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易臻觉得舒轶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除了第一天说了些奇怪的话之后,接下来的每一天都送了些小玩意儿。
有的时候是一本故事书,有的时候是一个玩具熊,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笨拙地将自己喜欢的玩具送出,希望获得小伙伴的青睐一般。
她似乎不怎么忙,是一个很安静又认真的人,要是时易臻去接受心理疏导了,她可以坐在窗子外面坐一上午。
而一遇上舒轶,感觉她自己也会变得格外的奇怪。
让她的心里总是会冒出特殊的情绪。
这个叫做舒轶的人对于失忆前的她来说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可是啊,她却已经把她给忘了。
叶医生说,她忘记的都是些痛苦的记忆。
如果,那份记忆里有这个名为舒轶的女人的出现,为什么会是痛苦的回忆呢。
时易臻想不通,因为在她见到舒轶的那一瞬间,她是从心底感到了雀跃。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那种雀跃,而且,她的目光总是忍不住想要追随着她,不愿移开。
于是她便忍不住问舒轶,在失忆之前我们是什么关系?
舒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后来,时易臻又去问了叶医生,只是叶医生却说,她是怀着目的接近舒轶的。
她们之间甚至还签订了包*养合同。
怀着怎样的目的才会卑微到这种地步呀。
时易臻轻轻叹息。
叶医生回答,因为她想要得到她的喜欢。
得到喜欢啊……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卑微呢。
时易臻按着自己不断跳动的心,清楚地知道,叶医生说的是真的。
叶医生看着她,眼底全是复杂,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不,叶医生的治疗很成功,我什么都没想起来。”时易臻平静地回答。
叶清墨看着她,眼睛如同锐利地剑,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在心理医生的面前伪装是没有任何必要的,于是时易臻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想再被那份喜欢束缚,不愿再像飞蛾一样扑向烈火,在回答的那一瞬间,时易臻突然明白了舒轶沉默的原因。
她想尊重她的选择,想要看看失去记忆的自己是否还会再度走向她。
叶清墨听她这么说,表示要再给她安排一次治疗。
时易臻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最开始,她刚刚失忆,对叶医生是满心满意的信任与依赖,随着舒轶的到来,那份依赖逐步减弱,取而代之的是她对舒轶的在意。
时易臻不是傻子,但她想要弄清楚叶医生的目的,于是同意了接受治疗。
她的意识逐渐飘远,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被她给忘记,只是,究竟是什么呢,时易臻说不出来。
那天以后,时易臻没有再和舒轶说过话了,两人之间只余下远远地对视。
当时易臻看到角落里那颗闪闪发光的水晶球时,她突然从恍惚中清醒,很明显,叶清墨这次想要她忘记的是对舒轶产生的那份悸动。
时易臻不想再接受叶医生的治疗,依旧假意维持着原来的样子,暗地里却打电话给了哥哥,要他来接她离开这里。
之前,在舒轶第二次来看她的时候,她的哥哥也跟着过来了,两人似乎关系不怎么好,之后再也没有一起来过了。
哥哥是一个很好地哥哥,时易臻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爱护与关心,不像舒轶,眼底的神色太复杂,让她根本猜不透。
猜不透也好,可以不必辛苦。
她决心不再和这个叫舒轶的女人有过多的来往,让过去的一切都让它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