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洛斯皱了皱眉,毫无征兆地跳上桌子一拳打穿地下室的天花板,这间收藏室上面是地下一层车库,离门不远,黯淡的日光从被打穿的窟窿里照进来。
校长被这莽撞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的雀儿就更不用说了,吓的扑棱翅膀四处乱飞,在堂洛斯冰冷的杀气驱赶下冲向天花板上的窟窿
“你瞧,飞了。”
校长静默无语一分钟,扫干净发间的碎石灰土,看了看多出个窟窿的天花板,又看看堂洛斯:“他们说你莽撞,我本来还不信。”
“现在信了?”
堂洛斯咧嘴一笑,拍拍脑袋上的灰土从桌上跳下来,看见身边的两只雌虫惊恐地看着天花板,有些嫌弃:“我有分寸,不会塌的。”
他的雌虫们龇出一个难看的笑——塌不塌他们不关心,可别叫他们赔啊。
“这可不是放走一只雀儿这么简单的事,有的虫是雀儿,有的虫不是,他们积攒的愤怒一旦爆发就会毁灭这个世界,你想过这个吗。”校长打量着堂洛斯,似乎好奇雷德怎么会收这么个麻烦学生。
“值得一试。”堂洛斯说。
“试的代价呢,你付得起?”校长意味深长地问。
“那不试的代价,你们愿意承担吗?”堂洛斯反问,他笑的讽刺,想革命不想流血,总想着能花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成果,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校长这种虫太聪明,考虑问题面面俱到,就因为面面俱到所以才畏手畏脚。
混沌世界瞬息万变,哪有毫无风险的办法。不过也亏了他,艾诺那些狂热雌虫才没干出刺杀王虫的蠢事,他们还有洽谈的余地。
“再简单的事情不做也不会成功,再难的事情,做了才知道结果。”
堂洛斯说着,想坐回椅子,但一瞥发现上面全是尘土,而他带出来的两只雌虫还满脸纠结地盯着天花板,一点不知道给首领擦擦椅子,但让他自己去擦吧,好像又很丢架势,索性和校长一样找个地方倚着。
“我直说了吧,我不看好你和王虫要做的事情。”
校长眉头紧皱,打倒虫皇推翻帝国这就像放走刚刚那只鸟雀一样,一拳打穿天花板就能成,但难的是打散虫皇和帝国背后的千年根基,虫族需要统治,无论谁统治谁,否则失控的虫族就会像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一样,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怎样才算成功呢?你又觉得我们想要什么样的成功?”堂洛斯眉心纠结。
校长不说话了。
“解决所有问题才是成功吗?那这世上只有失败者。”堂洛斯讽刺地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虫喜欢给他们泼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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