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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西软软贴在雄父的腿上,抗拒道:“.……我不要……”
阿内克索过于震惊,还没缓过来。他怎么多了个会动会跳的崽子?都这么大了?看起来有四五岁了………….
——难道是那个受精卵!!!
他俯身眯着眼,仔仔细细把小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黑发绿眼睛,的确是个标致的小美虫,看起来除了发色没有一点遗传到他的基因,小脸更像是……更像是希尔洛的小小版克隆体?
“过来,给我抱抱!”他想到能拥有一个迷你希尔洛,不禁心花怒放,迅速接受了他的存在。
弗兰西晃动小脑袋,洋娃娃般精巧可爱的脸写满了困惑,扯了扯希尔洛的裤子,以在场所有虫都能听到的声音,小手半遮着嘴,小声问:“希尔洛……你骗我的吧?我母父肯定是个大美虫,怎么会是他?”
除非他阿内克索失智了,才会听不出自家熊孩子语气中满满的嫌弃。实际上,他也已经处于失智的边缘了——
眼角抽动,将五官扭成自认为标准的慈母神情:“咳,弗兰西,嗯……是叫弗兰西没错吧?”他飞快向希尔洛投了个求助的眼神,雄子目光扫向天花板,假装自己在认真研究上面描画的花纹。
怎么办!他活了三十五年,根本没有任何带小孩的经验啊!突然蹦出个这么大,还会说话的孩子,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阿内克索十分后悔没有在之前休假报厨艺班时,接受培训中心雌虫热情的推荐,顺手多报个雌虫太太育儿亲子早教班。
“不要!我要只漂亮的雄父抱抱!”弗兰西踮着脚,朝希尔洛挥舞双手。
阿内克索一把将他捞起,强硬抱在怀里。什么毛病啊?才多大一丁点,就会看脸了?
………不过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这孩子遗传了自己颜控的基因。
看着孩子不情不愿,气鼓鼓的,腮帮子都嘟起来了,阿内克索捏了捏肉嘟嘟的脸颊,声音不自然地道:“嗯……你雄父累了,我来抱你不好吗?”
他没抱过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搂着会让他舒服,好在SSS级雌虫的体力无限,小雄虫坐在他臂弯里,他也不会轻易感觉到手臂酸胀。
弗兰西仰望他高大健壮的母父,秀气的眉头揪起,“为什么雄父会累了?”
为什么?干我干累了!阿内克索心说。
他当然还存有一点为虫母的自觉,守住底线,不会在孩子这么小的时候提及污浊的成虫世界。他含糊道:“啊,你雄父他……白天插花太用力了。”不出意料收到希尔洛警告的眼刀,阿内克索讨好地靠近雄子,挨近了问:“他是那个受精卵?”
“是。”弗兰西倾倒身体一直试图挣脱雌虫向雄子那里爬去,希尔洛无奈地接过孩子,任凭他趴在脖颈闻来闻去。
阿内克索揪住孩子的后衣领,往后扯了扯,仿佛这一系列举动并不是因为嫉妒年岁小的雄虫能够得到希尔洛的无限包容。这一动,他却有了新发现,弗兰西细嫩的脖子环绕着一个电子项圈,阿内克索一眼辨识出这是星际常用禁锢俘虏的手段。
“这就是你断了联系,也无法直接带走他的原因?”阿内克索将前后一系列事件串联起来,心头逐渐清晰。
“既然你来了,也省得我继续周旋了。”希尔洛把孩子放在地上,强行把弗兰西另一只手塞进阿内克索大掌中,带着这一大一小出门吃蛋糕。
现在的镜宫主体是前虫族帝国统一时期建造的,现在的皇室又陆陆续续在这块广袤的地皮上根据自己的兴趣增加了更多现代设施。
阿内克索跟着希尔洛推开一扇用壁画伪装的门,里面竟然是个玻璃房,足以容纳二十只虫的空间面对面摆放了两张软沙发,中间的桌布是缀满了草莓的田园碎花风,象征性地摆放了一盘水果。
“蛋糕在哪?”以阿内克索的体型,坐在低矮的沙发里腿都伸展不开,他站起来,换了张角落里单独拜访的高脚沙发。
希尔洛看到他占了安赫里托的专用座椅,也没出声提醒。
弗兰西迈着小短腿跑向房间一端,在操作面板上熟悉地按了一通,玻璃房平稳而高速,顺着下面的隐性轨道运行起来。
弗兰西坐回希尔洛身边,朝他甜甜一笑,得到了雄父揉脑袋的奖励。玻璃房外的风景从幽黑的通道脱出,正在皇家花园内穿梭。希尔洛静坐在沙发上,白皙修长的手轻柔地在孩子发间抚摸,傍晚柔和的橘红色日光模糊了两只不同年龄层雄虫的美貌。如果此刻有记者在场,一定会屏住呼吸拍下这静谧的一瞬间,只靠贩卖照片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没有虫理他……没有虫回答他的问题……
他竟然被雄主忽视了?!
阿内克索注视着父慈子孝的一幕,心中的酸气咕嘟咕嘟冒泡。这算什么?这小虫搞得好似比他跟希尔洛还熟稔,他明明是雌父,也是这个家重要的组成部分,现在简直是被排除在外,在这派和谐的场景里根本没有他容身的地方。
他骨子里的基因有多霸道,没有虫
', ' ')('比他更了解。弗兰西才认识希尔洛几天,就这么黏糊了,今后只会变本加厉。阿内克索脑中疯狂拉起红色警报,以应对最高等级敌袭才会触发的身体速度,拨开弗兰西,一屁股坐在他们中间。
“弗兰西,你是雄虫,你应该学会独立,去坐对面。”阿内克索俯视着弗兰西,拿出了严母的派头。
弗兰西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跳下沙发,蹬蹬绕过桌子和阿内克索,跑到希尔洛那边,这次更加过分,直接爬着坐在雄子的大腿上,倒在雄父的胸膛,侧过脸对着阿内克索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带着挑衅。
玻璃房转了个弯,稍稍减速后,向上升起,地面的花草树木迅速在视野中变小。
阿内克索却没有闲心观看,他表情僵硬,实则咬牙切齿,隐隐倾向爆发的边缘。
然而他不能——
这个正大光明当着联邦元帅的面,霸占他雄主,肆意享受他雄主大腿黄金位置的家伙,不是那些他能随意拿捏的虫子,而是他的亲生骨肉。
希尔洛仿佛才注意到他似得,手掌覆在他手背上轻拍,随口安抚道:“好了阿内克索,他还是个孩子。”
弗兰西听到希尔洛的话,更往他怀里缩了缩,悄声喊着:“雄父……”回头瞄了眼阿内克索,耷拉着嘴角问:“你会和他走吗?”
希尔洛目光一软,迟疑道:“我………”
孩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阿内克索冷眼看着,小小年纪就知道挑拨他们夫夫感情了?!
“他一定会和我走,顺便把你这小崽子捎走。”雌虫把他从希尔洛怀中像扯一块牛皮糖般强行拽出来,手指尖抵在着他的鼻尖,孩子扭头去看希尔洛,阿内克索掰正他的小脑袋,逼他和自己的雌父对视:“不要再纠缠你雄父了,否则我就——”
希尔洛抱臂平静注视着他,阿内克索不知怎么被那目光看得有点发毛,气势顿时矮了一截,还要强撑着说:“我就——”他脑子飞速转动,替换自己的思维角度,找到了弗兰西的弱点,得意笑道:“在你的漂亮雄父面前,脱了你的裤子,狠狠打你屁股!”
弗兰西呆住了,本就水汪汪的绿眼睛现下噙满了泪花。这个真的是他的母父吗?简直是个大坏蛋!竟然想要他在大美虫的面前出丑。
玻璃房终于稳稳停下,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雌虫从未感觉到一段十分钟的行程会如此漫长,他一手搂着孩子,一边跟着希尔洛走出去。
玻璃升降屋停靠的楼层并不算这栋建筑的顶层,圆环形的结构使采光面积达到最大限度,即使外面夜幕半落,依旧不显得暗沉。空间简洁朴素的设计和繁复华丽的镜宫柱体大相径庭。他们拉开椅子坐下,落地窗正对一颗高耸入云的榕树。
阿内克索把孩子放在靠窗的椅子上,自己坐在外面,把弗兰西的去路挡得死死的,他只能隔着桌子撇嘴。
阿内克索考量到,既然希尔洛敢带着他与孩子到这里而不怕有虫看见,至少这处地方是安全的,便不顾忌称呼了:“雄主,您能跟我坦白说说这件事吗?”
希尔洛在桌面浮现的虚拟菜单上扫了眼,点了几个弗兰西爱吃的甜点,抬起眼眸:“穆苏尔卡想让我们帮他求证安赫里托的态度,事成后会帮我们解开禁制环。”
“什么态度?”阿内克索注视着雄子的指尖滑动,发现他也在雌虫平时爱喝的酒单上划了添加,心中不免觉得畅意多了,果然雄主还是想着他的。
“他想知道安赫里托之后的打算,而这件事,”他沉了目光,“又和你有些关联。”
弗兰西已经对着从桌下自动升起的甜点开动了小勺子,阿内克索重新看向雄子,略一沉吟,道:“五年前安赫里托用探子趁乱将这孩子弄走,他不可能不知道佩里托的“造虫”计划,如果是出于同样的目的,为什么没有分解细胞,反而费力将他养大?”
“你不要以常虫的思维来判断安赫里托。”
阿内克索脑中念头一闪而过,“难道他是想研究高等级雌虫的卵子受精情况?”联想到希尔洛之前告诉他的信息,阿内克索更加笃定:“你皇兄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再过五年他就要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你之前说过,在你十多岁时,甚至更早,他就已经和穆苏尔卡进行过性行为,这么多年他肚子都没动静,SS级虫的孕育也同样艰难——”
希尔洛头一次跟不上雌虫的思维了,阿内克索话中的意思让他不敢去想,他打断道:“……生育?……肚子?”
阿内克索摩挲着下巴,傲然笑道:“安赫里托过于自大,他以为自己的伪装能逃得过世上唯一一个SSS级虫族的探知力。”
接着,他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你皇兄,是只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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