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份病历令她很紧张,居然迫不及待的过来找。
宫冰夜疑心更甚,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淡淡道:“这里没有我的文件,怎么,你把宋氏的工作拿到这里做了?”
感觉他不像在说谎,宋齐佳立刻否认,随便诌了个借口搪塞,而后满心疑惑的离开,又继续回房间翻找起来……
——
表白失败后,郭禹堂沉浸在愁闷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清醒时借酒消愁,醉后眼前却又浮现出苏苗昕的身影。
而苏苗昕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到哪里,一面是对阿生的深深歉疚,一面是对他的担忧和心疼,几天时间便被折磨的脸色暗淡,身形愈发纤细。
于是两人相约见面,决定将感情梳理清楚。
然而这份感情的症结,在死去的阿生身上,除非如苏苗昕所言,查出阿生的真正死因并将杀人者绳之以法,否则阿生的阴影将永远萦绕在她心头。
又是一场没有结论的谈话,好在两人的情绪比较平静,并且都默契的没有提起表白一事,所以相处时氛围还算舒适,与先前几次约会的感觉差不多。
雪后初晴,阳光较往日更加明艳,郭禹堂开车带苏苗昕在路上兜风,傍晚才回程。
苏苗昕受不了苏崇星的夺命连环扣,所以最近都无奈的住在苏崇星家,郭禹堂将车停在一栋复式公寓前,犹豫着不知要不要进去问候。
“干嘛呢,我堂哥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不成?”苏苗昕嫌弃的白他一眼,独自下车。
郭禹堂见状,自然连忙跟下去,谁知就在此时,公寓大门被“砰”的撞开,一个陌生男人风一般的从里面冲出来。
苏崇星的怒喝随后而至:“站住!留下文件……月月?月月!”
听声音,似乎余思月出事了,苏苗昕立刻跑进门。
而先前见情况不对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的郭禹堂,此刻视线在公寓和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已经跑出十几米的男人之间转动两次,仓促间做下决断,朝男人追去。
雪化成水,被寒风一吹又结成薄冰,郭禹堂竭力稳住身形,在小区里与男人展开一场追击战。
男人似乎早就勘察过路线,没走正门,三拐四拐的居然从小区后门逃走,郭禹堂全速追击,出门转弯时也没减速,谁知路边竟有一大片未清理的冰层,他收势不及,狠狠向旁边栽去。
这段路较为僻静,环卫工人偷懒,光滑的冰层竟一路延伸到路中央。
郭禹堂止不住打滑,不知翻滚了多少圈,身上到处都痛,脑后被撞击数次,耳边嗡鸣一片,平铺在眼前的道路渐渐模糊,最后化为完整的黑暗……
苏氏丢失了几份重要文件,严重影响到公司运行,苏家顿时陷入一片紧张气氛中。
苏苗昕很少参与家族企业,商界的熟人并不多,本想请宫冰夜帮忙,可宫氏今晨又被爆出偷税漏税的问题,几乎自身难保。无奈之下,她只能采纳尹亦浠的建议暂时从长计议,并将文件丢失一事尽量压下,防止股票动荡。
之所以由她出面应对危机,是因为余思月阻拦小偷时被打伤,到目前都还昏迷不醒,苏崇星没日没夜的在病床边守护,根本无暇管理公司。
其实苏苗昕也没有处理公事的心情,只是怕父母年纪大承受不住打击,才主动扛起此事,而她最想停留的地方,也是医院。
郭禹堂的伤情似乎比余思月更重,她不明白,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为什么会造成脑出血。
她愧疚又害怕,每天都准时出现在病房外,哪怕郭家人认定是她害了郭禹堂,始终不许她进去看他一眼。
这日,她再次提着满手的营养品和亲自熬了一夜的鸡汤送到医院,郭家的一位表亲挡在门前,愤懑的呵斥:“赶紧走!说了多少次,我家小堂不想见你!”
“他醒过来了吗?!”苏苗昕以为郭禹堂已经清醒,才会不想见她,闻言竟止不住欣喜。
表亲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痴:“与你无关,小堂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有脸问他醒没醒?告诉你,我家老爷子发了话,从今后郭家与苏家划清界限,再不来往!”
老爷子,看来是郭禹堂的父亲。
苏苗昕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因为性格原因,讨厌她的人有很多,她从来不觉得困扰,可不知道为什么,被郭禹堂家人排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座椅上,她不顾郭家表亲的叫+嚣,转身离开。
没想到刚走出几步,竟遇上了迎面而来的郭禹锡。
对视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
“看过小堂了?”郭禹锡要忙工作,每天来探望郭禹堂的时间不定,这是第一次与苏苗昕相遇。
他并不知晓家人的做法,听说苏氏的情况后,还以为苏苗昕琐事缠身,所以不能时常陪在郭禹堂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