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点头,瞥了眼他仍红通通的耳朵,忍不住一乐,心里好笑不已,终于明白古人的含蓄,连这种事情也会不好意思,和他的霸王性子天差地别,这反差萌也实在是让人好笑。既然已经说了,阿菀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抱怨道:“今天早上疼得都没办法坐起身来。”
卫烜听得一凛,默默地想着上辈子阿菀是如何的,只可惜那时候他可不像如今这般能自如地进出公主府,更不能像如今这般与阿菀时常见面,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也不清楚那时候阿菀是如何渡过的。
而且上辈子,他一心系在阿菀身上,阿菀深居简出,他就算暗中去窥探她,也不敢靠得太近,对这种事情更是一无所知了,不知道原来姑娘家每个月还有流血的,这般流下去,不会死么?这让他有些纠结担忧。
因为阿菀不舒服,也没有什么精力招待他,卫烜不敢待得太久,免得影响到她歇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回了客院歇息。
只是,他心里如何都不能安心,便去了庄子附近不远的镇子里去寻了一家药堂,然后找到一位大夫,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
天色已黑,药堂本是要关门歇息了,不过因为卫烜带着侍卫嚣张地走进来,愣是阻止了人家大夫关门。大夫差点要被他嚣张的模样吓得以为是哪个权贵弟子上门来砸店的,正惊恐不已,却被卫烜拎到里面休息的房间里,听到他问的第一句话时,大夫傻眼了。
卫烜是很诚心地询问大夫的,可是被大夫用一种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时,顿时怒了,眼含煞气扫了他一眼,终于让那大夫回过神来,不敢再乱看。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身份尊贵的,模样儿更是比姑娘家还有漂亮,可是眼神却恁地可怕,大夫看惯生老病死,也算是阅人无数,还未见过像他这般年纪的少年却有如此血腥煞气的眼神,那是一种杀过人的狠戾冷酷,不是个善茬儿。
于是,接下来大夫有答必问,终于让卫烜弄清楚了是姑娘家的月事是什么回事,顿时双眼亮如星辰。
阿菀虽然同卫烜上了一节生理课,可惜只是说了些毛皮,自然是没有这个被吓得厉害的大夫说得详细了。
了解了是怎么回事后,卫烜想起阿菀苍白的脸色,她说疼得厉害,心又揪了起来,询问大夫该怎么办。
大夫自然是尽责地解释了阿菀身体的问题,“那位姑娘应该是有宫寒之症,这种症状形成的原因很多,得看那位姑娘是什么情况了,若是她并非是后天形成,而是天生体弱,只能慢慢地调养,就是可能会对以后子嗣有些影响。”
“怎么样影响法?”卫烜又问道。
大夫见他追问,心里了然,觉得他定然是极关心那位姑娘的,虽不知道那姑娘是他的亲人还是心上人,不免有些同情,便道:“自然是无法轻易受孕,若是能怀上也有可能保不住或者是生产时难产……”
见他脸色难看,大夫又赶紧道:“当然,老朽未见过那姑娘,不能判断那姑娘的情况,或许没有这般严重,公子不必多虑。”
卫烜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让路平给了大夫报酬后,便趁着夜色回庄子。
终于将瘟神送走了,大夫忙擦擦汗,赶紧将门给关了,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今儿早上被人请去给一个来初来月事的姑娘看身体,晚上又被一个漂亮的富贵公子闯进来询问,真是太凑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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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菀起床时间比平时迟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了。
腹中的疼痛减少了很多,但是仍有点隐隐的疼痛,腹部也坠坠的,让她整个人都恹恹的,不想做什么。
“怎么不叫醒我?”阿菀见天色大亮,忍不住说道。
谢嬷嬷和青雅、青环等丫鬟进来伺候她,青雅回答道:“公主吩咐了,郡主现在身子不适,应该多歇息,今儿不用过去给他们请安了。”
青烟和青枝等丫鬟年纪大了,两年前被康仪长公主作主放了出去,或者是由她们选择配给府里的小厮,青雅和青环等丫鬟便顶了上来,代替她们的位置伺候阿菀,成为阿菀房里的大丫鬟。
洗漱好后,有小丫头过来禀报瑞王世子过来了。
阿菀想到昨天卫烜的反应,忍不住又是一乐,觉得身体也不是那么难受了。那么嚣张的小霸王,私底下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小男生,这种反差萌让人觉得十分可乐,那些对卫烜退避三舍的人一定想象不出来京中人人惧怕的小霸王还有这么纯情可爱的一面吧。
阿菀梳洗好后,便出了卧室,卫烜已经在厅堂中坐着等她了。
“表弟可是用早膳了?”阿菀扶着桌子坐下。
卫烜摇头,目光盯着她的脸,仔细地打量她的气色。
阿菀就知道他只要来庄子,一般是不会吃早餐就过来寻她的,所以也不奇怪,便让谢嬷嬷传膳。
很快地,早膳上来了,厨房里应该也得了消息,知道卫烜过来,所以特地准备了以咸为主的各式早点,而阿菀面前多了一杯加了糖和红枣的羊奶。
用过早膳后,阿菀又寻个地方窝着了,卫烜陪坐在旁边,不敢闹她,就怕她又疼起来,用一种担忧的目光看着她,看得阿菀几乎忍不住想翻白眼。
“表弟,你不必这样,过了今天就好了,我没有那么脆弱。”这几年阿菀自认为自己的身体修养得挺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比以前风一吹就倒的模样,现在这种健康的状态真是让她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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