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是啃烤肉的时候发现自己又着了道的——她总是情不自禁的靠近这些人,人家一招呼,她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是这些人嘴里的那位“故人”了。
不过就算身子是,她觉得灵魂也不是。
这么一说,她是该对人家好点,没准自己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
想通此节,越是临近京城,她反而越乖觉了些,也客气了,不像之前那样嚣张。
石森正在劝赵睿之:“我看娘娘被您温存的差不多了,您怎么还不趁机将人‘拿下’啊?加把劲,没准进京的时候就有好消息了。”
赵睿之:“滚。”
石森:“奴婢说完就滚。”
赵睿之丢给他一个“你找死”的眼神。
石森一点不怕:“您不叫奴婢说完,奴婢那真是死不瞑目,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久的份上,就不能开开恩么?”
赵睿之沿着河道走,没理他,他便自言自语:“千古以来的帝王,有谁像您一样?十年啊,那不是十天,也不是十个月,您这样孤寂的走过来,奴婢有时候是真恨啊,恨自己不是个女人……,不能侍奉您,让您寒夜一个人在偌大的龙床上睁眼到黎明。”
赵睿之乜他一眼:“千古以来的宦官头子,有谁像你一样无耻到这种程度?”
石森:“奴婢怎么是无耻呢?奴婢这都是心疼您啊。”
赵睿之:“不必。”
他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前走:“我不需要。”
石森:“您之前不需要也罢了,现在娘娘已经找回来了,那怎么能不需要呢?”
他倒抽一口冷气:“别是那处地儿许久不用,您不……”
赵睿之顿住脚步,冷冷的盯着他。
石森双手捂着嘴。
赵睿之笑得阴森:“继续说啊。”
石森小声:“您是不是不大会了?要不我给您寻点避火图来瞧瞧?如今市面上兴的一些,那可真是很得趣儿。”
赵睿之:“你看过了?”
石森刚要回答,他突然看了他一眼,石森转头,果不其然明鸾过来了。
石森颠颠的跑过去迎着扶着:“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奴婢扶着您。”
他弓着身子一条胳膊给她搭,明鸾不大自在,想抽回手又觉得那样会伤人,道:“我就是出来走走。”
赵睿之道:“你不用理会他,他从前可没这样扶过谁。”
石森差点给跪了:“是,奴婢个子矮,体态还胖,多亏了您不嫌弃。”
赵睿之:“谁说我不嫌弃?”
明鸾听他们俩斗嘴,噗嗤一笑。
石森一瞧,这是心情好,连忙收回手退后几步。
赵睿之便跟明鸾说:“来,一块走走,在河边走,总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明鸾摸了摸鼻子:“我怕水。”
赵睿之一下子想起当年云辉说的话来,她在船上待了几日,几乎绝食,回到陆地上才算好起来。
这么一想,心里又心疼她,又觉得多了一点如今的她跟过去的她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