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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辛唔了一声,发现自己这反应太淡定了,若是妃子的儿子被封为太子,妃子应该感激涕零,跪地给他磕头,或者扑进他怀里含泪感念他的隆恩才对。但她如今竟再演不出从前那些虚情假意,不想跟他发嗲,朝着他躬身行礼说感谢天子。
戚慎面色不覆笑意:“还生寡人的气?”
“臣妾不敢。”
戚慎一直看着她,景辛故意不与他目光汇合,去拿案头的话本,腰却忽然被他揽紧。
他手臂滑到她膝弯,横抱起她走向龙床。
手上的书没拿稳掉下去,景辛连忙透过他肩膀去看有没有掉进火盆里。她被放到床榻上,这才瞪眼:“干嘛?我不睡午觉。”
“寡人帮你。”
他眸色深邃,扯落她腰间系带,景辛顺着他视线看,这才瞧见胸前被浸湿的痕迹。她脸颊一时滚烫,知道他想怎么帮。虽然不用亲自哺乳,可她毕竟刚刚分娩,涨奶还是有的,之前长欢都帮她疏通掉,她也在吃太医开的药调理,但还是免不了会有这种尴尬。
“别……”她去推戚慎,但一如从前的,她根本不敌他力量。
戚慎喜欢这种异乎寻常的疯狂,她的状况太医每日都会汇报,她恢复得惊人,除了暂时不可同房外。但他如今心中有她,至少动作放轻不少,不会再只把她单纯当做工具。他并不曾发泄,只是将她的难受悉数吞咽。凸起的喉结滚动,他逸出一声低喘。
她一点也不开心,美目盈满幽怨,也似憎恶起来。戚慎虽不喜看这份憎恶,却被勾起一笑,抚起她脸颊道:“靛青与赫赤,你喜欢哪个颜色?”
“哪个都不喜欢。”
“那选赫赤吧。”他微微眯起眼眸,嗓音魅惑,“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穿红色最美。”
景辛挣扎着要起身,戚慎不许她动。
她恼羞瞪他,他不怒反笑:“你比你那只猫还野。不高兴?”
“你这么强迫我,我能高兴?臣妾早就跟您说过,臣妾还在恢复期。”她越说越觉得委屈与恼羞,“你是禽兽啊?!”
戚慎冷了脸:“寡人若真禽兽,恐怕你会没命折腾。”
“那你把我弄死算了!”
眼泪滚落,景辛红着眼眶迎上他:“我不想活了,你赐死我吧。”
戚慎终于被她激怒,扣住她手腕高举过她头顶,她手撞在床栏上,骨关节磕出一声响。
他阴沉骇人,目光似箭剥透她:“景心,你当真以为寡人不敢罚你!”
景辛反倒笑起来:“随便你,反正你拿着王权压我,我说过了想要尊重,你都不屑一顾。”
寒霜穿透这寂静殿宇,许久之后,戚慎松开她手腕,抓过她手指。她五指纤细白皙,骨关节处却被他方才的大力磕红。
睨着身下的她许久,他拉过衣襟为她系上,起身道:“百日宴前,寡人会册立你为王后。”
他已经走到屏风后了,景辛忙道:“我善妒又不尊礼数,当不好王后……”她这才知道他刚才问的两种颜色是大梁王后凤袍的颜色。
“寡人是暴君,那你可以当个暴后,绝配。”
景辛:“……”
她胸前发疼,下床去换被浸湿的亵衣。
等不了了,她必须得赶在他下旨封后前溜走。
他虽然已经改变了许多,可骨子里不可能改掉他的强势,根本不会拿出她要的方式和她相处。
她只是个现代人,思想也与他不同,如果哪天这个待她极好的暴君不再宠她了呢。她一向都很独立,不会把赌注都压在一个男人身上。伴君如伴虎,哪怕戚慎有权有势还有钱,她也不敢要这样的老公。
终于可以出月子后,景辛在戚慎上朝时抱着甜宝火速搬回了棠翠宫。
她屏退了宫人,搬出原主的小金库。
两个妆奁都装满了金银与珠宝首饰,够她在宫外过滋润的日子了,她又把戚慎赏赐给她的许多珠宝放了进去。
但这么明显的东西,该如何带出宫?
甜宝在床上哭,景辛忙收起妆奁去抱他。
她这一抱软乎乎的小人儿便不哭了,手指揪住了她头发。
景辛心情有些复杂,竟舍不得把这么可爱的宝宝丢下,可她不能把这个孩子带走啊。她几乎能想象戚慎发现他的宝贝儿子不见后的龙颜大怒,一定会派兵无数把她揪回来。
这个孩子叫戚容嘉,是未来储君,原主肯定也希望怀的是储君。
景辛亲了亲孩子脸颊:“你妈我给你留了好多宝贝东西,水冰月这么可爱,樱桃小丸子也乖,司工坊已经在照着这些给你做玩偶了,希望你会喜欢妈妈留给你的这个礼物。”
甜宝什么都不懂,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无辜睁着。
殿外响起长欢给戚慎请安的声音,景辛过去开门。
戚慎很高大,门口的光几乎都被他遮掩。他面庞落入逆光的深邃光影中,问她为何搬回来了。
“这里有烤箱,臣妾想吃点甜食,宫人们
', ' ')('方便做。”
戚慎知道她在躲着他,这几天都是。
他握着腰间绣着她头像的那佩绶,沉吟道:“葵卯日是寡人的生辰。”
景辛微怔,随即问:“那您想如何cao办,臣妾来安排?”
“寡人从不过生辰。”
景辛了然,原书里沈清月给戚慎过过生日,但戚慎兴致缺缺,也像被触碰了心事,还暴怒斩杀过宫人。
如果是之前她还愿意给他做个生日蛋糕,但现在……
“寡人第一次所尝的蛋糕实则是生日蛋糕?”
“您在哪听到的?”
“寡人问了你的宫人。”
景辛低头从甜宝手心里取出被扯疼的头发:“不是。”
戚慎只说:“你按照上回那般,为寡人做一个。”
“忘了如何做了,王上恕罪。”
“还置气?”戚慎皱起眉,“王后与太子之位都给你了,还有何不悦。”
他有些恼怒,但不想跟她生气,从她怀里抱过孩子。
“回紫延宫睡,寡人不想每次来看容嘉还要穿这么远的路。”
“那您把孩儿抱过去吧。”
戚慎怫然不悦,冷睨景辛,赌气似的:“好,寡人就把他抱回去!”
他似乎不信她舍得丢下亲生儿子。
但景辛还真的就生生忍了一天。
晚上想甜宝了,她就拿出孩子穿过的衣衫吸了口奶娃香,大口喝奶茶安慰自己别心软,她怕自己割舍不下母子情,麻痹自己这只是原主的儿子。
清晨,戚慎欲上早朝,但从早膳到此时都听见戚容嘉在偏殿里哭。
他微有不悦:“乳娘是怎么照顾小王子的。”
成福忙道:“也不知为何,小王子一直哭到现在,喝奶都止不住。”
戚慎的早膳只吃到一半,并不曾饱,但已经起身准备去偏殿抱孩子。
只是他忽然顿了下脚步,重新坐回饭桌前,手指叩击在桌面上:“告诉景妃,孩儿哭闹不止,需要她抱。”
成福派人去棠翠宫传话,戚慎也交代早朝延时。
只是宫人回来禀报,说景妃昨夜失眠,今早才刚刚睡下,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叫醒她。
戚慎冷笑一声,起身自己去抱戚容嘉。
小婴儿被他抱在怀里便不哭了,一放回摇床上又哭了起来,偏偏今日早朝戚慎有重要政务要安排。
他只好抱着儿子去上早朝,小婴儿放在摇篮里,垂纱遮掩得严严实实。
戚慎将小摇篮放到龙椅上,在百官的惊愕里掀起眼皮:“上朝,抓紧点。”
文武百官都震惊了,不曾想当今暴君如此看重子嗣,大梁还从不曾有一个君王亲自抱子嗣上朝的,还把孩子放在了龙椅上?!
加急政务禀报完,便有臣子说起需要请示的政务。
施良胥禀报起军务。
军中一校尉酒后误烧了军署的一堆弓箭,戚慎一向忌讳军中饮酒误事。
他听完,睨着殿中下跪的那臣子道:“自己了断吧,寡人懒得下旨。”
那校尉跪着磕头:“求天子饶臣一命,臣家中尚有七十老母要送终……”
这啼哭声吵到了摇篮里的小婴儿,甜宝哭了起来。
戚慎恼羞睨了眼那校尉,抱起儿子哄,但哄了几声孩子还在哭。
底下那校尉灵机一动,忙哭求:“求大王子恕罪,让天子饶臣一命吧!”
戚慎正恼他的声音吓到了自己儿子,但甜宝竟真的不再哭了,只有轻微的抽噎。
戚慎哄着儿子:“你是想让父王饶他一命?”
戚容嘉连抽噎也没了,瞬间乖巧起来。
戚慎低笑一声,抬眸时又恢复冷漠之色:“暂且饶你一命,相邦看着处理。”
景辛在棠翠宫听着留青说起朝堂的情况,有些气戚慎把这么小的婴儿抱到人多的地方去。
她嘱咐留青:“告诉王上,甜宝还小,婴儿体弱,不可再露脸于人前。”
“娘娘这些话亲自给王上说吧,王上许久不曾吃到您做的点心了。”
景辛只当没听见。
回到寝宫,她取出两箱金银,密封好叫来寿全。
“这是两箱烘培的食材,你帮我置办一个宅子,送到宫外去。记住,只能你知我知。”
寿全有些诧异:“那是否要置办一个有地窖的宅子?”
“不必,随便一处能放这食材的小屋子便可。”
景辛没有细说,寿全也不敢细问,带着她的令牌便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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