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都没打人,他对纪星岚一定是真爱。
为了抽出时间织毛衣,言邱还坚决不准纪星岚晚上和他一块儿睡,每天七八点早早地锁上门,连一点耍赖发挥空间都不给他。
每晚纪星岚从书房里跑出来,准备和言邱纠缠三百回合的时候,冷冰冰的卧室门早已经在他面前合上了。
坚决,冷漠,毫不留情。
就这样连续三四天下来,独守空沙发的纪星岚终于忍不了了,从书房的抽屉里拔出了杀手锏——
这是他家,他怎么可能没有备用钥匙!
当晚,听着卧室里没动静了,纪星岚悄悄地往门口走了过去。
卧室的门缝里还依稀有光泄出来,言邱显然还没睡,但是没有声音。
一个人躲在卧室里,这么晚了还开着灯,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
纪星岚眸色沉了沉,轻轻地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悄无声息地一转,然后推门而入。
言邱头顶开着一盏床灯照明,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织毛衣,一边织一边哈欠连天地看着综艺节目消磨时光。
他余光瞥见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吓得猛然一抖。他明明锁过门的!
等他看清来人是纪星岚,不是鬼也不是什么入室抢劫的,吓到嗓子眼的心脏又收了回去,连忙把毛衣针和线往被子里一塞,假装成在看终端的样子。
纪星岚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在言邱警惕的目光中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忽然打开衣柜,又看看床底,还顺手扯开了窗帘。
“你找什么?”言邱忍不住问他。
“没人?”他自言自语。那语气像是来捉奸的。搜寻无果,纪星岚又朝着言邱的床边走过来。
“干、干什么你。”
纪星岚要他掀被子的时候,言邱警惕地瞪着他,特意狠狠打了个喷嚏。
那只来掀他被子的手在空中停住了,顿时作罢,改为为他拉好被子。
“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在干什么呢?”纪星岚侧身靠过来,阴影顿时罩住了言邱。
言邱往被子里面缩了缩,不动声色地把毛线往枕头底下塞了塞,防止纪星岚来掀他被子的时候发现。
“你才鬼鬼祟祟,忽然跑进来干什么?”他硬着头皮反问道:
“睡不着。”纪星岚在床边坐下来。头顶的橘色床灯在他睫毛上鎏了一层金,衬得他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睡沙发好累。”那人把脑袋搁到言邱肩上,耍赖般地说。
言邱看了他一眼,没推开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抿着下唇:“你自找的。”
“可你以前不是说睡地板的吗,”纪星岚耍赖说,“我不能睡在地上吗。”
“不能。”言邱义正言辞地拒绝道,“鬼知道你会不会偷偷爬上来。”
“……”纪星岚正色说,“我不是那样的人,说了睡地板,我肯定就睡地板。顶多把你拖进我被窝里跟我一起睡地板。”
言邱想起那天在沙发上醒来的经历,额角抽了抽。感觉不怎么愉快呢。
“你有病啊,明明有床为什么还要睡地板。”言邱眼看着纠缠不过,自己的毛线还塞在枕头下随时可能会露馅,于是先把纪星岚支开,“啧,行了行了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
“——你今天睡床上,不过只能躺着,不许乱动。”言邱垂着眼睫,有些羞涩地补充道。
“不然继续睡沙发。”
收到这种威胁,纪星岚果然没敢轻举妄动,言邱关了灯,在熟悉的信息素安抚之下很快也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言邱放弃了睡懒觉,凌晨四五点爬起来偷摸织几下,打算再悄悄地睡回去。
等纪星岚醒来,他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一起醒来。
但是纪星岚的警惕性比言邱想象得高很多。
在他刚拉开抽屉把毛线拿出来的时候,躺在他身边的男人睫毛颤了颤,好像有要醒的征兆。
看势头不对,言邱连抽屉都没来得及拉开,连忙把毛线往地上一丢,随即就听到一个熟悉地声音问他:“干什么呢。”
一回头,纪星岚果然已经睁开了眼睛。言邱怕他看见,连忙转移话题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忍辱负重地往纪星岚怀里蹭了蹭。“没干什么。”
因为刚起床,声音还有点软糯,整个又是一个投怀送抱的姿态,纪星岚顿时愣住了。
他被打入冷宫好些天没得到过这样美人入怀的待遇了,顿时兴奋地不知所措,好像平白无故走在大街上被一块馅饼砸中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言邱咬了咬牙,送都送了,豁出去了,干脆反手把那人抱紧了。这一招果然有效,纪星岚也懒得看他刚才往地上丢了什么东西了,衔住他的嘴唇就是迫不及待的深吻。
大清早的这样给人投怀送抱,言邱体会到了什么叫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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