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璐连一瞬间的害怕都没有,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接住她的。她环着他的脖子,听着他绵长均匀的气息,才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提醒道:“你赶紧放我下来。”
这人,还抱上瘾了。
薛让低头看她,除了傻笑还是傻笑。他想着她方才站在高高的墙头,裙裾飞扬,身后是灿烂的烟火,小姑娘纤细窈窕,面若桃李,美得不像样子。
这让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也是这般立在他的面前,花容月貌,眉目灵动,像落入凡间的仙子。
薛让将她放下,甄宝璐站好,便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准备回去。
她发觉薛让一直没有说话,这才狐疑的蹙起眉,仰起脸打量他。哪知她刚抬头,男人的气息便骤然逼近,紧接着那双方才令她踏实的手臂,便用力搂住她的腰肢,将她箍到怀里。男人的脸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覆了下来,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含住,重重吮吸。
甄宝璐的身子颤了颤,忽然想起那日在安国公府,那时候她心里全是羞恼和惊慌,而如今却……
甄宝璐悄悄睁开眼睛,望着尽在咫尺的脸。他正认真的亲她,长长的眼睫垂下,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她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抵在他胸前的双手,也慢慢的,不自觉的垂落,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精瘦的窄腰,宽阔的背脊,像是娇嫩柔软的藤蔓,紧紧依附着他。
墙外是砰砰砰的烟火还在继续,便是连街上热热闹闹的孩子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墙内却是安安静静,浓情蜜意,明媚的恍若春日。紧紧偎在一起的两人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急促温热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
薛让慢慢放开她,低头看着怀里小姑娘酡红的小脸,殷红欲滴的唇瓣。
望着那双泛着水色娇媚动人的眼眸,薛让呼吸一滞,哑声道:“我一直都很想。”
甄宝璐抿着唇笑了笑,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哪里有半点平日沉稳内敛的模样?都是因为她啊。甄宝璐心下自豪,喜欢看他眼里只有她的样子。
她小声问他:“你有亲过别的姑娘吗?”
薛让望着她红彤彤的小脸,说道:“没有。”
甄宝璐很满意这个答案,说道:“以后也不许。”她也能感觉得出,他虽然一面着急一面又小心翼翼,这般笨拙的样子,自然不可能是个老手。可听他亲口回答,她心里越发开心。
薛让笑笑,说好,而后轻轻执起她的双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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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宝璐红着一张脸自后门进来,眉梢处含着盈盈春色,这般情窦初开的模样,怕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瞧见香寒站在那儿,甄宝璐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她,只步履匆匆便回去的。
回了房间,甄宝璐才坐在妆奁前检查了一遍,瞧着自己这张泛着粉光的小脸,红扑扑的,简直比抹了胭脂还要娇艳。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上面原本抹了一层淡淡的口脂,有股甜甜的果香,如今已经不见了,露出了唇瓣原本粉嫩的颜色。
她害羞的捂着脸,想着方才薛让亲她的样子,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她傻傻笑了笑,而后才想到了什么,将方才薛让给她的红包拿了出来。她捏了捏,厚厚的,想来里面的银票不少。这便走到榻边坐了下来,趴在榻上将薛让给她的压岁钱拿了出来。
这不瞧不知道,一瞧当真是吓一跳!这里面的银票的面值是一千两……甄宝璐又数了数,竟然有整整八十八张。
那是……
近九万两的银票,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她了。
甄宝璐睁着大眼睛,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就算她爹爹宠她,这压岁钱也从不会给这么多的,而这薛让……
甄宝璐拧起眉,觉得男人就是男人,半点都不晓得持家,却也清楚,他是对她才这么好的。甄宝璐忧心忡忡的将银票整理好,重新塞好,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薛让这些银票是哪里来的,担心他做了什么贪污受贿的糊涂事儿。
他到底年纪轻,万一做错了事……
甄宝璐越想越不放心,心道:她得找个时间好好同他谈谈才成。至于这么多的银票,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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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一过,甄宝璐便十四了,待三月份行了笄礼便正式成年,意味着可以嫁人生子了。不过甄宝璐在女学的学业还没完成,薛让年纪虽然大了些,可先前两家人都商量好了,等甄宝璐结束学业后才成亲,他们安国公府是等得起的。
初二这一日,甄宝璐随爹娘去了徐氏的娘家长宁侯府。长宁侯待甄宝璐这个外甥女自然是疼爱有加,而庄氏心里不喜,面上也只能笑盈盈的。
可徐绣心就不同了。她瞧着甄宝璐就耷拉着脸,最后还是徐锦心将她叫去好生安抚了一番。
庑廊下,穿着一身桃红色绣海棠花袄裙的徐绣心却是红着眼圈,娇俏的脸颊楚楚可人,哭哭啼啼的说道:“你说这甄宝璐有没有良心?我大哥对她这么好,她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那日大哥从齐国公府回来就成了那个样子,原本大过年的,热热闹闹多好啊,可他却得躺在床上养病……”徐绣心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