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忠看了四周,事关皇家秘辛,四周虽然没人他道了声“失礼”,靠近乐岫耳畔:“那僧人给东太后留了些东西。”
留了些东西?
乐岫满脸茫然,瞧着严忠意有所指的眼神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
乐岫指了指严忠的肚子。
严忠微点了点头,旋即苦笑:“奴才虽然是个阉人,但也没女人那本事,殿下指奴才肚子,奴才一时想笑又怕让殿下多想。”
“本宫没想那么多,严公公想笑就笑。”不管严忠想不想笑,乐岫这会儿挺想笑的,本以为东太后逃过一劫,没想到东太后竟然有了身孕。
算起来东太后的年岁也不大,早些年滑过几次胎,东太后自个都以为自个被下药此生没了子女缘分,现在看来分明是先帝的本事不够。
怪不得这段时日都没见慈宁宫的人出来走动,她还以为东太后是韬光养晦要憋一个大招,没想到竟然因为有孕了。
见乐岫笑靥如花,严忠觉着他这也算是为主子做了一桩好事:“殿下心中有疑都可以询问陛下,奴才看得出陛下对殿下是真心宠爱。”
宠爱就算了,没事气她才是真的。
戚渊今年也二十有六了,放在别人身上早就孩子遍地跑,他估计是憋出了毛病,一副幼稚心性。
他故意不告诉她东太后事,估摸着就是怕她太得意,想看她不顺心憋气样子。
幼稚的像是十多岁的小男孩。
“都这样了,那往后东太后怎么办?”
严忠笑了笑:“这事殿下就要问陛下了,奴才只是奴才,有些事就是晓得也不好多说。”
乐岫点头,明白严忠的难处:“不管如何谢谢严公公今日为本宫解惑,有了严公公的话,本宫今夜都能睡个好觉。”
筹银宴那天风和日丽。
秋山别馆满是盛开的紫薇、玉兰花,乐岫虽是宴会主人,但因身份高贵,不用在外迎客,反倒是那些千金到了别馆都要先来跟她请安。
迎客的是静秋,南儿跟在身旁,瞧见人就偷摸摸的去找乐岫,说哪个画师好那人画的差不离,哪个画师被塞了银子把相貌平平的人都画成了天仙。
乐岫觉着听南儿吐槽挺有意思,没制止她就任由她这样两头跑。
最让人期待的就是那个“月下嫦娥”,南儿看多了跟画中差别多的闺秀,越发越期待“月下嫦娥”。
人一来南儿一时间没认出来,若说“嫦娥”丑也不对,五官出挑,美是美的,就是少了那股画上的仙气,没了仙气那也就只是个普通美人了。
“嫦娥”的名字叫雷落雪,听这名字南儿又觉得有了一分仙气。
“说来也怪,人五官跟画上没区别,但奴婢第一眼就是没认出来,认出来也觉得差了点味道,但是现在人走了,想着雷姑娘的闺名又觉得她还是美的。”
“看来名字还真重要。”看南儿抱着头疑惑,乐岫觉得好笑,“要不然给你换个名字,改叫仙女如何?”
“奴婢不要,这般直白的叫仙女,旁人看着不像仙女,一定少不了嘲笑奴婢。”
南儿鼓着包子脸,“奴婢还是在这里陪殿下吧,千金们看多了就没意思了,反正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
鹅黄端茶进门听到了南儿这话,白眼道:“你还是少烦殿下,我看不是你陪殿下,是殿下陪你。”
“你是嫉妒我与殿下有说有笑。”
南儿吐了吐舌,跪坐在乐岫身边,“殿下嫌弃南儿吗?”
“不嫌弃,你们本宫都喜欢着呢。”
摸了摸南儿的头,看着身边丫头为她争风吃醋,也有意思的很。
“殿下,温大姑娘来了。”
玛瑙珠帘一掀,乐岫起来迎了迎,温雨兰明显比上一次见到又消瘦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哭多了,眼角都微微下垂。
见着她这样子,乐岫怔了怔,书里头温雨兰之后虽然入了宫,但对滕金川是动过心的,现在嫁给他竟然能让她难过成这个样子。
乐岫看温雨兰,温雨兰也在看她。
乐岫目光通透,神态有股说不出的妍丽,如同盛放的牡丹。到了今日,温雨兰早已想不起最初见乐岫时她的模样。
以前不必身边丫头提醒,温雨兰自己也能感觉到乐岫对她的羡慕,虽然不觉自己有什么好值得乐岫高看,但她也能懂乐岫的想法。
一个从小生活在乡村的公主,根本无法应对突然变高的身份,所以只有眼巴巴的看着其他进退得宜的千金,想要学会一二。
以前她不羡慕乐岫的公主身份,只觉得乐岫可怜,但现在她跟乐岫对调,反倒是她开始羡慕乐岫。
温雨兰福身行了一礼:“公主殿下万福金安,许久不见了。”
这许久不见,被温雨兰说的有几分沧桑,连鹅黄她们都听出来了,互看了一眼,不晓得温雨兰心情怎么低落成了这样。
乐岫扶了她一把:“温姐姐不必多礼,本宫以为你要专心备嫁,不会出门才是。”
“幸亏有殿下邀请,我才能出府透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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