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洙几乎可以确信,如果梅叙放到现代,家境殷实,无外部忧虑、正常发展的话,那多半能在数学领域做出不小的建树来。
天赋这种东西,在高端研究领域太重要了……有时候越长大你越得认命,人和人他就是不一样的。
“这是明算科会考的那些东西么?”柳书俞对着那一到十的阿拉伯数字瞧了瞧,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又兴致缺缺地放下了。
——不过近些日子被拉着一起去编那个什么给幼童开智的《明心启蒙经》,朝堂中的几位大佬合议,既然都是朝廷官府出钱出力,免费义务普及底层所有的百姓了,那根本宗旨就两个。
一曰教化百姓遵纪守法、恪守礼节;其二呢,自然是务实。
用裴无洙的理解呢,一就是统/战/外/宣部分,拿来给百姓洗脑,得要乖乖当韭菜、老老实实干活交税、万事万物一切都要听官府指挥;二呢,便在洗脑之余,还得要多多少少地再教点实际的,用来指导百姓如何去“好好干活”。
何为务实呢?那里面自然是什么农学、算学的东西都要往上堆了。
是而现在连一向专心治经的柳书俞都明白了世上还是有“明算科”这个东西的。
不过这些东西柳书俞看也就看了,绝不会感什么兴趣就是。
反倒是另一边的梁悯之拿了过去,对着上面专心钻研了起来。
梅家兄弟俩凑过去,二哥梅子博与梁悯之一一细致地讲解了一番。
裴无洙也不勉强柳书俞什么,见状从身后抽出一副卷轴来,主动送到了柳书俞手边。
柳书俞哈哈大笑,从容展开,看罢,心满意足,嬉皮笑脸道:“殿下今日,待微臣可太好了些吧。”
“有求于人,自然得和颜悦色,”裴无洙捧着杯热茶暖手,微微笑着道,“小意恭之。”
柳书俞微微一愣,将才欣赏到一半的画搁在手边,错愕不已道:“此言何解?”
边上的梅家兄弟与梁悯之都是一顿,赶忙正襟危坐,神情严肃,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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