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父毕竟是商界的风云人物,虽然近几年年岁渐长,开始对郭禹锡放权,但运筹帷幄的气场已经融进血液里。
他不会像郭母那般开门见山的命令郭禹堂远离宫冰夜,而是先和郭禹堂聊家族产业,从自家扩展至整个国内市场,再逐渐将话题转移到宫家。
“……要说占比最大,宫家绝对首屈一指。前些年郭氏还可以与之平分秋色,但现在恐怕……”郭父意味深长的笑了下,等待郭禹堂的反应。
郭禹堂明白他的意思,语气不大好:“想说什么您就直说。”
“呵呵,只我说有什么用?现在的关键在于你。”郭父缓缓转动手上的翡翠扳指,垂眸道:“前次你妈来劝你,听说你重情义,不肯失去宫冰夜这个朋友。这当然可以。不过你不能光为朋友活着,而平白享受家族带给你的财富和地位。”
“您想让我做什么?”郭禹堂拧眉,神情已非常不耐。
果不其然,郭父紧接着就提起“市场要平衡,不能一家独大”的理论。
在他即将讲到对付宫家的事情时,郭禹堂的手机突然铃铃作响。
“对了!今儿朋友酒吧开业,我答应过去帮忙震场……”郭禹堂看一眼腕表,拿着仍震动不停的手机边往外走边解释:“已经快来不及了,下次再听您老教诲吧。”
快步走出郭家大门,郭禹堂按掉保险推销的来电,准备再去苏苗昕家看看情况。
谁知没等迈步,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正笑容温柔的望着他的顾凝然。
她怎么会来?
郭禹堂早已看透顾凝然的人品,怕她此番前来是想为昨天所受的羞辱报仇。
昨天他不过损了她几句,就被宫冰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责怪,现在单独相处,万一事后她跑到宫冰夜面前哭诉又被他欺负了,那他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郭禹堂是个珍惜生命的人,所以当机立断,转头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身后响起高跟鞋的声音,他烦躁的加快步伐,没想到还是被追上。
“嚯,顾小姐跑过马拉松吧?真厉害。”被迫停下来的郭禹堂张口就是讽刺。
顾凝然也不尴尬,反而略显委屈道:“禹堂,你别这样说我。我今天真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有话快说,有……”郭禹堂扁扁嘴,把后面不太文雅的词咽回去。
“我找到了关于亦浠的消息。”顾凝然自动屏蔽掉他的敌意,自顾自的说:“但我觉得你昨天的劝告有道理,我确实该与冰夜保持距离。所以为了避嫌,还是由你向冰夜转达吧,好吗?”
如此充分的接近宫冰夜的理由,她居然要转手送人,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而且尹亦浠一直住在苏苗昕家,基本没出过门,她从哪得到的消息?
郭禹堂有短暂的犹豫,想到苏苗昕几次骂他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决定不做那么复杂的事。
“绝佳机会还是留给你吧,毕竟,你满意了宫冰夜才满意。”郭禹堂讥讽的勾起唇角,翻个白眼不再看她。
屡次被明嘲暗讽,顾凝然的自尊心终于承受不住,垂下眼眸委屈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禹堂,我们之前明明是好朋友的。”
郭禹堂轻哼一声,继续无视。
顾凝然咬咬唇,决定放个大招:“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四个人关系很好的,每次冰夜忙工作不理我,你都会……”
话未说完,她倏然噤声,被郭禹堂狠厉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郭禹堂抬手指着她鼻尖,一字一顿:“再提当年,再提四个人,信不信宫冰夜都保不住你?!!”
从严格意义上讲,郭禹堂应该是个无下限的人,很少有什么人或者事能激怒他。就像昨天与宫冰夜的争执,当时吵得脸红脖子粗,出门被风一吹就不当回事。
可当年四个人组成的好友圈,却始终是他心底的一个痛,每每思及,便控制不住的悲伤愤怒。
多年来,他和宫冰夜都有意避开这个话题,顾凝然,她有什么资格提?!
眼见郭禹堂双目通红,一副要吃人的架势,顾凝然不敢再刺激他,只得灰溜溜离开。
走出郭禹堂的视线后,她瞬间换了副面孔,笑意阴沉的拨通宫冰夜电话。
“冰夜,我听说了一些亦浠的消息,能出来见面吗?”
……
与顾凝然分开后,郭禹堂越想越气愤,生怕她真借此机会缠上宫冰夜,情急之下,便开始劝说尹亦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