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的人在停手以后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又将他身上的麻袋一把扯了下来,就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他。
他刚刚挨了揍,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认出这人。
定国公世子,齐铮。
至于他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人,显然就是刚刚跟他一起动手打人的那个。
这人似乎也不知道齐铮会忽然扯了套在他身上的麻袋,慌乱的掩面转过了身去,但程乾还是认出了他:当今大儒赵珂的嫡次子,去年的武状元,赵焱。
其实他根本就不用捂脸,因为即便是不看脸也能猜出来。
齐世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待人冷淡,赵焱是唯一一个跟他走得近的,可以算是他朋友的人。
这种跟齐世子一起套麻袋打人的事,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跟着?
程乾以为齐铮扯开他的麻袋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比如告诉他是为什么打他,然后警告他一番之类的。
但他并没有,就这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就离开了,似乎揭开他的麻袋只为了告诉他打他的人是他而已。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套麻袋呢?岂不是多此一举?
程乾看到他渐渐走远,撑着身子龇牙咧嘴的坐了起来,回身唤自己的小厮,想让他把自己扶起来。
那小厮却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直接一闷棍打晕了的样子。
……
离开巷子的赵焱走出老远才把脸上的手放了下来,转头瞪了齐铮一眼。
“为什么忽然把他身上的麻袋扯开?”
“为什么不扯开?”
齐铮皱眉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莫名其妙。
“你……你不是不想让他知道揍他的人是谁吗?”
“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齐铮眉头拧得更紧:“不让他知道我揍他干吗?”
“想让他知道你套麻袋干吗?”赵焱比他还莫名其妙。
齐铮拧紧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眼中还带上一抹嫌恶:“脏。”
……
嫌程乾脏的齐铮并不知道,此时的定国公府里,她的母亲齐夫人正在和人说话,说的就是刚刚才被他揍了一顿的程乾。
“奉恩伯府主动退了这门亲事?不是你去办好的?”
齐夫人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对面的中年仆妇沉声作答:“奴婢去的时候奉恩伯府已经派了人去成安侯府了,退回了苏大小姐的庚帖,说是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
齐夫人失笑:“这怎么可能?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八字合不合。”
“是啊,”仆妇说道,“奴婢也是觉得蹊跷,所以仔细打听了一下,结果听说……竟然是程大公子自己要退了这门亲事,说是……不想去祸害苏大小姐,也不想祸害任何良家女儿,就打算自己一个人这么过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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