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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池容虽然整场戏只有一句台词,但他是最累的。
就算不是每次都需要他重跳,但力求每个镜头都足够细腻,他也免不了重复。
“各部门就位!准备!三、二、一,action!”场记打板。
夜宴灯火辉煌,宾客满座,觥筹交错,大笑喧闹,只有丞相燕随神情冷淡,眼眸深沉漆黑,他苍白指尖漫不经心地叩着酒杯杯壁。
萧声肃穆、琵琶清响,燕皎身后的烛火摇曳,像是化成了满地金玉。
探班的粉丝都震惊地睁大了眼,却不敢在拍摄现场发出任何声音。
池容竟然是自己跳的。
他一身薄薄的红纱舞衣,赤足,脚踝上挂了细碎的银铃,肌肤瓷白,眼是冷的,浑身都有股清透的冷意,映着大堂之外的月色。
弦鼓和鸣,他就在这一刹那开始了动作,双袖抛起,旋转过身 ,裙摆披帛簌簌飞舞,烛愈摇,灯愈明,如急风,如回雪,说不出的轻盈飘逸,翩然欲飞。
在监视器后,更能看到他漂亮妖异的妆容,眼尾勾起薄红,眸中晃着水色。
他的舞蹈动作越来越快,前探、后退,抬手,勾足,那双眼中的冷意也被勾人的柔媚衝淡,越过在场所有大醉大笑的宾客,直直地望到了燕随的眼中,流苏晃动,掠过他白瓷般的肌肤,掠过红润的嘴唇。
明艳、热烈、摄人心魄。
琵琶越发急促,他的裙摆旋成了弧形,腰间的镂空银饰随之晃动,衬得那把细腰不堪一握,却又无比柔韧,像不知疲倦,不知停歇。
本来还在高谈阔论的宾客都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直到鼓点轰然一落,琵琶只剩余音,他身体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向后倾倒,又倏地腾起,双臂一抬,一垂,脚尖绷直,彩带披帛都滑落下去,露出白皙的手臂,肩头,侧腰,小腿,他微微抬起头,眼中似有泪痕。
仿若无边的月色,万里的银河,都落在他身上。
尤其在监视器后头看,他像在发光。
全场鸦雀无声。
燕章重重地阖了下眼,又睁开,上前献礼,“还请丞相笑纳。”
再往后太子遇刺、妃嫔被杖毙,每一场戏都是惊心动魄,狗血刺激。
就算现在还没加背景音乐,也没有剪辑特写,都让人看得淋漓澎湃。
夜宴散场,只剩燕皎还跪在丞相脚下。
朝野上下都说丞相冷血寡情,当年三皇子要救他,起初丞相也是没有同意的。
死在丞相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他跟三皇子那样的温柔良善完全不同。
燕皎很厌恶他。
何况他还是那个昏君的拥趸。
但是他膝行上前,冷白透红的指尖搭在丞相的膝头,欲望和野心都在他眼底翻涌,被他垂下睫毛遮住,想让自己显得羞怯。
他演技并不高明,这种伪装,隻让他野心更盛,欲望更重。
交织成一种动人心魄的欲色。
“你这是何意?”丞相冷淡垂眸。
燕皎终于抬起头,乱了尊卑般地说:“奴才仰慕丞相。”
“卡!”场记打板。
宋寒生都跟着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场戏彻底拍下来又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媒体过来探班,演员要去接受采访,采访稿会在今晚第一版预告放出之后跟着发。
戚陆霄一直跟宋寒生一起在监视器后看着。
“戚总。”宋寒生知道秦玺是星洲娱乐的艺人,对方的老板在,而且还是他们这个戏的金主,何况秦玺今晚演得是真不错。
他难得多夸了几句,“秦玺这次镇住场了,他演技一直都挺好的。”
戚陆霄眼神还没从监视器上挪开,他刚才竟然也跟着在屏息,掌心微微透出一点汗。
其余围观的媒体粉丝,更不必说。
要不是跟剧组签了保密协议,恨不得出去就立刻发微博!
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池容么?!
根本就不是!
整个拍完,池容加起来也跳了十几遍这段舞,浑身都已经开始酸疼。
他想换个衣服再去采访,离开片场前,他无意间往监视器那边看了一眼。
戚陆霄跟宋寒生都在,宋寒生转过头正在跟副导演说什么。
池容越过人群,对着戚陆霄飞快地抬起手捏了个心,眼睫跟着弯了弯。
“……”戚陆霄抿紧了唇,现在下了戏,所有演员都各自散开,探班的媒体粉丝也都被引导出场,没有了刚才夜宴的嘈杂。
周遭都寂静下来。
他对上那双明灿含笑的眼,才听到自己心跳在震颤回响,一声比一声剧烈。
淹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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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池容他们都陆续接受完采访,天色已经黑透了,来探班的粉丝依依不舍地离开。
大部分都是男女主的粉丝,再然后就是温简的更多一些,池容的几乎没有,但池容
', ' ')('没想到竟然有几个男团的粉丝喊了他的名字。
几个小姑娘喊得也有些犹豫,毕竟她们家的团粉跟别家不一样,不是每个成员都喜欢,大部分人都是讨厌池容的。
并不把他当成男团一员。
池容抬起头,他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下意识地就笑了笑。
在夜幕中竟然有些温柔。
“我去……我怎么突然有种想哭的衝动,”有个女生眼睛微亮,小声跟旁边的同伴说,“头一次觉得他没退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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