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洙回忆着印象里众人对帝后当年浓情蜜意的描述,想着她那皇帝渣爹就是在那时候一边对着郑皇后表演深情,一边背地里勾搭了一个两个三个……不外乎后来帝后闹崩,皇后气到单方面对皇帝避而不见。
实在是这皇帝也太特么渣了吧!
就这样,所有人还都称颂真宗皇帝当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专一与痴情……裴无洙现在回想起来以前听得那些帝后洗脑包,顿时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迢迢,你还是孤见过的人里,”东宫太子觉得很有趣,瞧着裴无洙气鼓鼓的侧脸,莫名感慨道,“第一个立场如此坚定地嫌弃父皇的。”
“而不是像那些人一样,都在劝母后忍一忍。就算是为了孤,也要忍一忍。”
“这种事情是可以忍的么?劈腿可都是有惯性的!”裴无洙气得坐直了身子,认真地与东宫太子分辩道,“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当然了,父皇他是皇帝就不算是出轨了,但坦诚与隐瞒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回事吧。”
“如果父皇他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就与皇后娘娘说好,难道皇后娘娘还会忍不了一两个妃妾么?”裴无洙私以为不至于,大环境如此,郑皇后应该还不至于执拗直此,“可父皇他偏偏要先斩后奏,来欺骗隐瞒这一招。”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以真心换真心,父皇他这么搞,就是在一遍一遍地糟践皇后娘娘的心,换了谁都受不了吧!”
——这也就是仗着自己是皇帝,郑皇后无法直接开口要求和离了。
“以真心换真心,”东宫太子莫名怅然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道,“或许他们之间,差的就是那一份真心吧。”
裴无洙兀自义愤填膺了一阵,猛然回过神来,又觉出几分不应该,复小心翼翼地劝解东宫太子道:“哥,虽然我说这话你可能不高兴,但是呢,父皇他怎样是他的事,他再渣,他也是我们的父皇,你……”
迎着东宫太子愈发疑惑的眼神,裴无洙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当然,也不是说不能让你对他有意见,只是他毕竟是父皇啊,如果你对他表现出意见来,主要是怕会对你不太好吧。”
“或许你可以心里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意见,但是千万不要表现出来!不表达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你自己。”
——裴无洙心里现在还悬着她哥的二十岁疑云呢。
“迢迢,‘不表达主要还是为了保护自己’,”东宫太子复述了一遍裴无洙教给自己的话,凑到她眼前,眨了眨眼睛,缓缓问道,“你对孤,也是这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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