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蜂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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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非需要你的服从。”翡翠毫不退让。“只要能挽救103星,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但是在这之前,决策者只需要一位!”

翡翠挺起前胸,眼睛仿佛在发光。“就凭银月答应帮助我抵挡星舰的攻击!”

“就凭我放弃离开103星,试图拯救这颗星球所有的虫族!”

“我会为这颗星球带来和平!”她一声胜过一声的激昂,已经分不清是在说服蜂王还是说服自己。

不过,哪怕只是为自己鼓劲的谎话,说多了也会成为事实。

只要不顾一切地向前,她总会靠近想要的终点。

金知目光恍惚地望向翡翠的背影。看吧,他说过她会是一位优秀的女王,此刻,她正一步步走向属于她的王位。

虽然内心徘徊不定,充满忧虑与怀疑。但她正在尝试摈弃这些情绪,努力承担起这份别虫期许的责任。

蜂王与虫群似乎被这阵阵回荡的声音所震慑。她惊奇地扫视翡翠的身体,而后大笑。

“年幼无知的雌虫说什么大话。”她笑得身体颤抖。“挽救所有虫族这种愚蠢的事,只有傻子或者疯子才会去做。”

她指着翡翠。“你是傻子还是疯子?”

“想为这颗星球带来和平!”她推开围绕她的工蜂,向翡翠走去。

“你是在梦呓吗?”

“虫族没有和平。死亡和争斗会重复上演,你这吹牛皮的小雌虫,”她声音温度急剧下降。“妄想做谁的女王?”

“难道你准备统领这颗荒废的星球,做一只躺在垃圾堆上的孤芳自赏的女王?”

她毫不吝啬嘲讽的姿态,毕竟这是她听过最有意思的笑话。

靠近翡翠之后,蜂王瞥见她身后的金知。不屑地摇摇头,一只雌虫带着一只雄虫闯入蜂巢,和她说着不切实际的妄语,简直愚蠢至极。

“才不是!”翡翠还未开口,金知已经从通道爬出,小心翼翼‘飘’到翡翠腹部,对着蜂王喊道:“翡翠比你们任何一只虫都更适合成为这颗星球的女王。”

“她有着你们从没有过的仁慈!”

“慷慨与包容,仁慈与怜悯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金知用上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大喊:“你这残暴的虫懂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蜂王并没有生气,她不需要大嗓门来证明自己的绝对正确。

争论很少会发生在雌虫之间,因为厮杀胜过千言万语。胜者才是绝对正确的真理,况且一只孱弱雄虫不值得她浪费口舌。

“仁慈?”蜂王看着翡翠。“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你的身上竟然还有这么无趣的东西。”

蜂王的足交叉在毛茸茸的胸前,那样子看上去像是在优雅地牵扯裙摆。“那么请告诉我,你准备如何使用你的仁慈,来挽救这颗星球呢?”

“难道你准备对战争中身受重伤的柱尾蝎一族,施以援手来感化她们?”

蜂王的话没有使翡翠动摇。从她选择留下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后退的选项。

翡翠的声音逐渐和缓,不强硬不声势浩大,平静得像是与老友交谈。“巢穴内有许多未孵化的幼虫。”

垂下足,蜂王歪斜头部。

“冬季刚过,一些雌虫可能已经产过卵。”翡翠继续说:“虫族虽然擅长厮杀,痴迷将这些残忍的战争当作游戏。”

“却并不代表虫族就不在乎幼虫,一旦柱尾蝎发射毁灭光线,103星所有虫族,包括那些未孵化,将要孵化的幼虫,以及还未重新变得翠绿的植被,都将被摧毁于一场大火与灰烬中。”

“你愿为幼虫而战吗?”翡翠不给蜂王开口的机会。“也只会愿为蜂族的幼虫而战。”

“你会在乎其他虫族的幼虫吗?其他虫族会在乎蜂族的幼虫吗?”

“最后不过是独善其身,互相争斗。伺机逃出103星而已。”

“结果只能是在103星被毁灭前,就先内斗而亡。”

并起前肢,收紧四足,翡翠挺立的样子,就像一支要射向苍穹的箭矢。

“而我会为所有幼虫而战,为所有虫族而战。我会尽我所能守护所有虫族,让她们免于战火摧残。”

她的声音镇定从容。青涩与稚嫩正从她的身体抽离。

突然就不需要再大声呼喊,寻求认同。

愿意聆听的虫,会主动俯身倾听。

这只有微风流动带来氧气的空间内,沉默席卷每一只虫的心灵。

虽然依旧不可避免升起讥讽的念头,但那双完全陷入黑暗而变得幽深的眼睛,燃起的热烈火苗,同样使她们心底某些情绪共鸣,震颤。

这如朝阳般的光辉,童真地诉说痴望。不正是引动虫族的火焰吗?

哪怕一千个痴心妄想组成一片虚幻泡沫的海洋。可当这火焰燃起,虫族就已准备好追寻血脉深处既定的命运,逐日一般一同使那火焰燃成火海,烧尽所有血与肉,只留下属于虫族的传说。

在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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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以后,仍旧在宇宙间痴痴回荡。

蜂王捧住头,慢悠悠地摇晃。她差点被这只雌虫给迷惑了。

她发出声响,震醒身旁那些呆呆傻傻的工蜂。

“话说得再漂亮,也不值得我为你犯险。”蜂王停留在原地,工蜂自觉围绕在她的周围。

看在她长篇大论的份上,蜂王准备将她丢出蜂巢,不伤她的性命。

她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是谁?”

“孤傲的女王?仅凭天方夜谭的鬼话,”目光转向只能看见扁头的金知,冷笑一声。“以及一只多余的雄虫,就可以让我顶礼膜拜,听从您的吩咐?”

蜂王转过身,只遮挡腹部一半的翅膀,仿佛一件透明的斗篷。

“滚吧,在我好心未杀掉你之前。”

她声音放轻,如一声叹息。“你一只雌虫又能做什么?”

翡翠缄默不言,她已经尝试过了,还是不行吗?

用力扣紧前肢,努力思索别的办法,蜂族是现如今最有力的帮手。如果不能得到蜂族的帮助,想要联合其他虫族,更是不可能的事。

金知伸出头触碰翡翠后足。翡翠已经很努力了,这不能怪她,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蜂王失去耐心,见翡翠没有离开的意思,抬起足准备驱赶翡翠。

然而,上方穹顶巢房突兀传来一声巨响。黏合的房孔出现裂缝,从上面砸落,本来密闭漆黑的空间内突然出现一道光束。

它笔直地照射进来,犹如一把利剑。

剑刃内出现一道熟悉的粉色身影,她从高空跳下,翅膀张开,滑翔着冲向蜂王,灵活用足踢开那些试图阻止的工蜂。

在大部分工蜂未回神之前,冕花来到蜂王背后,前肢交叉在蜂王头部与前胸相连的部位。

中足踩住蜂王的腹部微微用力,语气冷漠没有感情。

“她一只雌虫不行,我呢?”

翡翠惊讶地看向冕花,四散开的光晕使她蒙上一层模糊的光纱。

翡翠没发觉自己腹部悄悄翘起,正替她欢呼雀跃地摇摆。

四周工蜂躁动,想上前又不敢,触角疯狂摆动,她们试图通知蜂巢内其余工蜂。

任何妄图伤害蜂王的虫,绝不可能活着走出蜂巢。

蜂王没有恐惧,在初始的震惊之后,她很快冷静下来,复眼看向冕花。

“你就是被东部驱逐的那只雌虫。”蜂王自顾自地说着:“我认得你,你很了不起。”

她又看向翡翠,再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她。“真是虫不可貌相,你被这只绿色的同族驯服了吗?”

“竟然甘愿辅佐她?”这次她语气可惊讶起来,意味不明地说:“你才更应该成为103星的女王。”

“年轻,强大,善于屠杀,一位天生的顶级刽子手。”

蜂王悠然地夸赞冕花,这的确是实话,冕花的事迹在各部流传,不是所有虫族都能在虫群的包围中,还能杀出来并逃走。

尤其,她还是亚成年雌虫。

冕花俯身低语:“谁在乎你们死不死?”

蜂王身体一震,短暂沉默后,反而欢快地笑出声。“这才是一位真正的女王。”

绝不为任何事而动摇的王,才值得追随与膜拜。

她注定是不能为任何虫坠落的曜日。

不过,这只绿色雌虫是怎么回事?

冕花收紧前肢。“听她的话。”

蜂王漠然:“你真准备追随她?”

这可太出乎她意料。蜂王左看右看,始终找不到翡翠身上值得冕花信服的地方。

“与你无关。”

“服从抑或死亡。”冕花言语还是那么简短。“时间还来得及让一位新蜂王诞生。”

蜂王无奈,她甚至想说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来?甚至想问翡翠,为什么能驯服冕花?

蜂王可不擅长争斗。

“我不能带领蜂族冒险。你的这位同族,目前还没有展现出任何值得我帮助她的特质。”

蜂王苦口婆心地劝说。守护103星,主动攻击星舰,哪一个不是笑话?

“我不是在询问你。”

前肢的尖刺几乎要触碰到蜂王的身体,四周的工蜂越发焦急。

“冕花。”翡翠喊了一声,向她走去。

冕花目光躲闪,仍旧生着闷气。

翡翠讪讪地停在她身前,目光移向蜂王。“你在乎那些还未孵化的幼虫。”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为了她们,你只能相信我。”

蜂王微微低下头,触角弯曲垂下。被拘束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只能谨慎地避免被镰刀划伤。“我以为你会说些更冠冕堂皇义正词严的话,让我拜倒在你的足下。”

翡翠摇头:“你本就不是自愿,说再多也没用。”

“不如让你亲眼看见,”翡翠吸气,自从决意守卫103星以后,她再也没有放松身体,而是时刻挺着前胸,让自己看上去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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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与托付。“我们是如何驱逐柱尾蝎的星舰。”

上颚张开,喙部探出。蜜蜂是嚼吸式口器蜂王歪斜头部,上方投射的光被身后的冕花遮挡,她依旧隐藏在黑暗中,姿态诡异却优雅。

“我真不想听你这只年轻雌虫的摆布。”她瞥了冕花一眼。“可惜我别无选择。”

“希望你能做到你所说的一切。”

“不要让我带着蜂族送死。”她举起足,暗示自己愿意听从吩咐,希望冕花能远离她的身体。

冕花放下前肢,后退几步依旧站在蜂王身后。

“我占据中部,从未向外扩张,我只想带着蜂族活下去。”蜂王走向冕花,扇动翅膀与冕花平视。“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翡翠说:“我们一起努力!”

抬起前肢握住蜂王的足,翡翠斩钉截铁地说:“阻止这场莫名其妙的屠杀。”

口器边的触须向四周张开,像花朵中心的花蕊舒展,又像一个坚定的微笑。

蜂王微怔,若有所思看向交握的足。心底闪过一个念头,这只雌虫虽然到她面前夸夸其谈,但笑起来还挺有魅力。

感受到身后一抹凌厉的目光,蜂王心领神会地抽回足。

“我可不想听这些大话,直接告诉我,你希望我做什么?”蜂王落地,走回工蜂簇拥的包围中,这多少让她有了些安全感。那只螳螂不知杀过多少虫族,待在她身边胸口的绒毛都炸起来了。

翡翠直言不讳:“我需要你调集所有工蜂,将搜刮地战甲残骸,以及多年来积攒的武器等修复。待到抢夺垃圾飞船那天,我会挑选善战的雌虫,装备整齐地飞往星球之外。”

“还有多长时间?”蜂王问。

“我不知道。”翡翠说:“最晚不过垃圾飞船投放垃圾之后。”

“对于战争,有些虫多等待一秒都痛不欲生。”

“你的见解很有意思。”蜂王抚摸身旁工蜂毛茸茸的胸部,这些都是她的孩子。“我会让她们抓紧时间收集其他四部能修复的武器,在垃圾飞船到来之前,准备好你需要的东西。”

她停顿一瞬,一只工蜂依偎在她的腹部。“你知道蜜蜂在蜂族并不算擅长厮杀。我可以派一部分工蜂随你前往宇宙,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用她们的死亡来达成你的目的。”

“我带着金知前来说服你,你就应该明白我的诚意。”

蜂王把头抬高,看向缩在悬浮椅里只能看见头部的黑乎乎地蝉。“我以为你有随身携带食物的爱好。”

她不好把被胁迫的愤怒发泄在冕花抑或翡翠身上,只能不咸不淡地借着金知刺翡翠一下。

翡翠拉着悬浮椅到身前。“他是我的朋友。”

金知得意地伸出足摇晃。

“朋友…”对此,蜂王只是笑了笑,指向冕花。“她呢?”

翡翠哑然,冕花算是她的什么虫?朋友吗?她曾说过要定义她们之间的关系,却一直没有勇气询问冕花,她们是否已经算是朋友。

她不算了解对方,一而再再而三让冕花失望。可是她依然愿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现在想来,她用来厮杀的前肢,已经许久不曾沾染鲜血。反而不止一次用来保护她。

翡翠出神,视线游移不定,余光看见冕花扭头看向头顶破开的大洞,似乎光影中起伏的灰尘吸引了她。

但偏离紫色竖线的伪瞳孔,以及腹部无意识摆动都在表明她在等待翡翠的回答。

金知低低切切地提醒。“快回答啊!面对她为什么不能坦率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翡翠被他推得身体一晃,悬浮椅几乎是砸在她身上。

“朋友…”声音很轻,底气不足。“是朋友!”她重复,声音坚定下来。

蜂王敲击身旁工蜂的脑袋,触角灵活抖动,将翡翠安排的事传达下去,几只工蜂向外走去。

而后她仿佛是找到有趣的乐子,头部在金知和冕花之间来回移动。“朋友。”

蜂王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她和这只雄虫没什么两样。”

她趴在地面,工蜂将盛放在蜂蜡中的蜂王浆送到她口器旁。“我以为她会更特别呢?毕竟,我从没见过强大的雌虫会甘愿听从一只不如她的雌虫。”

翡翠发觉冕花的伪瞳孔转回去,她似乎在思考,情绪回落,几乎瞬间就让翡翠感受到她四周飘落起冷冽的冬雪。

翡翠不解,茫然无措地呆立在原地。冕花不满意她的回答。

为什么?

冕花不想和她成为朋友吗?还是…她想要的是更独特的身份?

她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迟钝和笨拙。

她只是救过冕花,几次纠缠她,把她带回家。之后,便一直是冕花在回应她。

甚至一同踏进挽救103星这件事之中。

她应该责怪我。我答应为她戴上王冠,我做出承诺,却直到现在都没有知悉她想要的回应是什么。

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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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听她们的交谈,便张开翅膀,足用力,身体冲进光束。粉白色的身体仿佛被光消融,逐渐模糊失去身形。

翡翠四足抓紧悬浮椅,腾空追了上去。

蜂王像送走瘟神一样,在她们身后挥足,并立刻下令用蜂蜡把破洞修复。

“冕花!”翡翠紧追不放,呼喊她的名字。

冕花的速度却没有放慢,只是维持翡翠追不到又不会失去她踪影的速度。

金知被风吹的复眼下方两根短小的触角紧贴头部。他抬起头小心护住触角,加大音量说:“摔下去,快,翡翠摔下去。”

翡翠迷惑,但她信任金知,便装作失误,身体停在半空,直直地掉落下去。

一边飞,一边把伪瞳孔顶在复眼上方,仰着头注意翡翠的冕花,急刹身体,腹部因惯性顺着力度往前翘起。她转过身俯冲向下抓住翡翠的背部。

翡翠松开悬浮椅,转身紧紧抱住冕花。导致冕花落下是压在翡翠身上。

“为什么离开?”

冕花怕太用力把翡翠的前肢和足扯断,活动几下只好停止不动。

“将我送上飞船。现在又问我为什么离开?”

过近的距离,让翡翠有些紧张,只能盯紧冕花复眼之间的绿色凸起,仿佛是她发了芽。借此分散注意力。

翡翠先道歉:“我盲目地善意伤害了你。”

她犹豫措辞。“但是你从不向我吐露心声。我不清楚我的哪些行为会让你生气。”

“你对以朋友来定义我们的关系不满意吗?”

冕花抬起后足,轻踩翡翠腹部尖。微痛又有点痒,让她情不自禁松开前肢,冕花趁机挣脱,跳到一旁。

冕花注视翡翠翻过身,用发痒的腹部尖摩擦地面。

“不满意。”

她说:“你已经有朋友。”

她用前肢戳着地面的垃圾,将表面腐坏的合金戳出一个个洞。

有时候她真想通过某些办法,将体内混乱的思绪,异常波动的情感,通通灌输进翡翠体内。好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冕花转身,背对着翡翠。“你会有很多朋友。但我讨厌很多。”

她切割合金的动作越发迅捷,同时语速也加快。

“你总是在不该勇敢的事上鼓起勇气,该勇敢的时候退缩。”

“比如救回我,比如救这颗星球。”

动作突兀停下,风吹得她们身体轻微摆动,可这风却也异常安静,仿佛是让冕花接下来的话能更清楚地传递给翡翠。

“你从那只蜘蛛那里不是学到了吗?”

声音尽可能随意地说:“你一边小心翼翼地接近我,一边将我推开。”

“让我的情绪随你的行为而波动,之后草率地用朋友来答复我。”

“谁想做你的朋友之一?”

话语里的恼火隐藏不住,足撑起身体似乎又要飞走。翡翠急忙扑过去压住她的腹部,一不小心让冕花翘起来。

她想起来之前说过的话,银月打趣说冕花要的是唯一。

但她可没告诉她,是唯一的什么?

“你不是朋友之一。”

“是的,我坦白我不知道该怎样接近你。”翡翠不打算思考,就把话一股脑倒出。“我怕你会生气,然后再也不出现在我的面前。”

“即使你询问过我,试图让我对你毫无保留。”

“但我还是让你失望,将你送上飞船。这是我要做的蠢事,我不想害死你。”

“你对我很重要。”翡翠松开足,前肢交叉侧过头观察冕花。

她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脑袋直愣愣地挺着。翡翠突然发现,她的头部靠近口器的地方也有两块粉色的圆斑,一直到后胸都是淡淡的粉色,以往她都没有注意到。

因为之前她记得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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