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阿菀和卫烜同坐一辆马车。
卫烜来时是骑千里马来,可是回去时便矫情上了,说骑马风沙大,会污了他的脸,于是厚着脸皮硬是和阿菀挤一辆马车。康仪长公主看了看,因没有外人,便随他去了。
马车外表虽然看起来与其他贵人用的没什么不同,但是里面却另有乾坤。马车里铺着柔软的垫子,同时下面被营造司特地改良过了——这是卫烜当初特地跑去营造司,将营造司上下折腾了一回,为了赶紧送走这位祖宗,营造司的负责人几乎是痛哭流涕地压制着工匠们按他的要求改良马车,然后再恭恭敬敬地将他送走。
马车改良过后,卫烜马上送过来给阿菀享受了。
改良过后的马车,与以前的马车相比,震感小了很多,这让阿菀觉得自己好像坐长途卧铺一样,累了还可以躺下来睡过去,而且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卧铺车。所以这一路上,除了和卫烜打了会儿牌,其他时间她都在睡觉。
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丫鬟被赶到后面的车子里和那些嬷嬷们一起坐了,所以在阿菀睡着时,卫烜也理所当然地躺到她身旁,用手划拉了下,将人往怀里摁去。
他盯着怀里女孩的睡颜,吞咽了口口水,很想再像上回那般舔一舔那颜色浅白的粉唇,可是又知道阿菀的习惯,在马车里便是睡着也不会睡得太深,恐怕会感觉到他干了什么事情。平时亲脸是阿菀容忍的范围了,亲嘴什么的,暂时还不能做。
心里无限可惜,最后只能抱着人跟着闭眼假寐。
由于天气炎热,马车的角落里放了冰,因顾忌着阿菀的身体,没敢放太多,不过仍是比在外面曝晒舒服多了。所以阿菀醒来时,虽然发现又被人像八爪章鱼一样缠着了,倒是没有热得让人受不了。
“起来了!”阿菀拍着男孩的脸。
卫烜睡眼惺忪地跟着爬起身,看了看她,忍不住伸手将她划拉进怀里,很自然地将脸埋在她脖颈间拱来拱去。
阿菀沉默了下,往他脑袋拍去。这家伙以为自己是猪,她是猪栏,由着他拱来拱去么?
中途在路边茶竂休息时,阿菀并没有下车,手里捧着一杯温度适中的药茶慢慢地喝着。
“张嘴!”
一颗蜜梅递到唇边,阿菀看了眼男孩,张嘴含住,蜜梅甜蜜的味道在嘴里泛开,冲淡了药茶苦涩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心里头产生一种幸福惬意之感。果然即便是习惯了药的苦涩味道,还是本能会追求着甜蜜的滋味。
康仪长公主过来查看女儿,见到卫烜的举动,笑了笑,询问了几句,知道女儿没什么不适的,便又叮嘱卫烜好好照顾阿菀。
卫烜朝她笑嘻嘻地说:“姑母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表姐的。”说着,将手里那罐蜜梅往阿菀那里推了推。
阿菀:“……”
康仪长公主笑了笑,便离开了,回到了和丈夫一起乘坐的马车。
见公主娘这般放心,阿菀顿时有些心塞。上辈子因为心脏病的原因须要克制情绪,忌大悲大喜,导致她不爱与人交往,宁愿龟缩在家里或者是医院的病房,人也沉闷迟钝了一些,但却不是笨蛋,时间一久,公主娘的意思也明白几分。
顿时心塞得不行。
可是虽然心塞,却不知道怎么打破这局面,更不忍伤害爱一心为她着想的亲人,最后只能选择顺其自然。
阿菀压下那股无力感,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寻问起自己的那两只大白鹅萌宠。
青烟忍不住看了眼卫烜,笑道:“它们很好,在后面的笼子里,刚吃完食物,都没有怎么叫。”
阿菀想叫人将两只白鹅抱到车里来作伴,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省得卫烜一看到那两只被当成宠物一样的白鹅,就想杀鹅拨毛煮汤。明明是他自己送给她玩的,怎地每次一见就惦记着要杀鹅拨毛煮汤。
“你不会想要将它们抱到车里来吧?”卫烜宛若有个狗鼻子,很快便猜出她要干什么。
“没有。”阿菀很淡定地道,“我只是想听它们叫两声。”
“是么?”
“自然。”
卫烜满意了。
傍晚时候,终于回到京城的公主府。
卫烜将阿菀送到思安院,叮嘱她好生休息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阿菀平静地看着他融入夕阳中的背影,在他回头张望时,忍不住伸手挠了挠门。
每次都来这么一回,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养一个弟弟啊!以后肿么办?
回到京城后,略作休息一天,翌日阿菀便去了隔壁的康平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