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存安简单的说了这么几个字,就把药又放了回去。
张德闻言深深地松了口气,同时心中还有些莫名的欢喜,像是得到了巨大的认可般,笑着对身旁的同僚点了点头。
蒋大夫见状也是笑容满面,这方子虽然主要是张德配的,但却是他们两人商讨过的,认可了他认可过的方子,那不也是间接的认可了他?
苏箬芸没工夫注意他们的反应,在鹤存安说对症之后就准备拿起碗继续给徐季安喂药。
鹤存安却拦住了他,把药箱打开取出一排金针说道:“等会儿再喂,我先给他扎几针。”
扎针?
张德与蒋大夫眼中顿时一亮,心中激动却又有些不安。
每个大夫都有些自己的看家本事,这些本事又多是不外传的。
鹤存安不是太医院的大夫,不像他们经常要一起施针问药,想藏也藏不住,想避也避不开。
若是他开口赶他们出去,他们还真不好死皮赖脸的站在这里。
好在鹤存安似乎完全没把他们当回事,拿起针就就开始在徐季安身上寻找穴位,轻拢慢捻的扎了起来。
换作往常他们早已经自己自觉的回避了,此时却彼此对视一眼,在对方脸上看到一抹尴尬后,厚着脸皮伸长脖子向床边张望。
细细的长针扎在身上,昏沉的徐季安闷哼了一声,细弱蚊蝇的喊了一声:“疼……”
醒了!醒了!
张德与蒋大夫的脖子伸的更长,哪还顾得上什么失不失礼,只想看看传说中的鹤医仙展露了什么样的神技。
徐季安蹙着眉头又喊了几声疼,小小的身子开始挣扎起来,眼角似有泪珠滚落。
“按住他。”
鹤存安沉声说道。
两位太医大喜,摩拳擦掌的走了过去,还未伸手却察觉到一道寒凉的目光看向自己,抬头望去就见苏箬芸正目光沉冷的坐在床边,看着他们的眼睛眸光似刀。
两人尴尬的站在原地,轻咳一声退了下去。
苏箬芸按着徐季安的肩,低声道:“安儿别怕,忍一忍,待会儿就不疼了。”
轻柔的声音传来,徐季安被扎了几针已经有了几分模糊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面孔贴在眼前。
“姐姐……”
他喃喃低语,眼睛因为发烧而肿胀难受。
“我在,”苏箬芸扶着他的肩道,“你病了,姐姐请了大夫来给你看病,大夫现在在给你施针,可能会有点儿疼。”
徐季安想点头,但是脑袋实在太沉了,脖子也很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我不怕疼,姐姐我不怕疼……”
他声音低低的说道,刚说完就觉得身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忍不住哆嗦一下闷哼了一声。
“恩,我知道。”
苏箬芸轻抚他的头顶:“安儿是男子汉,安儿不怕疼。”
徐季安忍着疼痛嗯了一声,跟着重复:“安儿是男子汉,安儿不怕疼……”
说完真的就没再挣扎,任由鹤存安的金针扎的更深,即使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没再哼一声。
待所有金针拔出,鹤存安才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小伙子不错,可以喝药了。”
苏箬芸扶着他坐了起来,将药碗端到他唇边,低声轻笑:“这大夫古怪得很,要得他一句夸奖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