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孟妡怒了,“大师你是世外高人,可不能掺和人间凡事胡扯来骗咱们凡人啊!我二姐姐命哪里不好了?明明就是个命好的姑娘,都能天天欺负我玩呢!这种命怎么会不好?好着呢,以后还会继续去欺负更多的人,只有她去欺负人,没有人能欺负她……”
阿菀从不知道原来这话唠姑娘的口才这么好,伶牙俐齿的,活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可见老和尚的话踩到她的痛脚了,既便二姐姐总是欺负她,小姑娘仍是很喜欢自己的二姐姐,容不得人说她不好。
“行了,听大师说完。”孟妘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将气得蹦蹦跳的小妹妹按住。
孟婼却有些担心,觉得以枯潭寺的盛名,应该不会骗人才对。
老和尚确实没理会一个七岁小姑娘的话,他慢吞吞地说:“虽命不好,却有一线转机,姑娘只需要坚守本心不变,那天外孤星定会改变轨迹……”老和尚说到这里却垂下耷拉着的眼皮,朝她们咧嘴一笑,高深莫测地道:“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
好想揍他!
阿菀捏了捏拳头,低头一看,发现孟妡和孟妘姐妹俩的拳头也捏了起来,顿时觉得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这老和尚让人很有揍的欲望。
还是孟婼良善,见老和尚说天机不可泄露,也觉得定是如此,忙拉着几个姐妹们离开了。
孟妡还是挺不高兴的,待出了大殿后,仍在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埋怨那和尚不说好话,直到孟妘受不了她,到达一间待客的茶室后,便拿了一块寺里做的素斋点心塞她的嘴,世界终于清净了。
孟婼给小妹妹倒了杯茶,安慰道:“小妡也是担心你,你别对她太粗鲁。不过命运之事到底飘渺,不必太过相信。”
孟妘无所谓地点头,给阿菀挑了一块点心,便端着茶慢慢地喝着。
喝了寺里有名的素斋茶点,孟妡又有些坐不住了,扯了阿菀道:“咱们到寺里逛逛,这里可是鹤山,听说林中有仙鹤呢,风景定然极美。”
孟妘按住她,低头询问阿菀,“表妹可觉得精神不继?”
阿菀见孟妡那么期盼,自然不想扫她的兴,摇摇头道:“二表姐不必担心,无碍的。而且若是我累了,到时候叫嬷嬷抱我去厢房歇息便是。”虽然心里年龄老大不小了,但阿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丢人,反正她现在年纪还小,身体也不好嘛。
如此,便同意了,出了茶室后,叫了个稚龄的小沙弥带路。
那小沙弥颇为活泼,且口齿清晰,介绍起寺里的景物来有条不紊,让人跟着他的介绍观赏过去,颇为兴味,阿菀觉得这小沙弥有当导游的好口才,不禁掩嘴一笑。
就在她低头笑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响起,还未抬头,便被人抱住了。鼻子闻到了那人身上熟悉的沉香,便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心里不禁有些无奈,无奈后也有些欢喜——见到亲人的欢喜。
“表弟怎地在这里?”阿菀转头看向搂着她的小正太。
已是暮春时节,卫烜穿着赭红色的春衫,头发用一个华美的金冠束着,身上珠宝玉饰,奢华之极,衬得小脸越发的精美非凡,难辩雄雌。
“我和小皇叔在这里玩儿呢,小皇叔说今日要来这儿寻找仙鹤,咱们就一起来了。”卫烜答道,在阿菀脸上亲了一下。
阿菀淡定地拿帕子擦脸,正巧听到了孟家姐妹们的声音,抬头看去,便见前方孟家三姐妹正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说话,那少年穿着锦缎绸衫,黑发高束,眉眼英俊,一身贵气袭人。
这少年是文德帝当成儿子养大的弟弟——荣王,他母妃刚怀上他不久,先帝便驾崩了,等出生后,文德帝直接将他养在后宫里,待他满周岁时便封为荣王。如今虽才十二岁,却是一位小皇叔,是皇子们的长辈,也是阿菀和孟家姐妹们的长辈,要叫他一声小舅舅的。
荣王看起来不拘小节,待孟家姐妹们行了礼后,便对卫烜叫道:“阿烜,快快将你的心上人带过来给本王瞧瞧。”
阿菀:“……”
阿菀木木地任着卫烜将她拉了过去,机械地给这位小舅舅请安后,荣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手被卫烜直接一巴掌打下了,他也不在意,就听他笑道:“这是康仪姐姐的女儿寿安么?长得真不错,和康仪姐姐挺像的,怨不得阿烜这般喜欢。”
“……”
卫烜不满地道:“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
荣王嘿嘿笑了下,说道:“谁说本王不会说话?你可冤枉我了!听说寿安身子不好,一直在府里修养足不出户,也没进宫多少回,本王好像只在你三岁那年见过你一次,都没什么印象了。现下见面,当舅舅的就给你个见面礼吧,待会咱们捉到了仙鹤,便送你一只。”
阿菀感觉到这位小舅舅十分跳脱,忍住满脸黑线道:“谢谢舅舅。”
孟妡跑过来,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小舅舅,你们真的是要去捉仙鹤么?有这种东西么?”
“当然有!”荣王严肃道:“你且看着,本王定会捉回一只仙鹤给你们看!”说着,他又招呼那群属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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