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苏知鱼是绝对不能忍受被那些从前被她踩在脚底下的人当成笑柄的。
小娘子手一松,信纸落入热汤内。
雀蝶赶忙去捞,上面的字已经被水糊得模糊不清了。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没看到,信纸掉水里了。”苏知鱼懒洋洋地吹了吹指甲。
雀蝶:……
“小姐,您还要追求沈公子?”雀蝶将信纸摊开放到窗前晾着。
刚才,雀蝶已经听完苏知鱼的两日公主府探险记,也站在了苏知鱼翻车吃瓜第一线。
“我苏知鱼,从来不穿将就的衣服,不戴将就的宝石,不要将就的人。”苏知鱼放下豪言壮语,“满京城的女人都盯着的男人,当然是最好的。”
“可是小姐,您现在跟沈公子不是……关系不太好吗?”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苏知鱼抬手捞起一捧艳丽的玫瑰花瓣,那鲜艳的红色衬着她乳白色的肌肤,妖娆妩媚。
水滴顺着女子柔嫩光滑的肌肤往下淌,美人如玉,熠熠生辉,即使是雀蝶这个伺候了苏知鱼十几年的小丫鬟也再次看呆了。
“可是那男人,真的很难搞。”原来还雄心万丈的苏知鱼不知为何又突然泄了气,她双手垫着下颌趴在浴桶边,双眸湿漉漉地看向雀蝶,娇声娇气道:“从前都是男人追着我跑,我怎么知道要怎么追着男人跑啊?”
雀蝶:……
第18章 炸场
昨晚一夜没睡的苏知鱼用了热汤沐浴后整个人轻快不少,她躺在自己熟悉而柔软的被褥里,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小娘子平常心大,没什么心事,可这次竟做了个噩梦。
说是噩梦也不算,只是不小心回忆了一下昨夜的事。
那被沈庭安抓着脑袋撞柱晕厥的婢女不知为何竟活生生站到了她面前,额头流着血,大张着嘴,伸手就要来抓她。
苏知鱼被吓了一跳,哭喊着道:“你太丑了。”然后她就醒了。
小娘子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放在旁边的靶镜看看自己的脸,水活鲜嫩,容颜绝色。
幸好幸好,她的脸没毁。
看完脸,苏知鱼突然坐在床上沉默了起来。
四周暗色笼罩过来,她想到男人徒手抓过那女婢的脑袋往柱子上磕的模样。
神色阴冷,动作利落,没有半丝怜香惜玉之心。虽然她大致猜到这女婢就是给常乐长公主下毒之人,但理解是一回事,被吓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男人阴狠冷鸷的眼神于夜色中挥之不去,苏知鱼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憷意。
这沈庭安不像是在京师城内这个蜜罐子里长大的,反而像是在高山冷雪中磨砺出来的。
算了,不想了。
苏知鱼打了一个哈欠,倒头重新窝进被褥里,可不能耽误她的美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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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苏知鱼刚刚睡醒,雀蝶就一脸紧张地拿着一个东西进来了。
小娘子埋在锦绣堆里,乌发散落,神色懒懒地伸出一只雪白的胳膊拿过雀蝶递过来的东西。
她掀了掀眼皮,满脸懒怠惺忪,然后在看到请帖上面的内容后,猛地一下顶着绸缎被子坐了起来。
这是一份贴着金箔的精致请帖,上面泼墨写了一个大大的“囍”字。鲜红的颜色,刺痛了苏知鱼的眼。
雀蝶站在一旁,透过微微晃动的青帐看到坐在里头,神色呆滞的苏知鱼,立刻安慰道:“小姐,这柳长风和温岚儿也太恶心人了!咱们不去!”
帐子里静默了一会儿后传来小娘子娇懒懒的声音,“去呀,怎么能不去呢,人家都巴巴的把请帖送来了。”
没错,这是温岚儿和柳长风的订婚宴请帖,这份请帖被送来的意义就是温岚儿想看苏知鱼出丑。
在苏知鱼看来,这不仅仅只是一份请帖,而是一份战书。
如果她不去,不正好合了温岚儿的意吗?
她不仅要去,还要艳光四射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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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鱼自从拿到那份请帖之后就卯着劲儿的开始保养护肤,购买新衣和最新款式的头面珠宝。
在苏州的时候,不管是什么雅集、宴会,她都能艳压群芳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今日在京师,她头一次参加宴会,也要承袭自己在苏州城内的战绩。
“小姐,这是牡丹粉红色的新裙……”
“粉红?”正懒在凉榻上的苏知鱼一挑眉,“我要正红。”
拿着新衣的雀蝶一愣,“小姐,您不是说正红俗气,不喜欢穿吗?”
“我穿就不俗气。”
苏知鱼也不是自夸,而是她气质绝佳,容颜绝色,再加上那一身精心护养出来的冷白皮,不管穿什么颜色的裙衫都极美。
黛绿青白之色衬出其清冷缥缈,粉红正红之色又衬得其耀眼国色。
最后,苏知鱼万般挑拣,选了件正红色的茶花裙。
大朵大朵簇拥在裙角处的刺绣茶花像盛开在花园里的真物,走动之间还能看到其光影之色的变幻。如果是旁人来穿,肯定压不住这满裙簇挨着的茶花,可苏知鱼压住了。
她站在镜前,望着镜中那个一身正红色茶花裙,戴同色系头面的女子,慢条斯理地接过雀蝶递来的美人扇。
扇面半遮,若隐若现,更添妖媚风情。
这次,苏知鱼走的并非温婉小白花路线,而是进行了一场浓墨重彩的装扮,目的就是要把温岚儿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