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范哲的母亲,来就来吧,一堆事儿。我上厕所冲个水都说我浪费。她攒的那些洗菜洗米的水一留好几天,最后都黑了……”
“娅清。”初语忍不住打断她,“我们在吃饭。”
袁娅清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
“嗨,我就这毛病。来,多吃点。”说着把赤身往前推了推。
“所以你们房子买了吗?”初语问。
说到这,袁娅清神色有些不自然:“交了定金。给弄了个比较大的折扣。”
“挺好的。”
袁娅清笑了笑:“这里面贺总帮了不少忙。”
初语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事实是,遇到贺景夕的第二天袁娅清就趁热打铁的找过去了。说明来意后贺景夕沉吟片刻让她回去等消息。没多久就批下来了。
所以说,有人真的好办事。而贺景夕对初语的心思,只有瞎子看不出来。袁娅清就存了点私心。
见初语这态度,她忍不住开口:“贺总多好啊。有房有车,钱花不完,整个一黄金单身汉。看着对你又好。”
初语咬了一口寿司,不置可否。
“我要是你,早就从了他了。玩欲擒故纵小心玩大了把人赶跑。”
最后这句,真是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初语放下筷子,擦擦嘴,再看她时眼神平添了一股子凌厉:“他有车有房,钱花不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我要,就算他是个穷光蛋我也要。‘欲擒故纵’是想要却吊着,不想要的又怎么叫欲擒故纵?”
袁娅清没见过初语这架势,一时间有点懵,话又全都被她堵死,顿时哑口无言。
初语看一眼时间,站起身:“我去店里看看,先走了。这几个月比较忙,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逛街了。再见,娅清。”
初语穿好鞋走出去,掂了掂手里的包。
电子相框有点沉。
早知道不带出来了。
——
黏上最后一片,“巴黎圣母院”终于完全呈现出来。浅黄色的木制模型映着清亮的自然光,显得熠熠生辉又大气磅礴。
叶深捏了捏鼻梁,闭眼缓了缓。
他几乎是一夜没睡,也不记得几点就醒了。天还未亮,视线中一片漆黑。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烦躁。
起身,开灯。
抽了一根烟后开始组模型,强迫自己静心。中间吃了一顿饭,再一抬眼,已经下午三点。
叶深洗完澡,拿起车钥匙去了猫爪。
小敏连着两天见到叶深顿时有点激动,下单的时候手有些抖。这么一抖,把黑咖啡点成了摩卡。等端出来她才发现错了……
“初语姐。”
初语坐在吧台最里面,叶深来的时候头都没抬,跟她打招呼也当没听见。面上四平八稳像座山一样,可剥核桃的手却越发使力。
像要把无辜的核桃碎尸万段。
叶深一见这情形,低下头抿了抿唇,黝黑的眼瞳微微泛着波澜。点完单他找了个离吧台最近的位置坐下。
核桃仁剥出来,下一秒被初语捏成了核桃粉。
小敏咽了咽口水,战战巍巍又喊了一声:“初语姐……”
“嗯?”
“那个……叶先生的单我给点错了。”
初语将手上的碎渣拍掉,转头看她:“点成什么了?”
“摩卡。”
“哦。你再加两勺糖给他送过去。”
小敏一呆:“哈?”
等把咖啡端到叶深面前,小敏说了句“请慢用”便飞快跑开。暗忖这次叶深真要“甜到忧伤”了。
吧台很高,从中间一隔,里外的人互相都看不到。
看不到,不代表不知道。
初语这颗心从叶深进来起就活蹦乱跳。即使剥核桃也分散不了注意力。这感觉让她有些恼羞成怒。
“这些你们谁愿意吃就拿去。”
核桃一放,初语起身,去了后面。
后面是洗手间和后厨,初语没地方去,就在后厨溜了一圈。紧绷的神色吓得师傅以为出了问题。
出来后,初语平静下来。心里暗骂自己窝囊。
自己的地方躲什么躲!
谁知刚走到拐角,手臂被人用力一拉,三两下把她拽进旁边的储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