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辞见她油盐不进，厉声道，“你可知晓你去祁国，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又与他有何干？
“会比在倾云宫，时刻被你监视的后果，还要惨烈吗？”赵灵星嗤笑。
赵夜辞未把她的嘲讽放在心上，手指进一步的印在了她的肌肤上，“小七，别和孤犟。”
赵灵星最后一点忍耐度也被磨尽了，身子里像是莫名多了一股力道，她反手用力挣脱开，用了全身的力气，伸手打在赵夜辞的脸上。
“啪——”
赵夜辞被打偏了脸，她手上的指甲，划过他的面颊，留下一串不深不浅的血痕，隐隐约约向外冒着血珠。
“我让你滚，你听不明白吗？”赵灵星颤抖着声音，另一只手掌火辣辣的疼，那疼痛却不达心底，更像是一种提醒。
提醒这个人是有多么的恶心。
所有的回忆，在那所有的回忆里，就像是只有她一个人被拘禁着。
赵灵星缓了缓，冷笑，“你以为你还能对我做些什么？”
“小七，别挑战孤的忍耐度。”赵夜辞拭去脸侧的血，他垂眸看了一眼，舔舐掉那血珠，莫不在意。
赵夜辞低笑了一声，那笑声轻缓，在这空旷的巷子里带着回音，不断的盘旋着。
“小七越来越有意思了。”
赵夜辞正了神色，重新一步步的靠近她。
“皇兄——”远处传来赵呈的的声音。
赵呈是跑过来了，他听闻祁渊的事情，本想去赵灵星那里探探口风，正好遇上求助的尽绯，急忙赶了过来。
赵夜辞可以拦着赵灵星的侍婢，但拦不住同样身为皇子的赵呈。
赵夜辞看见人，收敛了神色，放开了赵灵星。
赵呈迅速站在赵灵星的身前，将她的身影挡住，脸色带着不经意的笑，“皇兄今日怎么也在这儿？”
“来看看小七。”赵夜辞平静道，仿佛方才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即便他脸上还留着伤痕。
赵呈即便看透了，也不会说出来，赵灵星也不会说。
他是有恃无恐。
赵呈笑着，话里有话，“今日听闻这事，我也是担忧的很，便来看看。”
赵夜辞的眼神锐利了起来，他还是头一次注意到这个四弟，他勾了唇角，“四弟对小七好，小七也应是知晓的。”
赵呈笑着打马虎，“小七是妹妹，应该的。”
“妹妹。”赵夜辞轻吐出两个字。
赵灵星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他像是夜里的魔鬼化身，在耳边说了所有的恐怖话本子，不断的重复。
“赵夜辞，滚吧。”赵灵星拉长了语调，她目光清冷，“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劝你，滚。”
赵呈没想到赵灵星会如此说话，若是让旁人听闻，还不知又要如何说闲话。
赵呈张开了双臂护着她，生怕赵夜辞的下一步举动，“小七今日情绪不稳定，还请皇兄先回。”
赵夜辞未在多言，目光冷冷的看了赵灵星一眼，场面话也不爱说了，拂袖而去。
见赵夜辞走了，赵呈急急去看赵灵星的状态，她身子已无了力气，险些摔倒在地，好在赵呈的反应快，扶住了她。
“今日多谢四皇兄。”赵灵星轻声道。
“说什么谢，傻孩子。”赵呈摇了摇头，关切的问，“可无事？”
还不等赵灵星回话，她已闭上了眼眸，脑海里最后维持的一点意识也散去，晕在赵呈的怀里。
——
倾云宫。
赵灵星在梦境里，她身上的衣着还是普通不过的绸缎，唯有腰间缀着的铃铛和玉，看起来稍微值钱些。
她环顾四周，还是在那个破宫殿里，身边服侍的也至于卷碧和尽绯。
赵灵星头疼的捂住了脑袋，这场景与她十岁时经历的一般。
还在倾云宫。
赵灵星重新睁开了眸子，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雨势在一瞬大了起来，暴雨无情的落在了地面上，一同敲打着房檐，能听见声音动静。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声音有些低沉，混合在雨声里，显得格外的可怖。
“小七，开门。”
赵灵星的眸子在一瞬见放大，她蜷缩起了身子，躲进一方小角落里，身上还盖着被褥，那薄薄的被褥一点都不起作用，暖不上半分身子。
赵灵星在抖，连着手心都濡湿了些。
那所有恐慌像是临近到一个极点，逼迫着她所有的神智。
赵灵星不敢动，她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睁大这眼眸看窗外映出的身影。
“小七，开门。”那人又重复了一遍，这回说的很慢，字音落下的时候，像是坐在催命的声音响起。
赵灵星捂住了耳朵，想把所有的声音都杜绝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