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错了,不是错在没拦住郭禹堂追小偷的步伐,而是自私,极度的自私!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爱……”她睁开眼睛,仰起头看向郭禹锡:“但我承认,我动心了。”
早在不知不觉间,她面对郭禹堂的时候不只会吵架和埋怨,更会心跳加速,甚至因为他的偶然靠近而脸红。
他表白时,她虽然满心混乱,但的确动过答应他的念头。
这些都是动心的表现,她必须要承认,可是……
“我要先找出杀害阿生的凶手,结束过去,才能重新开始。”
郭禹锡与她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却也了解她的固执,闻言后沉默片刻,叹息道:“好好照顾小堂。”
说完,郭禹锡转身走出病房,也走出这场兄弟间的感情之争。
爱情就是如此,看似毫无规则捉摸不透,但哪怕相差一丝一毫,都会遇见完全不同的结果。
他争强好胜,但从不是顽固的人……
有了郭禹锡帮忙,苏苗昕终于顺利留在病房,每日悉心照顾郭禹堂。不知是不是有她陪伴的缘故,三天后的清晨,郭禹堂终于醒了过来。
她当时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床上有声音,还以为护士来查房。那动静持续了好半天,她才觉出不对,惊醒后便看到郭禹堂圆睁的眼睛。
她尖叫一声冲过去,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脑袋看了好久,总算想起叫医生。
按响呼叫铃后,医生很快带护士赶来。
简单的身体检查,她可以在旁边等待,可是越看郭禹堂的反应,眉头蹙额得越深。
“医生,他怎么……干瞪着眼睛不说话啊?”
不等医生回答,护士奇怪的瞥她一眼:“患者颅内有血块,压迫神经后可能会导致失声,手术后不就告诉过你们吗?”
郭禹堂被发现昏迷并送到医院后,直接被推进手术室,苏苗昕得到消息赶来时,郭家人已经将手术室包围,不许她靠近,所以那时的情形,她自然不清楚。
一向暴脾气的苏苗昕,被护士嫌弃了也不敢辩解,继续好声好气的询问:“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啊?”
“这个目前还不能定论。”医生吩咐护士整理仪器,走到苏苗昕身前:“除失声外,患者近期还可能出现其他的特殊情况,你们家属要多留心,发现异常马上联系我。”
话都不会说了,难道还不是最坏的情况吗?
苏苗昕鼻子一酸,强忍着泪送走医生,然后回到床边,抽噎着嘱咐郭禹堂:“总算醒了,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可警告你啊,哪里不舒服必须马上告诉我,不会说话就使眼色,要是耽误了病情,我……我饶不了你!”
郭禹堂像根木头一样平躺在床上,听完苏苗昕的话,反应了半天才眨眨眼。
不过他神情里透着茫然,应该是不想让苏苗昕哭,才懵懵懂懂的作出回应。
“到底怎么了,原来我总骂你傻,骂你笨,现在你就故意气我吗?”
苏苗昕抬手抚上他脸颊,有心想再训他几句,开口后却全是哭音。
不过哭归哭,她想的很清楚,哪怕郭禹堂真的哑了,甚至变傻变成植物人,她也会照顾他一辈子。
她喜欢他,这就是她的命!
在郭禹堂不停眨眼、直到眼睛干涩最终也开始流泪的这种近乎自残的劝慰方式下,苏苗昕总算止住眼泪,洗毛巾来给他擦脸。
擦脸,擦身,按摩,喂水喂饭……这些天苏苗昕都是这样亲力亲为伺候他,只有排泄时才会请护工帮忙。
苏苗昕并非嫌脏,而是怕郭禹堂醒来后会难堪,从前都是郭禹堂时刻照顾她的情绪,现在两人位置颠倒,换成她处处为他考虑。
“好啦,洗干净我们就吃饭了。”
重新盖好被子,苏苗昕一边穿大衣,一边闲聊似的对郭禹堂说:“前几天你只能吃流食,喝些米糊和鸡汤,今天我去给你买好吃的,鸡鸭鱼肉,让你把流失掉的营养都补回来。”
正说着,房门忽然被敲响。
她走过去开门,见两名警察正站在外面。
“你好,郭禹堂住这间病房吧?听说他醒了,我们来了解一下案发当天的情况。”
“……哦。”她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侧过身让警察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