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放。”严老爷子无所谓的摆手,电视没什么看头。
“成。”严如山挑选了一部武侠动作片来看,看武侠动作片除了体会内涵,对老人而言那就是看个热闹。
钟毓秀瞅两眼,放的是港片《日月神剑》,她早过了看武侠片的阶段;严老爷子倒是聚精会神,对里面的动作瞧的十分仔细,瞧着对打时,老爷子眸光炯炯,着实令人想笑。
手肘拐了一下身边人的肚子,朝老爷子的方向抬了抬下颚,压低音量道:“你看,爷爷喜欢看武侠剧呢,一到高潮时刻爷爷就两眼放光。”
那是真正喜欢一个片子才会有的眼神。
严如山纳闷道:“爷爷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怎么会喜欢这种片子?”
“不是你放的吗?”你都不知道,我咋知道?
“就随便放了一部。”
钟毓秀唇角轻勾,“爷爷喜欢就好,爷爷不是说要退休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退下来?爷爷的年级大了,每天起那么早去上班,还跟年轻人一样上下班,不累吗?”
“爷爷也想退。”严如山凑在她耳边低声说话,“上面让爷爷延迟三年退,现在都两年过去了;应该也快了,等你生了差不多就能退下来。”
“那也行。”到时候有孙子逗弄,老爷子再和老朋友们聚一聚,想来不会无聊。
“你们两口子在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眼角瞟见两人说说笑笑,还频频朝他看,严老爷子便开了口。
钟毓秀摇头,“没什么事儿,我问严大哥,您退休之后有什么打算呢;是想回老家去看看,还是出去走走,或者在家抱重孙。”
“我退休得明年去了,到时候回老家看看吧。”说着事儿,严老爷子没心思去看武侠剧了,“我也有好些年不曾回乡看看了,人说落叶归根,我老了是归不了根,早点回去走动一回也好。”
钟毓秀了然,老爷子老后必定是要葬在陵园里的,“爷爷,我记得若是您提出来,是可以回家乡的。”
“葬回去做什么?我儿子、孙子、重孙都在上京;家乡那个地儿啊!早些年就少有走动了,家族倒是还有人,也没什么往来,我要是葬回去,距离你们就远了。”他对家乡没有执念,这些年过去了,近亲他都安顿好了;他想葬在离儿孙近的地方,让他们有时间就能去探望探望他。
他留恋的只有儿孙。
“爷爷,您身体好着呢,说什么葬不葬的太早了,您一准能长命百岁。”钟毓秀莞尔一笑,哄着老人,“您现在好好保养,以后说不定还能曾重孙结婚生子呢,到时候可就是五代、六代同堂了。”
“毓秀说的很是,爷爷,您别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有毓秀的修复液,您的身体再不好,也能让您的身体焕发生机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媳妇儿的能耐,不是吹的;研究院那些人都不及她,修复液连绝症都能治,别说他爷爷这种在绝症面前只能称之为小病小痛的毛病了。
严老爷子虚点两人,笑着轻叹,“知道你们孝顺,放心,我就说说,可不盼着早死;我重孙还没出生呢。”
“就是嘛!您老多想想重孙。”毓秀顺势应茬,“等您想回去的时候,我跟您一起回,明年一年我都不准备做大型研究;到时候咱们把您重孙也给抱回去,让老家那些老人们都看看,您这可是四代同堂呢。”
“对对对,让他们看看,不知道还有几个老东西或者;让或者的人都给我好好看看,我严国峰重孙都有了,还是三儿。”
一说重孙,严老爷子精气神立马变了,“不仅要让老家那些人眼馋,还得让大院里这些老家伙们也眼馋。”
他们有的人家早就有重孙了,爱拿出来炫;等他家孙媳妇生了,他有三个可以炫。
“就是,等他们会走路了,您拿三根绳子把他们牵着走;走出去就是三胞胎,谁看了不羡慕呀,您说是吧?”想到后世那些生了多胞胎的,出行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不得不用绳子拴着;有条件的人家就订做多胎小车,推着出去遛弯。
老爷子一辈子为国为家,付出了他所有的心血,早就该安享晚年,享儿孙福了。
严老爷子对此非常认同,不过,用绳子牵孙子.......
“这样不好吧?我人是老了,抱三个小娃娃还是行的。”
“您可拉到吧。”严如山想象那场面就怼他,“三个孩子您是能抱着走,可他们能舒服?还不得和您闹啊!还不如用绳子呢。”
“你以为我想啊!绳子那不是栓狗的么!”
第267章 海鲜
为了重孙不被绳子羁绊,他老人家蛮拼的。
钟毓秀轻笑,老爷子着实较真又可爱,“爷爷,您放心,到时候肯定准备最好的绳子;绳子不也分好多种嘛!”
“那不行,我的乖乖哪儿用绳子拴着,还是多做几个背篓;我宁愿背上背一个,前面挂一个,手上再提一个。”老爷子对此格外执着。
“行行,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严如山俊脸包含无奈。
严国峰脸上,这才有了点儿笑意。
“爷爷,等您退休了,我一定抽时间出来陪您到处走走;咱们国家的大好河山不走一遍太可惜了。”在三世现代时空,她也时常出去走走,他们国家有无数大好景色,人世走一遭,不去看看太可惜了,“把严大哥丢在家里看家。”
严老爷子连连点头,对大孙子,他是没疼宠之心的,“等我重孙大一些再去,至少得等个七八年,他们都懂事了才成。”
“您说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他们长大了,我们出去玩还能带着他们。”
钟毓秀微微颔首,唇角微弯,“您说的是,让他们去见识见识他们曾爷爷老一辈儿打下来的盛世。”
严老爷子被哄得笑声连连,大孙媳妇哄人有一套;总能哄到心坎儿上,明明知道那是哄他老人家开心的,却总忍不住笑,心头舒畅开怀。
夜里,安顿好老爷子,严如山扶着毓秀洗漱后上楼;到了二楼,推开卧房,将人带进屋里,掀开被子,让她躺在床上,给她脱了外套盖上被褥。
“爷爷是越发不待见我了。”语气酸溜溜的。
钟毓秀瞅他好几眼,抿唇笑道:“爷爷不是不待见你,是你不招爷爷待见;你知道爷爷年纪大了,咱们多哄着点儿就是了,何必跟爷爷顶杠?”
“那还不是为了爷爷好。”严如山说的理直气壮,“老人要多动脑,生气也无妨,发泄出来了,不憋在心里;绝对比常年没有情绪的老人健康,这可是罗奶奶说的。”
“你什么时候去罗奶奶家了?”他们去做孕检也就那么几次,有她在的时候,可没听罗奶奶说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