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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夫夫并没有如想象中过上安逸而没羞没臊的生活。
联邦与帝国的局势刚刚定下,联邦军部损失惨重,议会又咄咄逼人,阿内克索每日疲于奔波于军部和议会之间,有时候一个星期都没能和希尔洛好好吃上一顿饭。
议会那群老虫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把军团在战时的监察报告拿出来摊在桌上,一页一页分析,揪着他们大大小小的“越轨”行为,弹劾元帅“渎职”,阿内克索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秘密法庭,以强韧的精神力抵抗住了议会车轮式的审问轰炸。
将近五年间,雌虫一步一步在其位站稳了脚跟,在情感生活上却越发惴惴不安,阿内克索觉得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阵风,就能把他推向地狱。
“怎么会怀不上?”他就差揪着瑞摩特的领子逼问了,实际上他也没少干过类似的事。
首席医官推了推滑落的眼镜,紧张道:“别、别急啊,阁下,您又不是不知道,等级越高的雌性孕育越艰难。”因此能力级别越高的虫族才越稀少。
“况且……”瑞摩特偷偷瞄了眼元帅的神色,闭着眼豁出去说:“您的孕腔受过撕裂性的重伤,虽然检查显示已经修复,毫无疑问是有一定影响的……”
阿内克索恍惚地注视着瑞摩特身后的白墙,墙上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正大肆嘲笑着他:“连幼崽都无法给雄主带来的雌虫,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阿内克索默然移开目光,这道幻觉一直没有消失,时不时会在他心理防线松懈时冒出来打击他。
甚至有时候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了。
希尔洛联系上了他母族的势力,正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这么多年来,雄主也没有开口需求过他的帮助,这让他很是失落。
元帅之位非但没有给希尔洛带来巨大助力,反而捉襟见肘,绊住了手脚。希尔洛不得不尽量在夜晚回到元帅府,飞行器也时时更换,只为了防止有虫觉察到他与阿内克索的实际关系。
“您其实不必过于忧虑,”他清了清嗓子,拿出老一套说法安抚上司:“保持良好的作息,心情愉悦,某天自然而然就会受孕了。”
“我如何能不忧虑?希尔洛——”
瑞摩特打断他:“您不用担心,我早已和您的雄主解释清楚了。”
“………你瞒着我和他打了报告?”
“不不不,对对对不起头儿——”医官抽了口气道:“是、是您的雄主要求我上报的。”这对夫夫实在太难对付,走了一个难缠的来一个更难缠的。独自守着元帅夫夫秘密的首席医官面临精神崩溃,又不能预约心理医生说出实情,索性考了心理医生执照,每次在元帅夫夫到来之后,晚上回家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做心理纾解………
阿内克索揣摩不透雄子的心思。关注他的身体检查报告,应该是在乎他是否能顺利生育的意思吧?为什么几年来都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催促呢?
阿内克索从来不在乎他虫的看法,他唯一在乎的只有希尔洛。他由衷地害怕,害怕希尔洛在虫族社会的大环境下因为迟迟没有子嗣而受到质疑,遭到同龄雄虫的嘲讽,那是他身为雌妻最不该犯下的错误。
“这是您申请的精神类药物,”他语焉不详,不愿意说出药品的名字,将一个小瓶子交给阿内克索,踌躇了一会劝解道:“您下次动手能轻点吗?好在救治及时,地球人才没丢了性命。”幸好对方大度,把它当成一场由文化差异引起的误会,没酿成什么星际外交事故。
阿内克索一听到这个,沉下脸:“是我力度没掌控好。”
瑞摩特欣慰得点点头,以为残暴的上司终于听进一点谏言了,谁知他继续道:“不然他现在应该在火葬场。”
“嗯………”瑞摩特说不出话来,作罢了,他并不想惹怒上头,这么快被送去火化。
阿内克索回到家已经入夜了,他不愿意告诉医官的是,希尔洛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和他做过了。
他们的关系忽然在阿内克索吃醋发狂重伤了来访的地球使节后降到了有史以来的冰点。
虽然雌虫每日还是能获取到精液,然而由雄主冷漠地独自进入浴室,撸在细管瓶里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去上班这种毫无交流的模式,雌虫承受着煎烤心脏般的痛苦。
他生气了。他在惩罚我。
阿内克索不觉得自己错了,守护领地是他的天性,是刻在骨血里,焚烧也抹不去的。
戾气太重………不配做雌父……
那些评价在他脑子里盘旋了整整五年了,他也逐渐开始相信了那么一点儿……
阿内克索长叹一声,迈开沉重的脚。
或许他真的得试着做出点改变,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继续面对雄主的无视,他会彻底疯掉。
希尔洛正在淋浴间沐浴,听到了外面一点声响,接着门把手转动了,他隔着玻璃也知道是谁来了。
“雄主,我可以进来吗?”
希尔洛靠在被水浇得温热的瓷砖上,身心疲惫
', ' ')(',任水从头顶流下。
等了一会没得到雄子的回答,阿内克索脱了衣物,手搭在玻璃淋浴房的门上,直接用指甲在锁头位置划了个圈,将内置锁整个拽出来丢到身后,状似什么也没发生走进满是水汽的空间。
他走到雄子身前,热络地抓住他垂在身旁的手,探向下身,柔声说:“雄主,管子好像戳进肉里了,痛了一天,您帮我拿出来吧。”他扭着腰把那只手夹在大腿根。
希尔洛看了他一眼,仍然是那副讨好的样子。本想甩手离开,怕万一是真的伤了他,漠然道:“转身,腿抬高。”
阿内克索听话地背对他,一条腿屈起,靠在墙上。这种姿势用来后入是再合适不过了,他刻意调整呼吸,收缩臀部肌肉,热情吞食着雄子探进幽穴的手指,希尔洛对他的勾引无动于衷,指腹摸到了特殊塑料制成的导管,捏住拖出来,鲜红的肉壁纠缠着透明导管迟迟不肯放开。
希尔洛将导管抽出来,丢在地上,里面残留的白浊涓涓流出,和着水流一起淌进下水口。
他关了淋浴,转身要走,被阿内克索长臂一伸拦住了。
“请雄主补充新鲜的精液进来。”雌虫靠过来了。
希尔洛退后一步,沉吟了一会,道:“我们在冷战。”
阿内克索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是您在单方面和我冷战。”
“是。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那个地球人!?还是我之前教训的几个不长眼的贱雌?”他低低嘶吼道。
雄子垂下纤长的羽睫,发间滴落的水珠营造出凌乱感,他说:“都不是。”
之前是几个想勾引他的雌虫,阿内克索暗中做掉了他们,希尔洛觉得这只是雌虫寻得安全感的表现,默许了。
直到上个月,阿内克索善妒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他可以不在乎雌虫在暗中无时无刻的监视,但他的行为已升级到不允许自己和他虫身体接触,甚至因此差点引发星际战争。
如果银河系发动战争,代表联邦出战的毫无疑问是阿内克索本虫,希尔洛不愿意看到雌虫在战事中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为此,为了他们的婚姻长久稳定,他必须得小小惩戒一下桀骜不逊的雌虫,稍微让他收敛收敛了。
阿内克索已经烧昏了脑子,他一拳头砸在雄子耳后的玻璃,一整面特种玻璃轰然粉碎。他在纷飞的玻璃碎片中,发狂地咬上了雄虫光洁的肩膀,牙齿刺破了皮肤,血液的铁锈味灌进了嘴里,他也没有停下,牙齿碾磨到了骨头,摩擦地咯吱咯吱响。
吞下嘴里的热血,那血一直从食道灼烧到胃里,他形似癫狂,犹如狠饿了一个月突然开荤的狼,眼睛通红闪着嗜血的狂热,说:“我不管,你要想丢下我,最好先杀了我,杀了我,就现在!否则我一定会追着你,拽出你未来每个姘头的肠子,丢出去喂狗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头失智的野兽,从里到外都坏掉了。
希尔洛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拽,他如琉璃般清冷的碧眸看不到情绪涌动的痕迹,逼视着他的雌虫,问:“闹够了吗?”
他静静等待雌虫炽热而急促的鼻息缓下来,眼中的血色褪去,换上了一脸后悔和绝望。
他娇美的小玫瑰,竟然被自己一时发狂狠狠伤害了!肩头的血奔涌出来,染红了小半个胸膛!那可是他一根头发也不舍得让他虫触碰的宝物啊!
希尔洛看他多少回了点神志,稍稍安心,靠回了墙壁,昂起秀美的下巴吁了口气,按住出血口,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拿止血剂。”
哪怕是被咬掉半块肉,流了点血,能让他在自己这里发泄发泄郁结,使雌虫尝尝心痛后悔的滋味,希尔洛也不在乎这点身体的损伤。
阿内克索飞速拿着医疗箱回来了,他紧绷着脸,一副悔恨自责到随时能自刎的样子,颤抖着双手包住狰狞的伤口。
“需要拍个照吗?”希尔洛抬起眼,在他包起那块明显的牙印前出声问。
阿内克索面色复杂,想为雄主还愿意跟自己开玩笑而高兴,然而一想到始作俑者是自己,潮涌般的心疼和自责按下了所有其他情绪。
希尔洛在他动作下闷哼了声,没好气道:“笨手笨脚的。”
阿内克索闻言绷紧了神经,他想过去抱住雄子舔舔,怕招来他的厌恶,缩回手,垂头低声道:“希尔洛,希尔洛,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我做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我——”头越垂越低,痛苦地都要埋进地砖里了。
“知道错就好。”打了一顿也该给颗糖了。
希尔洛朝他勾勾手指,雌虫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试探着过来缩进雄子怀里,眼睛盯着肩头的绷带不肯移开。
直到三天后,希尔洛回到家看到破天荒围起了围裙的元帅阁下,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
“我也该收敛自己,尽到雄主雌妻的本分了。”他低眉顺眼的样子给了希尔洛莫大的惊吓。
而年轻的雄子面上没溢出半分
', ' ')('惊讶,表现得理所应当接受了他的改变。
雌虫想做一点尝试,他全权支持。
反正不过多时,肯定会回归本性的。希尔洛看着从没下过厨的元帅大人在厨房把锅敲得乒乓响,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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