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得虫畜无害。
萨丁一时语塞,但又不想为了平耽误和雄主相处的时间,忍不住向雄主看去。
宋白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萨丁在书里就是一个bug存在,倒少见他窘迫的时候,下意识把平给打量了一番。
深蓝制服上沾染了尘土,还皱皱巴巴,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相貌不错,但神情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忍不住了,得上旁边喘口气歇歇。
萨丁在抽身而去的雄主和平之间来回地看,惊疑不定。
难道,难道……
有了猜想,就要实施,萨丁吩咐平凑近点。
趁他不注意伸腿一绊,平又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团、团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您实在忙我先回去也行……哈,哈哈……”
平哆嗦着回复,他热爱学习,在军团里还有厚脸皮的美誉,哪怕虫嫌狗厌,只要能学到东西都厚着脸皮贴上去。
但是,但是这不包括冒着生命危险啊!!
看团长这张波澜不惊的脸,古井不波的眼,反正没有一点情绪起伏,怪、怪吓虫的。
“平,老实说,你和我比怎么样?”萨丁在平背后反剪他双手,声音如金属,没有一丝波动。
平一头雾水,还是想讨好:“我哪儿敢跟团长比,分明是哪都比不了。”
“我要你比。”
“哈哈,怎么可能……”
“比。”
平终于屈服了,哭丧着脸:“团长我家世没你好,相貌比不了,体术让你按着揍,连嫁虫我都是雌侍,就剩一个学习能力还及格,结果团长你比我早毕业还出书还是双学位!”
越说越伤心:“团长你不能这么欺负下属!”
雌侍就好办了,萨丁松了手,“要是我要你,你雄主会答应吗?”
平茫然了,“啊?关我雄主什么事……等等等!团长我还不想改嫁!!”
能让雌虫问向另一个雌虫的雄主,那么也只有婚姻这一件事。
有时,雄主看好了谁家的雌侍,都会让自家雌君去探探对方口风。
雌侍和雌君不一样,雌君是明媒正娶,带着聘礼嫁到雄虫家,成婚后两家有关系往来,正如原主提出想离婚时,艾伦最考虑的是两家合作的生意。
而雌侍是从雄虫给雌虫家一笔钱,算是买断,雄主对雌君不能想离就离,但雌侍是可以等价交换的。
平苦苦劝导:“团长啊,你问我不如去问那边的小亚雌们,他们可比我好多了。”
军雌雌侍,极少有雄虫换。
废话,同样是雌侍,为什么放着娇软温柔的亚雌不要,去要硬邦邦的军雌?
平借着自己学习的技能在自家雄主面前过得如鱼得水,实在没有一点改嫁的想法。
萨丁:“所以,要是报酬足够,也还是有可能的。”
平下一句要劝的话卡住了嗓子。
萨丁心底有底了,放开平,“没你事了,带兵去吧。”
平是真要哭了,他不过是想学点东西,怎么突然婚姻大事又要被人决定了呢?
不行,他得赶紧给雄主吹吹枕边风,趁现在雄主只有他一个赶紧定好自己牢不可破的白月光位置。
深夜下,休息好的年轻军雌们只见幽深的夜色下,终端屏幕莹莹的光反扑在副官的脸上,偶尔还伴随着嘿嘿假笑,那种扭曲的效果,登时把好几个胆小的年轻军雌吓得四处乱窜,大叫有鬼。
……
烧烤有点冷了,宋白复又把它们重新架回火上烤。
看着通红的炭火,宋白突然有点出神,下意识点了一根烟。
烟雾自指尖腾挪而上,那种虚幻的感觉才减轻些。
这是他写的世界,萨丁是这个世界的强者。
无论萨丁自身怎样强大,都无法摆脱一个事实:他是宋白为了写虐而设置的。
所有的强大,最终只是为摔得更惨。
在原书中,接下来是原主的桃色校园生活,当他复学时,安雅正是新一届学弟,二人在京都续前缘,情感基础在这时萌发。
而萨丁呢?他的抑郁开始加深,没有雄主的回护,遭到军部的冷遇,肖家的漠视,在校园中,他脱离了三方的保护,被媒体当成赚取流量的工具,难以记数的狂轰滥炸,世界彻底视他为罪人。
就这样,被爱情滋润日渐丰盈的原身开始给他施加最后一根稻草:提出离婚。
媒体如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蜂拥而上,把原本属于二人之间商议未定的事情彻底盖棺定论。
当时的萨丁,身兼抑郁、电子脚链刑罚、大众施压为一体,无数卫道如雨后春笋,纷纷来袭。说要维护雄虫权益,维护世家尊严,维护军部血统纯正,什么都有。
唯独没有维护萨丁。
火红的烟突然烫了手,宋白一愣,连忙沁在水里,浇灭了。
宋白有着无比良好的记忆力,只是不大爱用。清醒过来,迅速将十年来大大小小的情节线一一过滤,迅速确定接下来目标:躲开疯狂媒体的纠缠。
原书中,他们之所以敢对萨丁下手,一是萨丁父家不护,二是原身不理,三是宋家势弱,即使后来艾伦想帮忙也鞭长莫及。
总是依靠肖家、军部的帮助也不是不行,但若真想把萨丁在这个雄尊雌卑的世界护得滴水不漏,不再发生媒体突然闯入他病房里那种事,宋白,或者说宋家,就必须自身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