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坐牢嘛,我坐。”
“不行,绝对不行!”苏妙玲急得连嗓子都破音了。
“姐姐的心我知道,姐姐先回苏家绣坊,在那里等我。”说完,苏知鱼推开苏妙玲,跟着士兵往里面走。
苏妙玲还想阻止,却被周铢一把扯过来摔到地上。
“苏妙玲,别多管闲事,不然我真休了你!”
“周铢,你这个无耻之徒。”
苏妙玲恨急了,可她除了骂,还能怎么样呢?
有那么一瞬间,苏妙玲突然就明白了苏知鱼说的话,人,要有属于自己的力量和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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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鱼随着那人往里去,五城兵马司的牢房里一般都关押盗贼,或被追捕到的囚犯,因此,当苏知鱼这位格格不入的小娘子走进去的时候,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囚犯立刻就像被打了一针似得,全部都活了过来。
只怪这女人太美。
苏知鱼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些囚犯,她率先感受到的是环境的恶劣。
她想,她明白堂姐说的话了,这地方果然不是人住的,她家猪都住的比这地好!
“等一下。”苏知鱼唤住那前头领路的士兵,然后从宽袖内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我要换个干净点的地方。”
那士兵做了小喽啰那么多年,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这,这,这位小姐,我们这地方都不太干净……您别急,我给您打扫打扫。”
士兵立刻忙活开了。
苏知鱼站在那里,嫌弃日头大,往旁边避了避。
那士兵收拾完,依旧不怎么样,苏知鱼蹙眉,嫌弃的用宽袖掩鼻。
“这位小姐,您怕是还不知道吧?”那士兵或许是收了钱,也或许是心中还有点良知,便悄悄的将周铢的事告诉了苏知鱼。
当然,身为士兵,他不可能出卖自己的上司,只说周铢会偷偷渡钱进来,玩弄那些被关进来的女子。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她堂姐的反应那么激烈。
“我不住了,我要出去。”苏知鱼心中一惊,脸上不显,转头就往外面走,那士兵赶紧拦住她道:“小姐,您可不能走。”
“你要多少钱?”苏知鱼直截了当。
那士兵道:“小姐,这可不是钱的事。如果放你走了,我这活也就不用干了。”顿了顿,那士兵提醒苏知鱼,“您看看可认识什么京中权贵,便是拐了十八个弯的亲戚也可以。”
苏知鱼的脑中立刻冒出一张男人的脸。
他,会管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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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周铢兴冲冲的来到牢房里,他已经等不及了。
“周公子来了?”看门的人看到他,立刻迎上来。
周铢点头,随手抛出十两银子。
那士兵笑盈盈接了,眼中却露出不屑。
士兵将门打开了,周铢昂首挺胸的进去,然后在一间牢房内看到了站在破草席子上的苏知鱼。
小娘子似乎是嫌脏,连坐都不肯,估计就这么站了一日。
啧啧啧。
可把周铢给心疼坏了。
“我说小美人,你若是给我服个软,好好当我的女人,哪里会出这种事情。”
苏知鱼满脸厌恶之色完全不加掩饰,她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周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被关着吗?”
“呵。”周铢猥琐一笑,“我不仅能出来,还有你牢房的钥匙。”
说着话,周铢取出钥匙,打开了苏知鱼的牢房门。
小娘子眼见周铢朝自己走过来,她下意识紧绷住身体,娇呵道:“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与你亲近亲近……啊!”
周铢话未说完,突然被人一把掐住了后脖颈子。
按照周铢的体型来说,他的脖子基本属于看不见的类型,可那只手掐住他后脖颈子的时候,硬生生将他被肥肉掩藏的脖子给拉高了三寸。
“谁……”周铢艰难地吐出这个字,然后突然双脚离地,后脖颈子像是要被人掐断似得,整张脸疼得扭曲,更像猪了。
陆时行单手一甩,周铢的身体狠狠撞到墙壁上,然后“咚”的一声摔到地上,晕厥过去。
“就这么放过他了?”苏知鱼不服。
“不会。”男人眸色深谙,看向周铢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黄金屋的经营者是周家,他查到周家跟定远侯在暗地里有交易。
若是定远侯出事,周家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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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不久,苏知鱼从五城兵马司的牢房里出来,四周黑昏昏的,她感觉自己刚才像是经历了一场梦。
“马车在前面,我送你回苏家绣坊。”
男人走在她前面一步远的距离,苏知鱼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修长宽阔的背景。
不知道为什么,苏知鱼原本慌乱不堪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上次也是这样。
她略微加快脚步,想要跟陆时行同行,不想正听到“撕拉”一声。
小娘子低头,看到一下撕扯开到自己膝盖往上一点的裙裾,呆滞了一会儿后立刻伸手捂住,然后朝陆时行叫道:“不准看,不准看,你不准看!”
陆时行:……
虽然只瞥了一眼,但男人依旧看到了小娘子洁白如玉的肌肤。
因为长久不见日光,所以很白。
陆时行转过头,沉默着褪下身上的外衫扔给苏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