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愿意参加大比,除了不得已而为之的缘由,郭林生和钟元宇还有另外一层考虑。修士之间的矛盾并不亚于俗世,只是各个宗派平日里很少碰面,只要不是太过于激烈的纷争,往往都会被各宗派掌门压制。毕竟,拥有一个和平的修炼环境,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事情。如果整个修炼世界陷入无休止的战争,对于任何人,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归元宗如今的实力很是强大。虽然远远不如太乙宫,却也超出了其它一流门派。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韬光养晦,内敛力量。不过,适当的显露那么一点点,倒也恰如其分。否则的话,人人都觉得归元宗还是过去那般绵软无力,恐怕不少宗派也会随之产生出肥肉上前咬一口的邪恶想法。
对面那些人,都是归元宗的修士。判断这一点并不困难。他们身上的衣服羞绣着归元宗特有的符号和花纹。尤其是站在最前面那两个人,姚伟平和张东谦都认识。
按照修炼世界的惯例,修士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不再掌管门派内部事务,转而在门派所辖的山岭范围,选择一处灵气浓郁的洞府潜心修炼。对于这些人,修炼门派会给予绝对尊敬。因为他们代表着所在宗派的真正实力,也是整个宗派必须依仗的高手。判断一个宗派实力高低强弱,最直观的方法,就是该宗派刑殿成员的具体数量。除此之外,就是该宗派拥有多少这种苦心潜修的长老。虽说两者都是判断宗派实力不必可少的标准,但是长老人员的具体数字,从来都是各个宗派的最高机密。毕竟,与刑殿成员不同,如果是到了必须动用长老团全体成员的那一天,也就意味着该宗派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
一般来说,只有修为达到元婴以上的修士,才有资格成为宗派内部的长老。当然,也有例外情况。比如一些实力弱小的门派,长老实力根本不可能达到元婴,恐怕只是金丹阶层,就足以成为该门派长老。但有一点不可否认,无论任何门派,长老地位都很高。非但远远超出其他人,甚至还有着较为特殊的权利。
四百多年前,鲁克安就已经晋级元婴。从外观来看,这就是一个体型肥胖,个头高大的家伙。江湖上关于鲁克安的传说很多:此人十二岁就拜入归元宗门下,刻苦勤修,却碍于资质普通,足足过了一百六十多年,才勉强跨入筑基阶段。从筑基到金丹这个阶段,也是磕磕碰碰,直到六百多岁,才侥幸扛住天劫,晋级金丹。那个时候,在修炼世界当中,鲁克安就是愚钝的代名词。很多修士都知道归元宗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当时那些已经成名的高手看来,鲁克安就是资质下下等却异常勤奋的最佳代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鲁克安变成了各大门派用作教导门人弟子的标杆。倒不是说他勤修苦练让众人为之佩服,而是每当看到资质平平修士的时候,人们总会下意识将其与鲁克安联系起来,嘴里也开着玩笑:说不定,此人又是一个需要数百年时间才能越过障碍,勉强晋级的鲁克安。
还是练气士的时候,就有人断言鲁克安绝对无法筑基。用另外一个世界的话来说,筑基成功的鲁克安绝对是一道闪电,亮瞎了太多人的钛金狗眼。然而,这些人不信邪,仍然继续发布着类似的预言:老子可以用性命保证,这家伙绝不可能晋级金丹!
保证太多了。性命、老婆、儿子、后代、法宝……甚至各种各样只要是有价值,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用来打赌。结果还是那么令人出乎意料,鲁克安超越了筑基极限,成为了金丹修士。
在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在猜测鲁克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晋级元婴?
不信邪的人仍然断言:鲁克安这种废物的最高成就也就是金丹而已。若是能够成为元婴,他们宁愿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喂狗。
这种预言已经没什么市场。因为断言之人从来就没有谁真正做出过准确预测,也没人在一次次打脸的现实面前对以往承诺付诸于行。
即便是在修炼世界,仍然赌博之风盛行。一些势力很大的门派专门针对鲁克安开出盘口,关于他是否能够晋级元婴的赔率,从最初的极低比例一路飙升。据说,为了保住利润,不至于在赌博过程中赔本,一些宗派还派人对鲁克安实施暗杀……尽管各种各样的障碍不断,鲁克安仍然跌跌撞撞,在三千七百多岁那年,又一次做出了让所有人为之惊叹的事情————成功晋级元婴。
对面另外一个元婴修士的名字,叫做顾伯兴。此人也是一个传奇。倒不是说他天资聪颖或者愚钝,而是顾伯兴的入道过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他最初是一个樵夫。很穷,家里吃了上顿没有下顿那种。六十多岁的人了,还因为生活所迫上山砍柴。这种事情在天下间多之又多,数不胜数。每天都有穷人在饥寒交迫中死去,只是顾伯兴的运气比较好。那年上山砍柴的时候,他遇到了一头常年摄取日月精华,拥有数百年道行的野猪精。那是一头母猪,本体大如小山,皮厚坚硬,刀枪不入。在附近山林之间横行无敌,即便是猛虎狂狮见了,也不得不远远避开。那母野猪当日吃喝饱足,百无聊赖,忽然看到顾伯兴穿着单薄衣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着木柴,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弦,忽然变化成一个粗壮有力的村妇,二话不说,抢过柴刀,帮助顾伯兴砍了满满一挑柴火。
这个故事版本和内容,都跟传说中的田螺姑娘很是相似。接下来的发展,也继承了民间传说被劳苦大众寄托的美好愿望。从此以后,顾伯兴每次上山,都会遇见母野猪变化而成的强壮村妇。那村妇虽然不善言辞,却表现出对顾伯兴的浓厚兴趣,每次都会帮他砍柴,而且数量很多。
野猪精从来都是一种极其凶猛的精怪。它们贪食,也从不放过任何可以当做食物的东西,尤其喜欢吃人。对于顾伯兴,母野猪丝毫没有额外照顾的想法。它很狡猾,尽管带有几分玩闹的意味在其中,母野猪的真正目的,只是想要做个实验。
它觉得,顾伯兴实在太老了,也太瘦了。干巴巴的身体吃起来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让这个又老又穷的家伙过上几天好日子,把身体养肥。如此一来,等到某天自己觉得可以吃的时候,滋味儿也会变得肥美些。
谁说山精鬼怪没有智慧?那头母野猪就很聪明,而且聪明得可怕。
顾伯兴运气很好,第四次上山砍柴的时候,在路上捡到了一块金子。老穷鬼最初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以为是一块在山林之间无人理会的黄色金属块。若非母野猪的提醒,顾伯兴连弯腰捡起金子的兴趣都没有。
一个男人的发达,也就是一个晚上的功夫。
顾伯兴变成了当地有名的财主。家中盖起了大屋,买了牛羊牲畜,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都说饱暖思****,这句话放在顾伯兴身上同样有效。六十多岁的人,手中有了余钱,自然也就讨了个老婆。那女人比顾伯兴足足年轻了三十岁,而且颇有姿色。
顾伯兴不可遏制的长胖了。他再也没有带着柴刀上山砍柴,也从未想起过山林里那个腰身肥壮,面目丑陋的悍勇村姑。这不奇怪,也不能说是顾伯兴忘恩。男人的审美观千百年来都没什么改变。杨柳腰、修长腿、馒头****,外加圆润饱满的屁股,从来都是男人为之垂涎不已的理想女性身材。山中的村姑决计没有上述任何一点,除了帮助顾伯兴砍过几次柴火,她其实什么也没有做过。就连那块发家致富的金子,也是顾伯兴自己捡到。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
若是换了别人,必定会跑到顾伯兴家中,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这家伙有了钱就忘记恩人。母野猪却不这么想。她很开心,因为顾伯兴终于按照自己的计划变得肥胖。人肉滋味不错,尤其是白花花的脂肪,更是好吃得刚刚含进嘴里,就顺着喉咙自己滑下去。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母野猪下了山。只不过,进了顾伯兴家的院子,母野猪却改变了想法。
隔着朦胧的窗户,它看到了顾伯兴在屋子里跟新娶的老婆在搂抱亲嘴,然后两个人你争我夺,大汗淋漓做着非常激烈的体育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