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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抱了个满怀,云墨僵硬着全身,不知所措。
一瞬间甚至连呼吸都被忘记,直到憋得胸口发闷而猛然回神,才意识到雄虫说了什么。很难清楚的说明这一瞬间狂乱的心跳是因为惊喜还是惊吓。
云墨知道,雄虫突然来这么一下,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打乱他原先对塞维斯大公构筑起来的心防。
再冷硬的军雌,毕竟也是一只雌虫。而没有一只雌虫,不曾设想过能遇到一只两情相悦的雄虫。他不要求其完美,不要求其忠贞,只愿彼此能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携手到老。
即使这样,在如今的虫族社会,仍只能是一个虚幻的奢望。
可云墨不能否认,曾经的曾经,他确实也如此祈祷过。只不过后来既定事实的残酷,打碎了他的天真。而今,这个拥抱的温度却如此缱绻温暖,仿佛梦境中他曾经一度自我构建的虚影,他几乎不敢开口,就怕一切会应声而裂。
原来——
这就是被雄虫真正拥抱的感觉。
仿佛回归于蛋壳之中,被全然的包容,被温柔的环绕,被安然的守护。
云墨闭上眼,他默默的感受着,似乎想将这种感觉刻入脑海深处。可是,他又忍不住深深自嘲:只不过是一个拥抱而已,为何他却眼眶酸涩,几乎落泪。
云墨长久的沉默,让凯恩先前的冲动渐渐平息。怀里的雌虫那如同石头一般的反应,也让他明白了自己行为的突兀与完全不应景的告白。幸好雌虫什么也没说,不然,不管对方回答的是“是”还是“不是”,都会让彼此的关系平添危机。
选前者,他会心怀疑虑;而后者,则多惹不甘与嫉恨。
只不过,现在话都说出口了,似乎也没法让对方当作没听过。凯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放松了箍紧对方身体的臂膀,随手就搂过雌虫的腰轻轻抚摸了几下。
谁知,竟然会有惊喜。
塞维斯大公的指尖只不过是堪堪擦过云墨的腹部肌肤,却感受到了极为奇妙又不易察觉到的一点点精神意识的回应……
凯恩的目光顿时一阵惊异,他侧头瞥了一眼微微皱眉却到底没有说出什么的雌虫,不由分说地伸出双手,再次摸了上去。
是虫蛋吗?
是虫蛋在和他打招呼!
凯恩难以抑制满心的狂喜,目光紧紧盯着云墨的腹部。眼前所见依旧是紧绷而结实的肌理,甚至触摸的感受都未有一点不同,但是在那里面,却正孕育着他的虫崽子!
他从未曾如此真切的感受过虫蛋的回应,即使他始终把虫蛋挂在嘴上来占雌虫的便宜。
这是他的后嗣啊!
是他上辈子极度渴求而始终未曾得到,却在他重生之后犹如惊喜般获得的,他凯恩·吉·塞维斯的后代!
凯恩嘴角一勾,突然猛地将雌虫拥进了怀里。
“雄,雄主!”
猝不及防间再次被抱,云墨眉头皱得更紧了。更何况雄虫还抱的极为不规矩,一双温热的手在肚子上毫无顾忌的滑来滑去。
只是尽管不舒服,他却也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权利。在雌侍守则里明确写明,雄虫可以对雌侍做任何事,这任何事自然也包括随意抚摸,更何况对方仅仅只是局限在腹部这一块。
雌虫的顺从,让第一次感受到虫蛋存在的雄虫摸得十分尽兴。
这也确实是凯恩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想要尝试的亲子交流,显得那么新奇与有趣。在感受到那极度微弱却亲近的精神气息后,凯恩忍不住控制着体内微弱的精神力,沿着体内的脉络,透渗于掌心,慢慢探入雌虫肚腹,想要感受书本上曾提到过的精神力交流。
“雄主。”
突然,云墨伸手握住了凯恩的手,他斟酌了一下后,还是轻声开口,劝阻了雄虫的贸然行为:“虫蛋还小,精神力交流要等他二个月以后。”
“哦。”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鲁莽,凯恩倒是听劝得立即收住精神力的蔓延。即使被阻止了,他的心情仍然愉悦,手掌也一点不想从那块手感舒适的皮肤上移开。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开通讯器内的某个资料包后开口问云墨,“你有没有看过虫蛋的数据影像?”
“没有。”
云墨摇头。柯雅医生其实在后来的检查时,趁着雄虫不在有偷偷发过影像给他,但是因为在雌侍守则里并没有这条权利,云墨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干脆否认。
“那我们一起看。”
不得不说塞维斯大公亲和起来真是极为率性。他就这样席地坐着,搂着身板完全不输给他的雌虫,一手摸着对方的腰腹,一手抬起手腕处的通讯器,还把下巴搁在云墨的肩膀上。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亲昵,云墨抿紧唇,眉心紧蹙。他试图坐起来,却被横在身前的胳膊一拦,又躺靠了回去。
“别乱动。”雄虫轻斥一声,打开了投影键。
光脑的全方位投影就如同一具只是缩小了比例的真实影像,完整记录了
', ' ')('检查当时虫蛋胚胎的动态帧幅,十分的清晰与立体。即使云墨已经看过图片,仍然为眼前极为生动的影像所吸引。
他情不自禁伸手按上腹部,却不慎与凯恩原先放在那的手掌相触。手立即下意识的缩回,又被追上来的修长手指牵住,一起放在了腹部。
“这里面是我们的虫蛋呢。”
低沉悦耳的温和声音从耳侧传入,语气里鲜少会有地出现了可说得上是深情的温柔。
凯恩的眼睛仍凝视着面前坯胎生动的游动影像,手指带动着雌虫的手在掌下的肌肤上意有所指地轻点了一下。
凯恩并不知道他的那一句随意般的“我们的”,让云墨极为惊讶的侧头望了他一眼。
雌虫的表情虽然还是很冷静的样子,但如果凯恩能与那双眼睛对上片刻,就会发现那双眼里如同止水般的暗沉正在泛动微小的涟漪。
要知道,雌侍是没有资格对自己的虫蛋冠上所有权的,即使是不受宠的小雌虫,雌虫也没有资格对他说‘我的雌子’。而现在,雄虫脱口而出的称呼,直接承认了这颗虫蛋不仅是他的,也是他的。
云墨再度转过头看向投影时,心内微微触动。
曾经,雄虫对他的凌虐与厌恶是真实;而今,雄虫对虫蛋的爱护与珍视同样是真实。恶与善,在这只雄虫的身上转换得极为迅速,却又显得似乎并不那么突兀。那么,先前雄虫曾脱口而出的坦言会否也同样真实?
视线下移,被握住的手始终未被放开。手心下的触动与手背处的温度如斯蛊惑人心。
云墨不是不能相信,只是不敢轻信。他怕一切不过一场镜花水月,他怕有一天重新被推入更深的泥泞之中,万劫不复。
他慢慢将手从雄虫的手指间抽离,在雄虫察觉之前动了动腰,稍微换了下姿势。
“累了?”
凯恩的手追了过来,在他的腰部一阵摸索按揉,动作体贴,话语轻柔。
云墨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饿不饿?”
云墨再次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早餐虽然丰盛,但目前时间已近午间,而且先前在电梯内那番……对体力的消耗也很大。
“那虫蛋呢?是不是也饿了?”
话里的笑意其实明显,凯恩今日心情实在太好,他未曾料到自己在接触到那真实的小生命的存在时竟会如此高兴,几乎兴奋到忘乎所以。
“……。”云墨却因为这句话里透露的某种暗示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抽搐着嘴角,别过去的脸上几乎欲哭无泪。
良久,才干巴巴的回了一句:“没有。”
塞维斯大公就更高兴了,
他其实挺喜欢云墨这样的反应,区别于平日里的冷酷沉闷,别有一番趣味。
“那就等到晚上再喂他。我昨天怎么说过来着,敢再离开主卧,就把你绑到床上哪里也不能去。”
瞳孔蓦地一阵收缩,云墨身子一颤,顿时僵住一般的石化了。
雌虫的反应实在太有趣了。
凯恩的眼底尽是笑意。他在心底感慨着,自己以前怎么就会觉得雌虫都是一堆冷硬的木头和冰块呢,分明他们也拥有极为丰富的情绪,只不过都深埋在坚硬的表皮之下,需要一点一点的发掘。这样的获得比之亚雌娇花美树般的点缀与渲染,或许更加费心,却也更为珍贵。
凯恩忍不住收紧了手臂,笑餍如花的侧过头就在雌虫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
看着那雌虫依旧面无表情却又因为这一吻而被红色开始侵袭的耳朵,凯恩抵不住诱惑一般的,低下头将那红透的耳垂含进了嘴里……
直到道尔夫管家的声音从通讯器内传出,恭敬的报告了侍君的午餐的到达。
备注:整幢训练室裙楼都设置了高科技监控,只有武道场内部因建造时严格追寻古武精髓的思想,除了恒温控制外未设置任何高科技装置,没有天眼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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