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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与五十一哥做爱的一个半小时,我逐渐释然了。

他神经病就神经病吧,好歹我们这么多年一起长大,我对他也是比较了解的……大概。相对熟悉的神经病,和不熟悉的神经病,还是两回事的。至少前者是可控的,而后者不确定的因素就可太多了。

而在抱我去清洗时,五十一哥约莫也是因为刚刚发泄了性欲,所以理智回归了。他沉默地给我搓了一阵沐浴露,然后语气颇是小心翼翼地道:“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些奇怪的话?”

何止是奇怪,那简直是犯罪了,好吗?

我安慰他道:“没关系,我理解。”

我觉得我的安慰并没有起作用,因为五十一哥将我抱得更紧了,还将下巴搁到了我的肩膀上,低声道:“对不起,盛想。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有点失控。”

我思想豁达,很快就能想通,但五十一哥大抵是非常恐惧了,毕竟他知道我有多么讨厌和咎。

41

我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和咎。当时是皇帝陛下刚刚将和咎他们组织给收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为了防止我父亲拉拢和咎,皇帝陛下是叫他的嫡系大臣操办的那次宴会。

在去宴会之前,我父亲就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远离和咎,免得招惹了麻烦。我欣然应允了,反正我对这种奇奇怪怪的雌子没什么兴趣。

宴会上,我就和我的雄子朋友躲在角落,吃吃喝喝,远离被众人簇拥的和咎。临回去,我连和咎那家伙的脸都没看清。只听我那好奇去凑过去看了一眼的朋友说,和咎长得挺不错,但看上去和其他雌子没什么不同。

回到家后,我发现我口袋里多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听说我在机甲方面很有天赋,想要与我切磋切磋,如果我能撑过他的五十回合,他就送我一架当前性能最强的机甲。落款是“和咎”。

年少的我,又臭屁又膨胀又虎。看到对方那么小瞧我,还“撑过他五十回合”,顿时我的气性就上来了,也顾不上我雄父的叮嘱,第二天就去纸条留下的地方去赴约了。

此前,我学习机甲,全靠我自学,加上威逼利诱我的哥哥们,给我解答疑难。闲暇时期,趁我雄父不在,就偷摸地去机甲俱乐部操练。

当时我还上中级学院,俱乐部里身为退役军人的教练员都打不过我。

与和咎初见,我其实对他印象挺不错的,因为他留了我喜欢的辫子,长相甚合我的审美,仪态也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

——现在想来,多半是和咎还有个变幻容貌的能力。他清楚我的审美,变成了我喜欢的样子。

我原本满腔的火气,也在我该死的颜控属性下,给熄灭了。酝酿了一夜的冷嘲热讽的话没有说出来,彼此客客气气地开始了我们之间的切磋。

我不用怀疑,和咎当时是在放水。他全程只防御,不进攻,哪怕是偶尔下意识地攻击了,也很快收回了。因此,我没有丝毫费力地就与他过了五十招。

下了机甲,他说要按照约定,送我一台机甲。我断然拒绝了,我是觉得这并不是我真正胜利的成果,我才不要。

然后,他又说,重新来打。

第二次,他没有放水,然后我没出五招,就败在了他的手下。

我沮丧极了,但我也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性子,我斗志盎然地说,重新来过。

他却说,现在的我无论来多少次,都接不了他的五十招的。可是,他可以教我机甲,直到我能接他五十招,他还是会按照约定,送我机甲。

他刚刚露出的实力,也深深地折服了我。我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然后,接下来的半年时间,他每周都会教我操控机甲,带我看他势力的库房之中的各种高端机甲,教我如何分析它们的参数。

我如饥似渴地学习,实力突飞猛进。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他说看我心性好,未来肯定会是个好帝王,先提前拉拢我,未来于他自己的发展也有帮助。

我接受了这个理由,但表示,我才没有当帝王的心思。

他只是笑了笑,便转移了话题。

我们关系维持得一直不错,直到一天,堂兄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并且找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和咎对我异样的感情,他故意当和咎的面,对我说了很多暧昧不清的话,而且还是与我手牵手离去的。

翌日,堂兄就遭遇了意外,差点人没了。

我原本没有怀疑到和咎身上,直到后来,每次堂兄来打扰我与和咎,第二天必倒霉,我终于是察觉到不对劲来了。

察觉不对劲的还有堂兄自己。

某天,堂兄私下来找了我,并给我看了一摞照片——是和咎的房间。

他房间之中摆满了我的相片,我吃饭的时候,我满头大汗的时候,我发呆的时候,我睡觉的时候……

每张照片单拎出来,都没什么毛病,有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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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在经过我的许可后拍摄,或是拍摄后同我说过的,但是它们全都密密麻麻地摆在一起,这视觉冲击还是挺大的。

堂兄提供的照片还有和咎的密室,这里摆放的全是我幼年时期的照片。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到的。

我顿时毛骨悚然,当即跑去质问了和咎。

他大概是通过监控,知道了堂兄的人偷拍了他的房间,也做好了接受我质问的心理准备。

我在找到他时,他是一副我完全陌生的冷漠神情,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听了我的话,他弹走了几粒落在衣上的烟灰,说道:“那他呢?私自派人闯进私人领地,偷偷拍摄,这可是犯罪行为。”

我说道:“堂兄这么多次遭遇意外,是你干的吧?”

和咎冷笑了一声,“口口声声说是殿下的未婚夫,到头来连应对危险的能力都没有。他怎么配?”

我怒道:“那谁配?你吗?”

他忽然勃然大怒,倏地站起了身,房间中的许多东西在那一刹那全都炸了。窗户,鱼缸,水杯,水晶灯……

它们的碎片没有溅到我身上,使我受伤。它们在靠近我身周半米时,就被弹飞了。饶是这样,我还是被这剧烈声响所惊,吓了一大跳。

我看到被精心饲养的名贵锦鲤摔到了地上,在地毯上使劲地蹦跶,而曾经将它们视为宝贝的主人此时浑身是血,面目可怖地看着我,浑然不管它们的安危。

我有种错觉,和咎就是个撕下了正常人面具的厉鬼。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年仅十六岁,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我又哪里见过这场面?惊慌失措之下,脚被拌了一下,往后跌倒。

还等我摔到地上,远在五米外的和咎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我的跟前,将我扶住了。

“殿下,你在怕我?你为什么要怕?”

我看得分明,他的脸方才明明被划出了数十道伤口,可现在,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唯有残留的血迹证明我刚刚并没有看错。

他仍是在笑,但整个人的气场完全都变了。他眉目都透着阴郁与邪异的神采,我有种他下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我吃了的错觉。

在那一瞬间,出于自保,我动用了虫纹能力,试图挣脱他手臂的桎梏。我做过实验,我这力道足以弯曲千斤的钢材。然而,却没能挣脱他。

我就眼睁睁地看到他的手臂被撕裂开了一道血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他像是无法感觉到疼痛似的,在我耳边说道:“殿下,我诚然喜欢你,可我从未对你做出逾越的举动,你为什么要怕我呢?我就算是杀了皇帝,杀了全星际的人,我也不会伤害你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叫自己冷静了下来,问道:“你喜欢我?”

“喜欢到疯了。我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送给你。”

我说道:“那你挖啊。”

在我看来,他绝对不会这样做。我已经想好了,在他拒绝后,我就趁机怼他,然后逃跑,离开这是非之地。

哪知下一刻,他就松开了我,他抽屉中的匕首就飞到了他的手上,他没有半点迟疑地捅向了自己的胸口。

我当时就吓傻了。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正要去取自己的心脏了。

“等等!”我大喊道,“不,不用了。我,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

“反正就算挖出来,我也不会死。它还会再长出来一颗。”他满身都是血,他脚下的地毯都被鲜血给染红了,而与我说话的工夫,他胸膛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他又是毫不客气地将刚刚愈合的伤又给划开了。

“你,你不要再这么做了。”我挪开了目光,看到地毯上死去的锦鲤,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不会死,但你总会疼的吧?”

我余光瞥见,他歪头笑了,然后他扔下了匕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都听殿下的。殿下让我挖,我就挖。殿下让我不挖,我就不挖。”

“既,既然,你都听我的……”我说道,“我想回家了。”

“那我送殿下。”

看他要迈脚步,我忙说:“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那么,殿下,下周见。”

这场让我受了不小的惊的。原本,和咎在我心中一直是儒雅的亦师亦友的形象,结果他忽然给我整了这么一出,着实让我挺自闭的。

我表面还是挺正常,但还是叫亲近的人发现了我的心情不佳。我雄父雌父都问了我为什么心情不好,我支支吾吾地糊弄过去了。

直到住校的我五十一哥放假时回了家,问我什么情况。我才一股脑地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还记得,五十一哥当时沉默了一阵,然后说,他听雄父说,和咎有特别强悍的超能力,同时这远超普通变异雌子的超能力带给他的副作用就是,他的精神状态不正常,需要靠吃药维持稳定。叫我不要太将和咎的事放在心上,影响我的心情。

后来,我侧敲旁击,问了我雄父,他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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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五十一哥的话。

和咎从那以后,就鲜少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了。我自然也没有再去他那里学机甲,只是每逢我的生日,以及我的喜事时,总会收到一份匿名大礼。

但不得不说,和咎教我的关于机甲的知识,使我受益良多。在这一方面,我还是挺感激他的。

42

现在与五十一哥开诚布公,倒没有那个必要,搞得我们彼此都尴尬,也没法办。往好的方面想,接下来,我只需要解决三个未婚夫了,在我心中最麻烦的那个大概是最好解决的。

我想了想,然后严肃地说道:“五十一哥,你以后不可以再对堂兄不利——当然,也不可以那样对易央锐和宁进启。”

现在不用怀疑了,前段时间,堂兄遇刺,就是五十一哥干的。因为他嫉妒堂兄“夺走”了我的第一次,以及我和他第一次做爱时,把他认作是堂兄。

他闷闷地“恩”了一声。

“那行了吧。马上八点了,机甲比赛马上要播了,咱们赶紧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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