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给搞成了。
她暗暗咬牙,朱襄明明提醒了,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以朱世杰的为人, 必定要将王家扶起来和她打对台。
真她娘的憋气。
王家小姐?印象中仿佛见过几次, 模样算得上好看, 性情不知如何,但话有些少的样子。
朱襄将东院前前后后翻了一圈, 没找到李恒,气急了踹一脚墙,留下个大脚印。
顾皎这才知道,她和世子妃要好, 居然气成这模样。如此, 前几天提议什么将含烟送过去讨好世子,根本就是假意的。她清了清嗓子,道, “襄姐, 延之好早就出去了, 没在呢。”
朱襄咒骂一声, “昨夜他明明在, 怎地就不拦着?”
这样事, 拦得住吗?朱世杰的□□上又没拴锁,得空一两刻钟,什么好事都办完了。
柴文俊摸了摸鼻子,劝解道,“阿朱,事已至此,人你也打过了,就算了吧?”
打人?
顾皎有些艰难道,“襄姐,打谁了?”
“谁?奸夫□□,都该打!本来心情好好的,一开门就晦气。没见过的小女娃子,居然冲着我叫妹子?我只当是你家的什么亲戚,结果有个丫头说是世子的新夫人。新夫人?无媒无聘,父母知吗?天地拜过了吗?从小门里抬进来的都不是吧?谁给她的狗胆呢?有命当我嫂子吗?老娘当场就下不来气,一巴掌打出去,还没打第二下呢,她就倒下去了。不过,这巴掌打的是她痴心妄想,根儿是在我哥身上,就去他院了。他居然心疼那贱婢,说人家懂礼,晓得一大早来拜见我。我不接受那贱婢,便是我不懂事。气得我——”
柴文俊不好意思道,“拔剑就砍,坏了你家许多家具,真是对不住了。”
顾皎咂舌,朱世杰住的正院打理得尤其精致,里面的家具都是好木头做的,工也细得很。一个女流之辈,居然能用剑将它们弄坏了,可见力气之大,怒火之烈。
“我赔你。”朱襄爽快道。
“不必。”顾皎摇头,“是延之没招待好,什么牛鬼蛇神都进来了。”
“阿朱,你看,别气——”
“柴文俊,你他娘的闭嘴!你是男人,帮他说话?”朱襄气势汹汹。
柴文俊立马改弦易辙,“没有,绝对不会。阿朱,我和你一边的。”
朱襄用力走过来,上下打量他,视线恶毒地在他腰间盘旋,“你记清楚了,要是在外面敢搞这花路,老娘让你们柴家断子绝孙。”
顾皎扶额,这气魄,真不愧是上战场的。
然柴文俊也不是普通人,立马道,“那是自然。我柴家的孩儿,只能从阿朱肚子里出来。”
一句话,不知为啥,朱襄的气势却被漏了。她脸红了红,却再装不出凶煞的模样,只道,“总之,这事我跟他们几个男人没完。”
顾皎送走朱襄,赶紧去灶间找饭吃。她本奇怪丫头们怎么不在,结果一个个的缩在里面讲八卦。隔了老远都能听见柳丫儿的声音,“好吓人,说咱们家的早食不好吃,换了四五样都不中意。”
“勺儿姐姐的手艺,郡主吃了都说好,她居然挑成那样?王家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户?咱们也不是不知道。”
“就是。那脾气,被郡主打,活该的。”
“郡主才真是有脾气。拿着剑追着世子砍,世子不敢反抗,绕着院子跑了三圈。”
“可不敢乱说,小声些。”
“丢人啊,听说在路边上,车里,就办好事了。”
“哪有那么巧的?她一个黄花闺女,大半夜跑夜戏场子路过?骗鬼!”
“太不要脸了,没想到王家居然这样。”
“你们知道什么呀?将军去外面吃酒的时候,有好几回遇着王家的小少爷,生拉硬拽非要去他家,说什么有美人。将军每次都把人踹一脚出去。那边没办法,找夫人也说了两回——”
“啧啧啧。”
顾皎听得津津有味,恨不能加入其中。想她还在现代逍遥的时候,只要有空就上网到处找八卦消磨时间,偶尔还能跟人扯得天花乱坠。来这儿就有些不好了,居然还要人前保持夫人形象,真是——
她清了清嗓子,里面立刻安静下来。勺儿撩帘子出来,见是她,忙不好意思道,“夫人起来了,我马上上早食。”
忙着八卦,居然忘记夫人还没吃饭。
于是,灶间诸人纷纷找借口散了,很有些要避祸的样子。
顾皎进去,找了个靠水缸的阴凉位置。勺儿急忙忙地上了水牛奶,小笼包和小菜几样,她好奇道,“那人,现在如何?”
勺儿胀红了脸,很不好意思。
无非是八卦,有甚不好意思的?
她抿嘴笑,道,“别装乖,赶紧跟夫人说说。郡主打了她,后来呢?”
勺儿也是憋不住了,头伸过来,小声道,“郡主好大力的,她脸当时就肿得跟猪头一般,哭得很惨。丫头只好将她送去世子那边,又去找大夫。她说咱们家人巴不得她死,不要咱们找的大夫。世子怜惜她,说通知她家人去找。这会子,怕是在世子那儿卖惨撒娇吧。”
顾皎也忍不住笑了,卖惨啊,所以古代人民的智慧当真不可小觑,这样的词汇不就发明出来了么?
她的郁气消了一些,美美地吃了早餐,领着柳丫儿出去逛。
出院门,入夹道,路过正院的偏门。
那处守了两个侍卫,站得溜直。
顾皎想了想,自己是主人家,不去问一声仿佛不妥当。她便笑道,“两位大哥可否通传一下,就说将军夫人想探望一下客人。”
侍卫的脸色有些精彩,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人进去了。
许久出来,很抱歉道,“夫人,实在对不住,世子这会子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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