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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虫的主卧非常大,不过视野之内却并没有雄虫的身影。云墨的视线在室内巡游了一圈后,才注意到传入耳内的水声。毫无疑问,雄虫是在沐浴。这让云墨微微松了一口气,但随后他又注意到床上放着的一个丝缎袋子,情绪便又紧张起来。
他想到了雄虫发给他的那个短讯,很显然,这个袋子里的就是一些必要的辅助道具。
认知到这一点,身体便迅速回忆起了曾被各种恶心残忍的工具对待的痛苦记忆,没有一幕不是肮脏丑陋令他生不如死。云墨曾以为自己应该早已习惯并且为此麻木,却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却极度抗拒。
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出手将这一整个袋子撕裂粉碎,如同那些不堪而痛苦的记忆一样,被清扫去一个不再显眼的角落。不再面对,便可以欺骗自己已经遗忘。
“就知道你不会听话。”
云墨的思绪沉溺的太过深入,并没有注意到浴室门移开的轻微声响。而等到他听到雄虫的声音而猛然循声抬头,却又来不及褪去脸上流露出来的那一副极度厌恶与痛恨的模样。
凯恩还是第一次见到云墨如此显露于外的憎恨,他心下一惊,语调更加低沉温柔:“怎么了?”
云墨却沉默着没有回答。先前的那副神色也已经很快被面无表情所替代,只见他动作迅速的开始解除衣物,然后走至床沿,颤抖着手指解开袋口,取出一条鲜艳的红绳。云墨的手指没有停,他操纵着红绳开始将自己一圈一圈的绑起来,但身体却控制不住的抖动,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眼神中无法掩饰的恐惧更让这原本合该淫靡的行为显得如同献祭一般悲怜惨淡。
凯恩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上前一步用力抱住雌虫,阻止了他的动作。感觉到接触到的部位体温异常冰冷,脖颈后背甚至还有渗出的冷汗。这令凯恩不解而担忧。
“到底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
“……”云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会这样,似乎心和身体都不再愿意,不愿意再被当作一件玩物,不愿意再那样毫无自尊的被亵玩把弄。
难道是因为道尔夫管家的话语让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希冀?还是雄虫一反常态的温柔让他拥有了拒绝的底气?
可是,不应该的……
这一切的获得只不过是因为虫蛋而已,如此短暂如同昙花一现,他怎么能因此而忘记了自己现有的卑微的地位和身份。他怎么能够只因为获得了一点点的纵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而意图将以往经历的一切彻底湮灭。
“嗯?”雄虫催促了一声,他没有放开雌虫。
凯恩搂着云墨坐上床沿,右手轻轻拍抚着雌虫的背,他的眼神温柔而深情。那是一双湛蓝如天空大海,深邃如宇宙洪荒的美丽双眸,云墨在那清澈透明的晶体中看到了满满的自己,他看到自己原本颓败而苍白的容色,在那般柔情的注视下逐渐平和,便似乎连心都平静了下来。
情绪得到控制,身体的颤抖也随之停止。丑陋的记忆消散后,云墨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职。伺候雄虫,满足雄虫的一切欲望和要求,本就是每一个雌侍的分内之事。而他,竟然意图抗拒?
他挣扎着推开雄虫,在对方的脚边跪了下来:“请雄主赐罪。”
这下倒是换成凯恩不知道回答了。他刚才的行为有半点怪罪对方的意思么?到底哪一点表达错误让对方误解了?说出来,他可以改!
一脸无语的伸出手,凯恩抬起雌虫的下巴询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让你抖成那样?”
“……”
“是能量失控了?”
“不是。
“那是虫蛋的缘故?”
“不是。”
“告诉我原因。”
“……”雌虫默默垂落眼睫,不发一言。
凯恩眉目微怒,他将雌虫的脸更高的抬起,几乎将对方的下巴与脖颈拉出一条绷紧的直线,他凑近到对方的眼睫前,一字一句的要求:“我命令你告诉我原因。”
“雄主……”云墨开口,却欲言又止。
然后他就听到了雄虫一句蕴含怒气的威胁,“行,你不说是吧,不说我也能够让你说出来!”
这一句话语中的怒气和警告都十分明显,云墨听到后心内却是一片果然如此的淡定。
他想,他果然又惹动了雄虫的暴虐脾气,等下想必是断然不会好过的。可是即使他说出来又怎样呢?指责这一年来雄虫对他的虐待所造成的后果么?那样还不是一样会惹怒雄虫?倒不如沉默,至少不必再度去回忆那些恶心的经历,并亲口描述。
云墨沉默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凯恩却只是习惯性的丢下一句威胁后,其实并不愿意采取行动。他现在对云墨的感觉早已远非当初。说明白一点,都几乎已经对这只雌虫动心了。两辈子以来,除去瞎眼时看上的洛里安,也就这么一只雌虫入了眼,入了心,他怎么舍得真的下手。
可看看对方那一脸的悲壮从容!还有那听
', ' ')('完威胁依旧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凯恩真是一口气堵在自己胸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郁闷之下,他气得直接一口啃上了雌虫柔润软弹的双唇,然后又嫌弃这个姿势亲起来费劲,干脆扯过云墨一把推倒在床上,修长的身躯随后就压了上去。
他亲得恶狠狠又甜蜜蜜,温软的舌头几乎是蛮横地撬开雌虫的唇瓣,尽情搜刮着他齿列间的香甜,吮得云墨舌尖发麻。
这样的对待简直出乎云墨的预料,他失措般的应付着雄虫狂猛激烈的热吻,半推半就之际眼神中流露的更多的是迷茫与不解。但在内心的深处,却又似乎萌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
但显然,雄虫并没有因此放弃。
绵长激烈的一吻结束后,凯恩在甜蜜的气息交流之间竟然压着雌虫又重复了一句,“原因呢?到底说不说!”
“雄主……”这下,云墨倒是哭笑不得。怎么雄虫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仿佛是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追着一个要求非要获得肯定的答案。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再度凑近,凯恩趁着云墨那一瞬间松懈的抬眸,迅速运转虫核,将精神力无声无息的送入对方眼眸。等到雌虫双眸在一阵收缩之后凝滞,这才轻轻凑上前,在那被吻咬的红肿的双唇上珍惜般的落下一吻。
“不说我也想知道。告诉我吧,即使再难以启齿。”
嘴唇游移到那挺直俊秀的鼻端,同样落下轻柔的碰触。
“伤口只有彻底清洗,才能结疤痊愈。”
最后凑到雌虫敏感的耳朵,将蛊惑般的话语带着温暖的鼻息,送入雌虫的耳际。
“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又在恐惧什么?全部都告诉我。”
凝滞的黑色瞳孔中一片沉入黑夜一般的晕染,然后是云墨双唇的微微颤抖,最后在那久久的沉默之后,对方清冷好听的嗓音开始低声的倾吐,倾吐出所有他清醒之时绝对不会出口的愤怒与不甘,指责与委屈。
……
“雄主……”在将一切尽情倾诉之后,云墨用极度平和的语调陈述了三个字:“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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