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温知故从萧如寒手里取过布巾,又开始擦起头发来。
她半侧着头,背着营帐里透出来的灯光,看不清脸,只能瞧见白皙的肌肤与乌黑的长发黑白分明。
萧如寒瞧了一眼便垂下眼帘。
非礼勿视!
“咳——”他轻咳了一声道,“明日卯时便开始操练,或许会吵到你们,但不必起这么早,辰正才开始训练维修师。”
温知故点点头。
萧如寒突然不知道再说什么,有些局促地喝了口茶,思忖道:“早饭我让成风派人送来。”
“好。”
还有些什么要交代的呢?
萧如寒冥思苦想,终于又想到个话题:“等得空了,我带你在周遭转转,北疆虽荒凉,景致看起来却也有一番风味。”
“好的。”温知故说着,以手背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
“若是疲倦,不如早些歇息。”
温知故无奈甩甩头:“头发还没干。”
北疆气候干燥,其实干得比在京城快了,但是头发太长了,再快也需要时间。
萧如寒想了想,起身回自己的营帐,拿了样东西出来。
“用这个擦,应当干得快些。”
他手里是一块三尺见方的干净洁白的羊毛毡。
温知故犹豫:“这太浪费了吧?”
若是在京城,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会伸手接过来,可是这是在北疆,物资贫乏的北疆,一块羊毛毡可能救一条性命。
萧如寒道:“晾干后也可另做他用。”
这么说也没错,温知故不再犹豫,接过来裹着头发一擦,羊毛毡吸水性好,果然感觉干得快许多。
很快,头发便干了,温知故起身,打着哈欠道:“睡了,晚安。”
“晚……安。”
萧如寒望着温知故进了营帐,起身回自己营帐,开始批阅公文。
成风进来多添了些灯油。
将军这一晚什么事都没做,恐怕是要熬到三更咯。
翌日一早,天空还未泛白,温知故便被洪亮的喊操声吵醒。
她翻个身想继续睡,无奈除了喊声震得耳鸣,行军床也被震得时不时抖动两下。
越翻越清醒后,温知故索性爬起来。
“青梅,我们看士兵操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