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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默年少时曾因好奇缠着哥哥逛过一次欢巢,那时哥哥只是带他在去游乐区耍了耍,雄虫聚集的中心区域根本就踏进过一步。即便如此,回家被爸爸得知后他仍挨了顿揍。
成年后他也没有涉足此处,一是因为他有婚约在身,二是因为这里也不是他那种青年虫消费得起的地方。
同雄虫不同,欢巢内所有的项目对雌虫来说均收费高昂。雌虫在欢巢的消费不仅仅是入场费,他们与雄虫搭讪或同游娱乐均需要付出约会成本。若是有幸约到雄虫留宿欢巢共赴云雨,那么支付的过夜费更是要成倍上涨。
但雌虫一生中大部分财产都因追逐雄性而消耗,所以他们并不会认为这类消费是一种压力。相反,雌虫们认为消费得起欢巢便是彰显着自己身份和资本。
可是外族却将欢巢的这种经营模式嘲讽为高档妓院,全民嫖娼之地。
虫族们对此论调不以为然,欢巢这种常常聚集珍稀雄子的地方自然是不准许外族进入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嫖客”不仅自掏腰包,还要自备才艺。
例如谢默面前的雌虫侍者,他看到谢默频频回头观望远处的舞台,懊悔得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玻璃碎裂的咔嚓声再次引得谢默回头看向自己。
“实在是抱歉!”杰克涨红着脸对谢默说,这已经是他弄碎的第三个杯子了。
谢默看着自己面前并列摆放的5杯五颜六色的饮品,有些无奈地对面前的雌虫说:“不必麻烦了,给我杯清水就好。”
谢默在饮食方面还完全是保持着雌虫的习性,他实在是对这些甜腻的液体不感兴趣。
可杰克却认为是这位可爱的雄虫口刁,是自己的手艺无法满足对方。
他想自己预约等候了很久才得到今日在欢巢中调酒师的工作,为此他还特意去学习了《一百零八种雄虫最爱饮品》。
这个职位因为接触雄虫的机会不多,所以竞争并不激烈。但是他刚刚开工没多久就迎来了这么貌美的雄虫。于是,他先是因为激动捏碎了一个杯子,又因为连续调配的饮料不得雄虫的青睐又紧张地捏碎了第二个杯子。
而现在,杰克恼怒地看了眼舞台上那位已经将自己脱得一丝不剩的雌虫,这跳着脱衣舞的混蛋又害得自己第三次在雄子面前出丑。
幸好这位雄子殿下性情宽厚,仅是对他生疏的技艺报以微笑,并未没针对自己糟糕的服务水平进行投诉。
可是若早知今日机遇,他就去欢巢的舞蹈专区预约职位了,果然骚浪贱的雌虫才更有市场吗?
谢默刚出狱不久,即便在哈蒙的飞艇上也不爱出门。如今正式回归社会也下意识地不想往密集处聚集,所以便独自在空旷的饮酒区坐着。
他进入这间以舞蹈为主题的酒吧的本意是为了打探消息,从踏入这里开始就觉得若有似无的目光缠到自己身上,可奇怪的是没有雌虫上前搭话。只有面前的这个傻酒保始终在尽职尽责地为他调配饮品。
当他正在思索如何以雄虫的身份将话题自然引导至“香雪星飞艇交易市场”时,目光就被舞台上的景色所吸引。
谢默同舞台下面围坐了几位雄虫一样,伸长了脖子看着上面的艳舞。
并非舞蹈有多美,实在是那位脱衣舞虫身形健美且舞姿奔放。总而言之,这群雄虫是馋他身子。
不能怪谢默没见过世面,实在是他作为雌虫长大的过程中,何时关注过同性的裸体呢。如今作为雄性刚刚开荤,乍然见此香艳场景,自制力实在是不高。
谢默看了一会觉得脸红,于是转回自己脑袋心中默念:我需要买飞艇,买燃料,物资储备,打探航线……
可当耳边传来雄虫们轻浮的呼声时,他又忍不住再次转头看向舞台。如此反复几次,谢默便安慰自己:我再看一会吧,反正也没有雌虫理我。
可他并不知道,他这副想看又害羞的别扭样子早就引起了室内决绝大多数雌虫的关注。
他们暗中观察谢默的纠结,几乎都在想:真是太可爱了!又纯又欲!
自然有许多雌虫想过上前搭讪,但是欢巢内有规定,来此玩乐的雌虫若在搭讪时被雄虫拒绝,便不可再靠近那位雄虫,否则便被视为骚扰,将被驱逐出去。
毕竟这里雌虫数倍于雄虫,规则制定者们认为这是一个高效的配对方式。
所以雌虫们都在暗中观察着他们心怡的雄子喜好,以求一击得手。谁都不想被拒绝,更何况,谢默现在明显被献舞的雌虫所吸引着,上去搭话实在不是好时机。
那位脱衣舞者的表演终于结束,这位雌虫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了。然后舞台下一位雄子向这位仍然赤裸着的献舞者发出了邀请,于是谢默便错愕地看着那位雌虫就这么裸着身体跳下了舞台,坐到了那位邀请他的雄虫身边,亲亲热热地开始聊天。
一众关注谢默的雌虫看到舞毕后谢默没有发出邀请,都暗自松了口气。可是看着谢默竟然目光呆愣地看着那位雌虫的裸体发呆。
这位雄子喜欢这种风格的吗?这
', ' ')('可怎么办呢,如果脱光了上前搭讪会不会被判定为性骚扰给扔出去呢?
雌虫们在苦思搭讪对策,谢默却在出神想着:难道欢巢里面雌雄只能以这种方式沟通吗?但裸聊的状态下他没有自信保证自己下半身不起立呀。
“咳咳,殿下您尝尝这杯。”杰克实在忍不住心中嫉妒,摆出第六杯饮品借机打断谢默对其他雌虫肉体的沉迷……
谢默也实在不忍心打击对方的热情,于是他拿起那杯酒抿了一小口,然后对这位热心的调酒师点了点头。
雌虫们对此目露羡慕,这便是应聘欢巢职位的好处。只要雄虫不提出投诉意见,他们便可以始终晃荡在雄性面前,见缝插针地搭个话,露个脸。所以即便是没有薪酬的岗位,却永远竞争不断。
这时室内忽然暗了一下,然后新的音乐节奏响起。谢默再次被吸引转头,这次登台的是一位蝴蝶科属的雌虫。
完美虫化出的一对蝶翼闪烁着蓝紫色虹彩,点点白色莹光斑点缀其上。这样的双翅配色颇为适合现在这种夜场气氛,厅内的灯光更是为他镀了层绚烂之色。
谢默不知不觉看呆了。没办法,他这种无翅科的蚂蚁本就对有翅类科属的同族羡慕不已。
但过去的谢默只会艳羡那对完美虫化的蝶翼,可是现在他的目光却从对方的翅膀留恋到对方裸露在外的每一块健美的肌肉上。
相比起那巨大绚丽蝶翼,雌虫仅在胯间系了一块白色布料遮围,遮住了身体的主要部分,除此之外未着寸缕。双翼的繁复色彩与躯体的直白裸露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对比。
舞台上,矫健身躯上的肌肉线条随着曲调律动,腰侧下的人鱼线沿伸入胯间遮挡之中,那遮羞物的绳结处被系成一个蝴蝶结,似乎一扯就掉,这一细节引起无限遐想。
那雌虫在舞台之上低空盘旋舞动,每当似要坠落之时,足尖部位却从未接触过地舞台地板,全身都律动着一种力量美感。
谢默觉得很幸运地选了一个绝佳观赏点,虽然距离舞台不近,但那位雌虫却好像正对着他舞动似的,他不知不觉间看入迷了。
舞毕,那位蝴蝶科雌虫轻轻落在舞台平面,低头致礼,垂下头的方向恰巧对着谢默。
谢默觉得这么美的舞蹈必然要献上掌声才行,他刚刚要抬手,可在场的却有比他更直接的雄虫。
只见一位雄虫直接迈上了舞台,直接撞进了那只蝴蝶的怀里。然后他一只手明目张胆地向那雌虫胯间伸去,拽住系带一扯,那雌虫的下本身便彻底一览无余。
谢默目瞪口呆,这时耳边响起了零零落落的掌声,大多是雌虫的。一场献舞最终能被到雄虫青睐,才算得上值得鼓掌祝贺的事情。
那舞台上的一雄一雌还没有分开,反而越搂越紧了。雌虫开始将自己巨大的蝶翼反扣收拢在身前,像是用自己双翼拥抱他身前的雄虫一般。而蝶翼遮挡之下,雄虫似乎在肆无忌惮地四处摸索,也不知算是爱抚还是验货。雌虫宠溺地任对方施为,只是逐渐涨红的脸暴露了他的害羞。
四周响起起哄的口哨声,然后那雄虫便贴近雌虫耳边说了些什么,雌虫脸上更加愉悦,他将这位向自己展现青睐地雄虫打横抱起,跳下舞台往门外走去。
如此发展,谢默也理解到这二位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了。他立刻转回自己的脑袋,双眼紧紧盯着自己酒杯,迫使自己不再去关注那一对,可他自己的脸越更热了。
那个怀抱雄子的雌虫离开的路线恰巧经过谢默身后。他步伐不变,余光扫视着谢默。心中微微遗憾,可惜今晚没钓到这位漂亮的黑发雄子。但为了以示对怀中雄子的尊重,他不能表现出丝毫对谢默兴趣。
于是他边走边安慰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毕竟雄虫什么的,关了灯之后的作用都是一样的。
但是他那对漂亮的大翅膀始终没有收回,经过谢默身边时仍是没忍住,翅尾勾状若无意地勾了一下谢默的裤脚。
谢默自然感觉到了脚腕处地异样,他的腿下意识地一抖。
蝶翼虽然美丽但同样也危险锋利,除非对自己蝶翼边缘做弱化处理,否则能轻易切割机械外壳。
谢默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裤子,没忍住又转头看向那对正在远离的蝶翼。对方似乎很清楚自身的魅力在何处,那对漂亮的翅膀始终没有收起,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摆动。
这景色使得自幼对有翅类同族向往的谢默想: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约一只蝴蝶科属的雌性。在床上的时候请求对方张开翅膀,铺在他们身下,让最利的凶器变成爱抚时的情趣。当他卖力耕耘时,就会看到对方的蝶翼他身下颤动。或者像刚刚拂动自己脚踝一般,让那锋利的边缘圈起来轻柔地拥着自己。若是凤蝶科的雌虫,可不可以邀请他们蝶翼下修长的尾突像双手一样围绕着自己的腰呢?
越想脸越热,谢默赶紧大口喝了下杯中的酒液。但感觉这对情绪的平复并不奏效,于是对杰克说:“给我一杯冰水。”
谢默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他来此是打探消息的,不是来
', ' ')('约炮的。不过是和哈蒙睡过两次,自己怎么就越来越污了呢!
谢默陷入了自我厌弃中,连再次响起的音乐都没有唤回他的关注。
后续上场的雌虫准备的也是脱衣舞,但他裤子都脱了那位黑发雄子也没转头看他一眼。他心中气闷,自己是无翅类!输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去竞聘酒保呢,起码能够离那位漂亮的雄虫更近一些。
杰克觉得自己如果再端上第七杯酒,可能会被按上过度向雄子提供酒精制品的罪名。他一边伤怀自己没有吸引到谢默的注意,一边偷偷向自己的好友们打暗号:好时机,换兄弟们上!
在欢巢里猎艳,这种协同作战的方式常有。好友之间,若其中一位雌虫若是有幸获得进入欢巢服务的机会,那么与他亲近的朋友大多会选择同一日入场。
作为服务者,他们更容易探知到雄虫的喜好、兴趣,自己如果没机会,便要给兄弟们创造机会。
杰克暗号已发出,但却迟迟无虫来。他皱了皱眉,难道自己兄弟们瞎了眼,这么美的虫不抢着上啊。
殊不知他那几位狐朋狗友正在彼此争夺了上场的机会。
“我翅膀大我先上!”
“滚你个扑棱蛾子,别吓哭小雄子。”
“咱们又不是献艺的雌虫,一过去就展出虫翼是不是有点太骚了?”
“那么容易害羞,肯定是第一次来欢巢的雄子,要么我们一起上吧。”
“可是万一被监管者认定我们抱团性骚扰的话会被扔出去的!”
还未等他们这边商议出个对策,旁边卡座内一位雌虫已经先一步向谢默身边的座位走去。坐定后,对杰克说:“琼浆树液。”
杰克自然得客气招待,他转身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群朋友一眼:蠢货!被捷足先登了吧!
谢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给身旁的雌虫分去半个眼神。
那雌虫自顾自地又要来一大一小两只杯子,分别倒满。然后慢悠悠地开始解自己衣领上的扣子。当衬衫上第三颗扣子解开时,雌虫发情期的香甜气味终于勾来了谢默的关注。
谢默转头看向他,雌虫恰好将那小杯推至谢默面前说:“你看起来不爱饮酒,也不爱吃甜。这种树液清甜可口,你可以尝尝。”
雌虫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表现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继续道:“不过你只能喝一小杯哦,这种东西雄虫饮多了会醉倒的。”
这位雌虫西装革履,容貌俊美,举止优雅,言辞更是礼貌周到。就连吧台内的杰克感觉到对方隐隐透露出高阶雌虫的气息,也是觉得这是位无可挑剔的约会对象。
可没想到谢默看着他愣了一会,然后立即将头拧回去,整个脊背都瞬间僵硬了。
克里弗认真端详着谢默的侧脸,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只小雄虫。可是对方看到自己后透露出的紧张状态是为什么?
此时的谢默高度紧张,他甚至感到自己胸膛多年前早已愈合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现实总是出乎意料。在他还没有决定是否要去约会一只心仪的蝴蝶时,就引来了一只凶残的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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