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蓝把怀里的书捧到殷泽面前,低头翻开了后面几页,给对方看自己在上面所做的笔记,上面写着复杂的公式和不少手绘的草图,他指着那些东西道:“你看,我知道要怎么修好列车了。”
殷泽抬头就着奚蓝的动作看向那页笔记。
沉默着看了很久。
半个字没看懂。
被各种公式晃得眼晕,殷泽放弃了这种徒劳的行为,把目光落回了奚蓝的身上。
奚蓝还唇角挂着笑意,还期待着殷泽的反应。
被奚蓝这样热情的目光注视着,殷泽实在说不出败兴的话来,他从奚蓝的手里接过了书,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他又道:“你准备在我身上待多久?”
奚蓝恍然回神,注意到自己把殷泽扑倒在沙发上的不雅动作,立刻撑着身体与对方保持了距离。
殷泽就算再怎么瞪手里的书,也无法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对毫不擅长的领域产生什么认知,但他相信奚蓝的说法,奚蓝说能够修好,那就是一定能够修好。
期待多年的事情在这时候被从奚蓝的口中说出来,殷泽如果说不震惊当然是不可能的,心里面似乎有某个地方被这句话拨动了弦,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想起了那个被称为战神的雌虫,也想起了不久前的宴会最后,那名雄虫披着大衣转身离开时候的样子。
许多的日夜与许多的寄望重叠在一起,殷泽按住胸口的地方,还能够听到那些灵魂或低沉或高亢的回响。
那些现在都陷落在了奚蓝的眼神里。
殷泽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他用一种不该属于自己的迟疑语调问道:“你这么多天把自己憋在房间里,就是为了这个?”
奚蓝满眼都是笑,点头回应了他。
殷泽垂下眼眸,艰难地牵扯着唇角回应他的笑容,但这个别扭的笑容却实在称不上好看。
他沉默很久,低声道:“蠢货。”
沃嘉在旁边听了半天,到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殷泽扭头瞥了他一眼,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瞬间沉冷下来:“你插什么嘴?”
沃嘉:“……”
他眼睁睁看着殷泽转脸再次面对奚蓝,五官轮廓仿佛瞬间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