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礼纵然捏紧手指,朝执书的方向望了眼,执书低下头在他手心无声息地画了个勾。
商炽又道:“既然没人来认领,便抬下去喂院里养的狼吧。”此话说完,才有暗卫进来将那具尸体抬走,屏风后静得只有水声,俞礼的心脏犹如被一张巨掌捏住,紧张地悬在嗓子眼。
“滚!”丫鬟们原本好好地服侍商炽沐浴,也不知犯了什么错,突然被商炽连人带衣服得撵了出来,里面传出咣咣啷啷砸东西的声音,每响一声俞礼就吓得一抖,整个人如同在即将崩碎的玻璃上。
伴君如伴虎,小暴君还没成君,就已经比老虎还难对付了,他要拿什么教导小暴君!
俞礼原想趁机先撤退,正要走时,商炽在里面说道:“这些个丫鬟都看腻了,长得再好又怎及得上少师大人的万分之一。”
拿金贵的首富之子跟丫鬟相比,就连执书面色都不太好看了,俞礼倒是面色不变,风淡云轻道:“太子谬赞,臣不过中人之姿,登不得台面。”
“你进来,替本宫更衣。”
俞礼迟疑了下,却也没胆子忤逆小暴君,弄个不好指不定将来怎么报复他。俞礼秉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摸进屏风后,便杵那了。
袅袅水雾弥漫在这片空间,商炽端坐浴桶中,一头泼墨般的长发垂落在外面,他闭着双眼,俊容阴沉得很,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可就算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也丝毫不减眉宇间的俊美。
商炽的母后曾是京城第一美人,商炽倒也袭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尊贵与威仪。
“站那干嘛,衣服在你左手边。”商炽不耐烦地睁开眼,眼睫上的水滴一颤落了下来,划过硬朗的脸庞,俞礼恍惚察觉到这个少年不为人知的脆弱。
他摸索着慢慢往左手边去取衣物,忍不住问道:“那些杀手......伤着你没?”
“你说呢?”商炽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身,身上□□直接迈出浴桶,大概真当俞礼是个瞎子,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地拿毛巾擦身子。
俞礼手一抖,刚拿到手的衣物差点就扔了出去,此时他真心希望自己是个瞎子。
商炽的体魄堪称完美,腹肌结实分明,腰细腿长,水珠滑落过躯干形成道道十足性感的水线。俞礼不经意扫过他两腿间,顿时生出了些自卑。
一张毛巾突然朝他扔了过来,商炽道:“给我擦背。”
俞礼默默深呼吸一口气,摸索着走了过去,手指碰到商炽的一瞬间立刻缩了回去,闭着眼装成真瞎子胡乱给人擦了擦。
商炽背后有好几道狰狞的伤痕,足以想象都是些要命的伤,有过几道,就证明商炽从鬼门关走过几回。
耳边传来声轻笑:“少师大人,怎地脸这么红?”
“热......热的。”俞礼强制定下心,快速给他擦完,正要收手,那货却又道:“腿也要擦。”
俞礼捏着毛巾不动了。
“怎么?反正你又看不见,无论擦哪心里都不该有压力吧?”商炽的声音万分恶劣,瞧着俞礼那张比女人还艳丽的脸,心里就不由自主升起一股莫名的暴戾情绪,以及摧毁欲。
俞礼短暂愣了下后,定住心神,将他腿也擦干了。
商炽胸口起伏,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俞礼倒是笑得春色无边,还问:“你那里要擦吗?”说着俞礼拿毛巾就要伸手,商炽猛地拍开他的手,惊得后退了两步。
俞礼气定神闲道:“那可以换衣服了吧,里衣是哪件?”
“出去。”商炽夺过衣物,指着外面抬高声音喊道:“出去!”
黑纱后艳艳的桃花眸调侃地看了商炽一眼,俞礼大获全胜地出去了。
执书连忙上前扶着俞礼,直到离开太子府,他才担忧地问道:“太子爷没把主子怎么样吧?”
“没事,商炽当真行事乖张,逼着我吃他豆腐,你说他那脑子怎么想的。”嘴上虽如此说着,可俞礼不由自主想起了商炽出浴那一刻旖旎的光景,不由恍惚了下,路没踩稳,差点摔着。
执书连忙扶好他,抬头看见俞礼的脸后大惊失色道:“主子,你你你......”
“怎么了?”俞礼本就心里有鬼,被执书这一惊心都快跳嗓子眼了,却听执书道:“您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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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礼:听我解释,我真是个瞎子,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