏风后传来咯咯的笑声,正是阿犬的声音, 不由笑了,和祁瑞说道:“内人和犬子过来了!”
祁瑞对端懿郡王妃也好奇得很, 忙道:“小可也宜向郡王妃和世子请安。”
赵郁看了祁瑞一眼, 见他生得俊秀, 颇有些书生气,便微微一笑, 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祁瑞一看端懿郡王的神情, 就知道端懿郡王舍不得自己见他的郡王妃, 不由一笑,识趣地起身告辞。
待祁瑞离开, 赵郁这才大步流星绕过屏风,穿过后罩房, 却见葡萄架下兰芝正抱了阿犬摘葡萄玩。
阿犬刚揪了一个青葡萄吃了, 正酸得受不了,此时见爹爹过来了,当即眯着眼睛:“爹爹!爹爹!”
赵郁被儿子喊得心都是酥的, 凑过去在阿郁脸颊上亲了一下,又趁机在兰芝鬓角亲了一下。
阿犬一见爹爹亲娘亲,就很不乐意,拈着手里的一粒青葡萄就塞到了赵郁口中:“爹爹,吃!”
赵郁颇为感动——啊,我儿子知道孝顺我了——须臾他就变成了苦瓜脸:“啊,好酸!”
怎么这么酸啊!
见爹爹上当,阿犬开心地笑了起来。
兰芝也是笑:“也就你上他的当了,这葡萄还是青的,如何不酸?”
赵郁一见妻儿就欢喜,简直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伸手从兰芝怀里接过阿犬,左臂抱着阿犬,右手牵着兰芝,一起在葡萄架下的木制摇椅上坐下,然后问兰芝:“梁大和孟五来见你了?”
兰芝点了点头,便把孟五所求之事说了,然后道:“我记得按照《大周律》,孟氏若是被抄家,最严厉的惩罚是女眷没入教坊司,十四岁以下童子充作官奴?”
赵郁“嗯”了一声,怕兰芝心软,转移了话题道:“我刚让人把上个月的邸报都送到内书房去了,你得空再看吧!”
兰芝点了点头,道:“阿郁,以后梁家女眷再来求见,我要不要再见了?”
她是真心不喜欢梁明月,梁家的请帖,她从来没应过,今日肯见梁明月和孟五,还是因为想看看孟五的来意。
赵郁轻轻笑了,趁阿犬不注意,凑近兰芝又吻了一下,这才道:“孟氏倒台,武氏和梁氏要么联合起来和我死扛到底,要么各自捧上利益与我结盟,我打算除恶务尽,先收拾了孟氏再解决武氏和梁氏。在此之前,我会尽力敷衍武氏和梁氏。”
兰芝笑盈盈道:“我可不耐烦理会梁氏的女眷!”
赵郁怜惜地凑过去,在兰芝唇上吻了一下,毫无意外地被阿犬给推开了。
他笑了起来,道:“我之所以如此上进,就是想让你快快活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欢喜谁就是谁,不喜欢谁就不理谁,不想见谁就不见谁,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不然,我一步步往上走,图的是什么?我就是想让你恣意任性的活着!”
前世兰芝受了太多委屈,无数次午夜梦回,赵郁都在拷问自己:我做了大周的皇帝,实现了我对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百姓的承诺,可是我自己的妻子呢?我又带给了她什么?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元稹说他只有像鳏鱼似的终夜忧思不眠,誓不再娶,以报答妻子吃苦受累未曾开颜的一生。
元稹未实现他对亡妻的承诺,赵郁却孤独地捱过了没有兰芝的二十年,如今终于换回了与兰芝的重逢,他自然要兰芝一生快快活活无忧无虑。
兰芝怔怔地看着赵郁,一颗心又酸又涩又甜蜜,眼睛早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