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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洛脑中一下子浮现出几段混乱而清晰的记忆,雌虫狡黠带笑的脸挥之不去。
“好了,走吧。”希尔洛将食物端上传送带,拽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瘦弱雄子一起走向接驳舰。
亲信中有一虫担任着医官的职位,给他们这次行动提供了很大便利。
“你先走,我有东西落在了厨房。”
“什么东西?”约翰想陪他一起回去拿。
“身份卡而已。”希尔洛说完,不等约翰回答,就已经回头快步消失在走廊里了。
约翰愣了愣,他怎么觉得刚刚一瞬间相貌普通的迪恩和平时有点不同?他本想伸手抓住对方,被那道目光一扫就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他有些驼背的身影也好像挺拔了起来?
医官所给的毒药制剂足够药倒一个小队的S级虫族,佩里托的亲卫队有成员三十名,今日只来了一半。十名去换班就餐,守在佩里托卧室门外的就只有五名。
希尔洛摸了摸后腰,那里藏着两柄粒子枪,还是荒星上阿内克索给的那两把。今日二皇子驾临,安检等级提到了最高级别,希尔洛自然不会傻到今天带着枪一起上接驳舰,他早在十天之前跟着补给转移的小飞艇,不动声色将武器藏在祭神星号。
这是他一只虫的战斗,希尔洛没有将三名母父部下暴露的计划,他还需要他们继续传递更多信息。
一名雌虫守卫打了个哈欠,“那几个蠢货去吃饭怎么还没回来,我可不想饿着肚子听殿下在里面搞出什么动静。”
“闭上你的嘴吧,索尔。”他正对面站着的虫并不是第一次劝告同伴谨言慎行了。
“有什么关——啊!”话音未落,索尔惨叫出声,胸口多了碗口大的洞,还在滋滋啦啦冒着青烟。
皇子亲卫队的成员无一不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然而当S级雌虫躲入掩体,冷静持枪展开威压,试图探测敌人气息时,却心中一冷。
他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等级压制在虫族世界几乎就是强者得以横行的精准总结,在一个充分尚武的世界中,崇拜强者是每一只虫族写在基因里的本能。
来者超出了S级吗?雌虫牢牢握住手中武器,手伸向警报器。
突然,稳定在航线上飞行的舰艇向一侧倾斜,伴随着重力的些微改变,虽然亲卫队在高强度训练下适应重力所需的时间短到几个呼吸间即刻,希尔洛却不会给他们换气的机会了。
他展现出优秀的身体协调素质和爆发力,在倾斜的地板上如履平地,干净利索干掉剩下四只虫,如果他在基地的训练官看到,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一系列动作比他在训练中表现出来的能力值上线还要高的多。
希尔洛从尸体上捡了个门卡,打开最后一道门,抬手一枪打掉了正准备责问飞船航行偏向的二皇子手中的光脑。
希尔洛如入无虫之境,淡然走到挂满纱质帷帐的大床前,在落地观景窗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面向床上两只虫。
他瞥了眼那位传说中的雌侍,软弱苍白,在他看来干瘦的肢体覆盖着几片白色布料作遮挡物,可惜情趣睡衣穿在他身上完全展现不出丁点应有的性感,跟他的主人一样,都是一副捏一把就轻飘飘死掉的样子,实在令他倒尽胃口。
他轻蔑地注视对方,雌虫的身体就应该紧实有力干着才有——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佩里托的反应够快,从床头暗格里掏出把枪,与他僵持,“胆量不错,珍惜你被打成肉泥之前的时光吧。”
希尔洛面对威胁,连姿势也没变,枪口对准佩里托高贵的脑门,一手摸到领子边缘,取消容貌伪装。
随着光线粒子改变,与佩里托如出一辙的褐发映衬着无上美貌震惊了二皇子殿下,他瞪大眼睛盯住那双色素浅薄的碧眼,“塞勒斯提亚!”
佩里托很快控制住表情,换上一副假笑:“我还道是谁?居然是我那早该死成灰的废物皇弟。”
曾经的帝国第四顺位继承人塞勒斯提亚王子礼貌回以淡泊微笑,在佩里托眼中却是怎么看都是满满的讽刺,跟他那个母妃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招虫厌。
“好久不见,二皇兄,看起来你过得不错,”他故意在雌侍身上扫了一眼,笑意更盛,“品味也如从前一样,令我折服。”
他无视了雌侍暗中联系主舰的小动作,“不过我很为皇兄可惜,留给我们叙旧的时间不多了。”
“你玩什么花样?”佩里托抬高了枪。
“祭神星号操作失误,坠毁于二皇子殿下驻地,皇兄不幸遇难,过五个小时这则消息应该就会铺天盖地刷新星网了。”他沉着开口,仪态优雅,风姿惑人,就连雌侍也忍不住背着雄主偷偷看他。
佩里托嘴唇动了动,想开口,被塞勒斯提亚干脆地截断:“我早在皇兄登舰后就上报了修改航线,现在司瑟星号应该开得相当远了,指望主舰相救,”冰冷的目光射向佩里托,“不如现在爬过来跪下求我。”
佩里托眼中挣扎,
', ' ')('还是半信半疑,雄子建议他:“你可以试试联系亲卫队。”
佩里托给雌侍使了个颜色,雌侍面色难看地摇摇头。
举着枪的手已经开始酸痛了,佩里托不敢放下,强作镇定,提高嗓音:“我亲爱的皇弟,你、你缺什么,只要哥哥有的,你尽管提。”
“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第四皇子说道。
“你这贱种!跟你的贱奴母父——”佩里托口不择言喊道。
塞勒斯提亚没有多余的动作,除了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射穿了他握枪的手。
“真是懈怠啊,皇兄。”他摇着头,宛如真的在叹息兄长的不成器。
“怎么会!”佩里托倒在地上大喘气,压住出血口,靠在床边,“你不过是个B级的废物!”
塞勒斯提亚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无知。”
四皇子微微昂起秀美的下巴,俯视正因疼痛而抽搐的兄长,仿佛那不是什么血统高贵的帝国皇室,只是荒星上最丑恶最低下的细菌。
“佩里托,我再给你十秒钟。”
二皇子艰难地爬过来,极力克制着屈辱,低下头一字一顿说:“求、您。”
“皇兄,听说你在基因研究界的投资不小啊,”他语调轻松,颇有闲聊的感觉,“一下子被毁了十二个实验场,不如我给皇兄点支持以重建吧。”
佩里托一下子将两件事串联了起来,惊然他消失了这么多年,现在居然和联邦上层沆瀣一气。
“啊……这个………”想到塞勒斯提亚母族的财力,他不禁有些动摇。
看到他眼神闪烁,四皇子如何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皇兄不必担心,我只需要你乖乖帮我查清当年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啊,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也无从下手啊………”他一副为难不已的样子。
“以皇兄的脑容量肯定是有困难的,”塞勒斯提亚淡淡评价,“我准备好了名单,你一个个查过去就行。”
“………好。”佩里托似乎接受了现实。
塞勒斯提亚站起来,穿着靴子的长腿从二皇子鼻子前踏过,在他转身的背对的瞬间,佩里托拔出藏在袍子下的迷你激光枪,朝他的背影开了一枪。
怎么会射空!他惊恐地退后,黑影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袭来,一管针戳进了他的脖子。
他马上拔掉了针管,塞勒斯提亚站在他一步远的地方叹息道:“迟了,我已经将液体推进去了。”
“你给我打了什么!”他嘶吼道,想扑过去跟四皇子撕扯,理智阻止了他。
“一点联邦的新研究产品,也是我的投资产品之一,”塞勒斯提亚一脚踩碎了针管,在昂贵的全毛地毯上蹭干净脚底,“皇兄有幸成为了它的第一个虫体实验品。”
佩里托几乎咬碎了牙,目视着他的皇弟迤迤然离开。
希尔洛在停机坪和尤利尔接头。
“殿下,您真的要回联邦那边?”尤利尔犹豫着问。
“嗯,”他对上尤利尔担忧的眼神,解释道:“我外公在联邦有些关系。”
尤利尔安心多了,“那祝您一路顺风,有动向我会向您汇报。”
“保重。”希尔洛握着雌虫的手紧了紧,转身上了一量小型补给舰。
放在十年前,他外公的虫脉的确是遍布帝国与联邦的每一个角落,而现在,波拉尼奥家族已销声匿迹了,几乎没在公众眼中出现过了。
他飞行模式设成半自动模式,目的地是二皇子舰队最后驶离的星球,也是他此行的倒数第二站。
经历过两次空间跳跃,希尔洛睁开眼睛,终于在视野中出现了那颗黄色的星球。
他驾驶的是皇家补给舰,该星球上恰好有一名他的联络员驻守,凭借对方的级别很容易拿到登陆许可。
希尔洛没有立即进行登陆,因为他远远探测到了联邦的军舰。
他申请进行对话,对面竟然很快接通了,布尔诺中将面无表情出现在通讯屏幕上。
“希尔洛中校,请求归队。”
“编码确认。”
希尔洛想也没想报出三十位数的编码,这是入职联邦的每个军虫必备的技能。
布尔诺中将眼神复杂,终于还是下令道:“允许接驳。”
军团并没能允许他将补给舰开过去,而是派了一个小队的军虫过来接应,希尔洛顺从地任他们搜查身体,给自己上了锁拷,带回主舰。
他却没有立即被投入主舰的监禁室,而是被扔进了会议室,直面九位将军。
视线里没有出现熟悉的雌虫,一种不安忽然笼罩了他。
布尔诺中将神情肃穆,他开口道:“希尔洛,我不管你是不是帝国的间谍,只要你说出上将的下落,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希尔洛没有像他们猜想的,大呼小叫证明自己清白。
他沉默了,空气沉重地像泥浆。额发遮盖住他曾经明亮的绿眼睛,他过了一会,问道:“阿内克索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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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居然还敢直呼上将阁下的名字?”奥维少将从椅子里跳起来,拳头就要落在希尔洛身上,几个将军及时拦住了他,却也对希尔洛毫不掩饰唾弃的眼神。
希尔洛没有直接否认,他面对一群即将失去理智的联邦将军,斟酌着开口:“只要你们放开我,我可以保证上将平安归来。”他得试图使他们产生信任,稳定住局势,为此撒谎也是情势所逼。
他沉吟了一会,强迫灼烧的意识冷静下来,串联起其中一些关节,联邦军舰的表现,和二皇子方面的对峙,答案昭然若揭。
他看向舷窗外,黄色星球静静自转着,“上将独自登陆了,”他一丝不漏地观察着众虫们的反应,从他们的脸上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帝国军方联系了他,谈话内容你们不得而知,却致使上将在登陆后失去联系。”
他向虚拟地图扫了一眼,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默默估算了航线和飞行距离,最后说:“他已经失踪了三天了。”
正好是他离开祭神星号的后一天。
能让雌虫丢下军团刀枪匹马深入敌营的诱饵,除了自己之外,不作他想。
这个傻子!
希尔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息。
佩里托,你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硫磺星上有我的线虫,我光脑中有他的通讯方式,可以当着你们面对他下令。”明明已经束手就擒,雄子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众虫却宛如被上位者审视着,生生起了一层冷汗。
布尔诺中将应允了,几大将军把他团团围住,解下手铐。在严密监视下,希尔洛打开光脑,识别成功,调出界面。
他选择了语音通话模式,那边响了很久,将军们蓄势待发,就差逮着他说谎的证据,马上开揍。
“阁下您好,”对面用词很谨慎,没有直接喊出殿下来,“有什么指示吗?”
希尔洛看了眼布尔诺中将,中将示意他说话,“我想向你确认一下,三日前是否有联邦军方雌虫进入了你们基地。”
过了一会对面才传出声音,也许是意识到问题的敏感性,换了更安全的地方进行对话:“是。您想知道他的下落?”
“他在哪?”希尔洛追问道。
“如果您指的是联邦那位上将,他已经被推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他喃喃重复道。
“您知道二皇子座下的托德少将吧?此事是他牵头办的,他用废了十几个SS级虫兵,提前给他们喂了部分实验品,然后——”
“——自爆。”
周围的虫们忍不住咒骂着帝国手段卑鄙。
他接着说:“那个雌虫杀伤力很强,基地的守卫被他杀到直接换了一批新的,后来可能是药剂起了效果,他就被控制住了。”
希尔洛控制着声线的颤抖不要泄露出来:“目的是什么?”
对面愣了下,想了想回道:“事关二皇子的研究,我也不太清楚。听说要进行活体解剖——”
一声巨响,奥维少将一拳打在墙上。
不安终于繁殖成了惶恐,牢牢摄住了他,“你能够接近实验室吗?”他劝说自己冷静下来,希尔洛,你是唯一能救他的虫,此时此刻,谁都可以惊痛慌张,只有他不可以。
“可以,”得到肯定的答复,会议室众虫吊着的一口气稍微松了松,“为阁下效命,是我的荣幸。”
“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登陆。”希尔洛知会对方后,挂掉了通讯。
他手贴在额头,靠在会议室冰冷的金属防弹墙壁,心脏像是被虫用劣质炭火串起来烤了,不充分燃烧所带来的缓慢灼烤烧焦了表面,里面却血淋淋地还在跳动。
这还是四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焦躁,伴随着一种所有物被冒犯的愤懑。
“所以呢!现在我们就杀过去!”奥维少将满脸煞气,没了一点平时的忠厚像。
希尔洛揉了两下太阳穴,抬头指了指几只虫道:“你们几个,跟我上补给舰。”他在基地待得那一个月并没有闲着,也把九大将军的性情能力摸了个底。
奥维一脸狰狞又想开口,布尔诺挡在他前面开口:“可以。你也要想好,我们一念之间可以取你性命。”
希尔洛心说,那可未必。但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加剧情势,默默点了点头坐下来,道出自己的作战计划。
硫磺星基地最近访客不断。
二皇子的补给舰不知怎么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后勤小队的“迪恩”上尉奉命运送军火。
“来得正好,军火库都要空了。”接待他们的士兵抱怨道。
“迪恩”指挥几个雌虫将能源和离子炮运下来,随手塞给士兵几条烟草,接了他的话:“我记得硫磺星物资一直都充足啊。”
士兵不动声色收下,马上和“迪恩”勾肩搭背起来,烟草在帝国是管控品,只有贵族才能消费得起。
不愧是肥的流油的后勤部,士兵带着希尔洛走入机构。
“
', ' ')('还不是因为捉了个联邦军部的大官,可废了我们不少力气,唉,要不是我当天运气好轮休,搞不好尸体现在已经臭了。”
“哪个大官这么有能耐?”希尔洛一脸不信。
士兵不想让新认的阔绰兄弟觉得自己吹牛,描述了不少细节道:“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被捉进地下实验室的,十几个SS级雌虫都没按倒他,”他们走进了后方仓库,希尔洛在脑中过了一遍地图,地下实验室离仓库的位置不远,“他现在应该惨了,托德少将的未婚妻被他间接杀了,少将说要把他挫骨扬灰呢。”
希尔洛听完,说道:“那可真是胆大妄为啊。”
士兵以为他指的是屠了十几个星球的雌虫,“那可不是。”
“你有去地下实验室的门禁吗?”冷不丁发问。
他条件反射地回答,“有啊,但——”
希尔洛从他后心抽出一根染血的钢笔,笔头的激光足以烧穿盔甲和肉体。
他将士兵的尸体藏好,搜了身,却没找到门卡。做了个手势,一位少将走上前,割下了尸体的指头,剜出他的眼珠以备后用。
四个雌虫加一个雄子,没有上将SSS级变态的实力,想要靠硬闯兵力充足的基地几乎是不可能的。
五只虫最后一次对表,戴上夜视仪,屏住呼吸等待唯一一次时机来临。
“啪”电流切断的声音,他们按照之前的分工,分成两个小队行动,顺利解决掉地下实验室的守卫,用眼球的虹膜启动了电梯,下到地下。
想象中蜂拥过来的虫族士兵并没有出现,相反的是,除了实验室的应急照明灯在滋啦啦地闪烁,整片地方安静地可怕。
希尔洛借助夜视镜看清了地面上黑乎乎的东西,是遍布的尸体和正在喷涌的热血,墙上,实验台上,天花板上,每个角落都在静悄悄地滴着血,配合损坏的应急灯阴惨惨的光线,整个场景简直毛骨悚然,宛如身临地狱。
希尔洛忍住因浓浓的血腥味翻涌上来的恶心,顺着血迹指引的方向毫无顾忌地奔过去,他隐约听到了丁点呻吟,即便不确定是谁的,他却撞开门冲过去了。
门后是一间宽广明亮的屋子,显然这间房间的保护等级更高,拥有更加独立的供电设施以防意外。
在一排排破碎的玻璃仓之后,有什么东西听到了动静,动作僵硬地扭转身躯,在用充血的眼睛费力看清来者长相之后,不敢置信,拼命挣扎着扶着满是玻璃渣的柱子站起来,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朝希尔洛的方向奔过来。
他满身是血,尤其是腹部,即使被手捂着,也止不住肉沫和内脏从横贯腹部的巨大伤口的边缘挤出。好不容易走到了离雄子两步远的地方,却退后一步停下了,艰难地喘了口气,自嘲地笑道:“都是血,会弄脏的。”说话间,不断有血从口角溢出,可能是流了太多次,曾经或蛮横或温柔亲吻过希尔洛的嘴唇布满了黑色血痂。
希尔洛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通通在这一刻碎成了齑粉。
他身体先意识冲过去接住雌虫摇摇欲坠的残破身躯,小心地将他护在怀中,嘴唇张开几次,喉咙却干涩痛得发不出声音。
“雄主……”阿内克索的手指无力地揪住他的衣领,雌虫神情悲戚,也许是见到了所爱的缘故,绷在精神上的最后一根弦崩溃得断了,他将头埋进雄子胸口,抽噎着重复道:“我……对不起……对不……起……”
希尔洛握住他满是血污的手,不断亲吻他的额角,声音颤抖:“没事了,没事,一切有我。”
站在门口目睹了一切的四位将军在沉痛和震惊中来回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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