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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吵到臣妾了。”她问他是什么舞。
戚慎道女子跳舞。
景辛微愣:“沈姑娘跳舞?”
戚慎唔了声。
景辛知道他有计划,但还是担心沈清月强大的女主光环,她很想问戚慎他的计划是什么,可见识过他如此深的城府,知道问了也没有答案。她犹豫着假装吃醋般问起:“那您与美人都做了些什么呢?”
“想知道?”
“嗯。”
枕边男子的呼吸略粗重,忽然翻身将她圈在身下,滚烫大掌也滑进了她腰间。
她吓了一跳:“王上——”
他扳正她要躲的脑袋,凉凉的唇强势落下来。但她躲开了,那凉意触碰到她嘴唇和脸颊,胡茬扎得她吃痛哼了一声。
戚慎是没有胡子的,他的脸俊美漂亮又很干净,少数的几根胡须剃过,但这几日冒出了胡茬,她肌肤本就薄,被扎到又痛又痒。他似乎发现她躲的是胡茬,来了兴致,她越躲他越兴奋,长臂穿过她腰际,故意扎到她尖叫几声才放过。
门外响起宫人的脚步声,长欢闻声担心景辛,正进门便被戚慎威喝道下去。
景辛好想骂人。
狗男人太特么会玩了!
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哭。
她啜泣起来,这声音很小,却在夜里格外清脆。
戚慎搞不懂她:“碰到你伤口了?”
景辛不说话,只抽噎。
戚慎:“……”
“寡人没说要你。”
“你跟美人就这么玩的?”
“……不是。”
景辛不相信,抽泣声十分可怜。
戚慎略有些恼意,他并不懂安慰人。
“寡人与她什么都没有。”
“臣妾问您跟美人做了什么,你就亲我扎我,不是用行动告诉臣妾你与美人也这般玩的吗……”
戚慎严肃道:“寡人亲她?”他嗤笑一声,不屑,“想都不要想。”
那种女人他不会碰分毫。
秦无恒把自己的女人献过来,他想想都反胃。他是禽兽?是个女人都能看上?
景辛啜泣声没停,但总归是小了。
戚慎嗓音低沉:“寡人亲你,想亲就亲,无他之意,大可不必哭哭啼啼。”
“你不喜欢臣妾哭吗?”
戚慎颔首,片刻后发觉夜里瞧不见,便低沉地嗯了声。
景辛:“那往后王上要逗臣妾开心,不要让臣妾哭,好不好呢?”
戚慎:“当然。”他嗓音暗哑,“但床上的哭不算。”
景辛愣住,脸瞬间烫了起来。
狗皇帝,真是又色又狗啊。
她翻了个身,假装羞红脸:“臣妾困了,王上不要搂着臣妾可好,您身子烫。”
“睡吧,明日寡人带你去一个地方。”
景辛问什么地方,戚慎没有答。她找到了那个抱枕,放到了中间的位置,他半夜应该不会兽性大发吧?
景辛的早孕反应明显起来, 清晨起来饥肠辘辘,空腹饿得吐了一回, 吃过早膳后又吐了一回。
她莫名怀念雨珠做的粥,小姑娘倒是做得一碗香粥,她想回宫了。
戚慎见她东西吃得少也很恼怒, 觉得随行来的膳夫没用,沉着脸吩咐:“不用带回宫了。”
这是开除还是要杀人?
景辛赶紧道:“是臣妾自己没胃口,不怪他们。”她如今打算利用腹中的小包子对戚慎展开潜移默化的洗白思想。
“王上别生气, 都说当娘的思绪会波及到腹中胎儿,臣妾想给腹中的孩儿温和些的胎教,所以以后我们都少生气,好不好呢?”
戚慎觉得她说的有理, 沉着脸吩咐一屋子宫人:“都听清了?往后别惹怒主子。”
景辛:“……”
我指的是你啊。
果然是习惯施威给别人, 从来不会换位思考的。
唉,这洗白好难啊。
她真是史上最惨的孕妇。
戚慎陪她在屋中坐了许久,他今日没有再去林中狩猎, 诸侯也来邀过, 但戚慎只交代顾平鱼将堆积的奏折送到房中, 没有理会其余的事。
少卿顾平鱼抱着一摞重要的奏疏候在屏风外:“这些都是少宰瞧过的, 跟天子请示过,臣按照天子与少宰的交代代笔修书传回汴都,传达了太宰如何处置。这三份是今晨刚从汴都传来的折子,天子,您且过目。”
因着景辛在屋内, 顾平鱼只敢跪在屏风外将奏折高举过头顶。
成福上来接过呈给了戚慎。
戚慎并未发落任何话,顾平鱼便只敢跪着,不敢离去。
景辛难得胃口好,在吃沈清月做的糕点。
这些糕点能摆在屋内,可见戚慎早就安排宫人检查过有没有毒,而且沈清月与秦无恒要的不是戚慎被毒死,他们要的是把戚慎踩在脚下,让他失去山河失
', ' ')('去臣民,失去他自己天子的威仪与挚爱,最后才取戚慎的命。
景辛一面吃一面悄悄留意戚慎处理奏折的模样。
他面部线条硬朗,神色没有喜怒,只有在不爽时才会皱一下眉,面无表情地把奏疏搁到一旁,声音很重。
平时这些都是秦无恒在处理,可今天起他自己看起了这些无趣的折子,而秦无恒也被他早晨委托去检查回程的车马队伍,尤其是他与景辛的马车务必要柔软,不得让子嗣受累。
表面委以重任,实则已经开始分走秦无恒的权力了吗。
屏风外那个纤瘦的影子一动不动,景辛卷翘的睫毛垂下,起身说:“王上,臣妾出去透口气。”
她来到檐下,长欢听她的示意将顾平鱼带了出来。
顾平鱼朝景辛行礼,恭敬问她有什么指示。
景辛抿唇笑道:“无事,就是看大人在御前跪得太辛苦了。”
顾平鱼诧异抬眼,但也只敢匆匆凝视景辛一眼,很快就低下了头。
天子的女人容姿太美了,他们这些臣子更不敢大胆直视。
“少卿平素里被少宰威压,日子可还顺遂?”
顾平鱼脸色大变,当场就要下跪。
景辛笑道:“本宫与少卿闲聊,少卿不必如此惶恐。”
“臣并没有被少宰威压,少宰待臣等极好!”
“哦,是么,那天子可要失望了。”
顾平鱼孤疑地望着景辛,摸不透她这是要做什么。
景辛叹了口气:“悄悄告诉少卿一个秘密,少宰惹怒天子了。”
顾平鱼很是不可置信。
景辛之所以敢这么跟顾平鱼说,是因为刚才透过屏风瞧见顾平鱼,她才想起小说里还有一段顾平鱼的剧情。
顾平鱼为了家中老母不受自己官场牵连,在这样的暴政下是中立的那派,对戚慎对秦无恒都从不媚俗,却受尽两派欺压。这样的人棱角磨圆了,人也越加圆滑了,但身在官场,初衷也是想施展抱负的。
在秦无恒篡权之前曾暗中联络过朝中官员,觉得可以归顺的都列入了名单里,顾平鱼便在这份名单上。一来顾平鱼当他佐助多年,二来他也知道此人仕途中的聪颖机敏。名单里所有人都没有拒绝他,除了顾平鱼。
秦无恒万万没想到顾平鱼顾虑那么大,得知他要篡权害怕连累老母,在府中谨慎推断出他篡权的结果,断定秦无恒会失败,这么大的事顾平鱼就算是个中立派也不敢藏着,当夜入宫准备密报给戚慎。
他还没有入得了宫门便被秦无恒灭口了,而秦无恒也是心狠的,顾府满门一个都没留下后患。
其实顾平鱼并不知道沈清月也是秦无恒的人,他没有算进去沈清月这个重要因素,否则不会连累自己亲厚有家的老母亲。
顾平鱼瘦高,面容始终严谨,即便听到这么震惊的消息也依旧能很快恢复平静。
“娘娘,此话不可妄言,少宰与天子亲厚,恐让天子听到连累了娘娘。”
景辛挥手示意周围宫人退下,只有长欢与寿全留在不远处。
“天子都知了。”
顾平鱼这才诧异起来,但想不到秦无恒为什么能惹怒戚慎。在这之前的很多年里,戚慎这个暴君对谁都不信任,唯独对秦无恒有百分百的信任。
景辛:“少卿知道少宰何故惹怒天子么?”
顾平鱼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景辛:“少卿记得,少宰手段狠辣与天子不相上下,他日少宰求助少卿之日,少卿可要悄悄告诉本宫啊。”
顾平鱼虽不知道景辛说的会是什么求助,但严肃地朝景辛跪下道:“臣谨记,一定告诉娘娘。”
“本宫相信少卿的忠心,所以好心提点少卿。他日少宰求助你便答应,再悄悄告诉本宫。因为少宰他知道你家中有个七十岁的老母呢。老母四十得以生下少卿,又逢丈夫归西、邻里恶语闲话,这一生很不容易,她不该因少宰卷进来。唉,本宫会为你好好守护老人平安的。”
顾平鱼已经极度震惊了,联想到前段时日朝中温伯元与管宗等改革派密传秦无恒两面三刀还不相信,现在景辛说得有模有样,想起秦无恒之前也多次问候过他七十岁的老母,他后背发凉,明明不知道景辛话中说的求助是什么,却好像什么都猜到了。
“娘娘,您为何会告诉臣?”
“天子曾说,朝堂唯有少卿是那乾华殿前的一股清流。”此刻又是瞎几把乱诓人的景辛了,她微笑说,“天子信你的智谋与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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