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吴孟帆把苏疏樾带到火车站,下的命令是在能力范围内保护这个女人,其他的兵可以为了苏疏樾受伤送命,吴孟帆是他的亲信,他没打算让他赔上。
吴孟帆对苏疏樾说的这话,不管是处于什么考虑,都已经过了。
霍成厉想到之前电报上与回报内容无关的“想念”,朝苏疏樾招了招手:“过来。”
苏疏樾不动,霍成厉也不动,只是低压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叫人明白他没多少的耐心。
“我回去了。”
苏疏樾站的脚麻,没打算跟霍成厉耗到天长地久。
说完刚转身,还是躺着的霍成厉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快的速度,几秒之间就抓住苏疏樾搂着压在了床上。
守在外面的士兵听着屋内铁架床咯吱咯吱叫的声音,忍不住小声交流。
“刚刚还动枪,现在就……嘿嘿。”
“跟女人说什么道理,压着嘴堵嘴就行了。”说话的士兵俨然一副十分又经验的样子。
屋内苏疏樾被霍成厉结实的压在了病床上,女人在怀,霍成厉那丝怪异的情绪消散的很快。
忠心的属下命比这女人重要毋庸置疑,但想到她那副示弱的模样也对别的男人展现,霍成厉现在回想刚刚心中升起的暴戾,不由觉得稀奇。
就跟宴会上他看到她跟罗宾默契演奏,罗宾吻她手的时候一样。
这女人的神态能挑起他的欲望,对旁人的态度还能挑起他其他的情绪。
霍成厉低头迅速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在她反击前迅速撤离。
“如果不想上我的床,就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右肩因为频繁动弹抽疼,霍成厉放松自己靠在苏疏樾身上,“等我回公馆,教你用枪。”
这算是给这件事递了台阶。
“换个想法,你经历过这次危险,在外人看来你的重要度降低,而在我这里你的重度就会增加。”霍成厉笑道,“我对有用听话的人,自然就会讲道义。”
“所以……”你就恢复之前听话柔嫩的样子,乖乖让我吻。
霍成厉的话没说完,苏疏樾就打断了他。
“你之前问我要什么补偿,离婚不可能,那我换一个。”苏疏樾说,“如果我能凭我自己的本事,有能力离开霍公馆,不会一出霍公馆的大门就落入别人的手中,你就放我离开。”
竟然还不放弃。
霍成厉眯了眯眼,打量苏疏樾半晌,点了头。
“你要是有本事离开我,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霍成厉的话并没有完全应和苏疏樾,但苏疏樾也没功夫跟他计较那么多。
反正还是很远的一个过程,再者霍成厉不知道是心理毛病,还是生理毛病,他能承诺不会让她陪他睡觉,这能让苏疏樾松一大口气。
“你是不是手上有陈莹的把柄?”
接受了现阶段的一切,苏疏樾示意霍成厉把她放开,“我会尽力做个让将军你讲道义的人,希望将军不要出尔反尔。”
霍成厉慢悠悠地翻身,靠回了靠枕。
苏疏樾把他随意在床杆压灭的雪茄扔到了烟灰缸,烟灰缸不是空的,已经放的半满,她没见过霍成厉抽烟,还不知道他竟然有烟瘾。
“陈莹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只是感觉她很不愿意你回盛州。”
“哦。”
霍成厉应了声,也没跟苏疏樾解释的意思,就闭了眼看样子是要休息。
苏疏樾打量他几眼,他身上伤痕有新伤有旧伤,虽然神情不见疲态,但薄唇却呈着陈红色,唇皮干裂边缘泛着白。
她还以为他躺在病床上只是做戏,要不然不会那么生龙活虎,现在看来还真受了伤。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苏疏樾没在病房多留。
吴孟帆要留在医院,所以送她的是霍成厉身边另外一个亲信。
苏疏樾与他不熟,路上静默,到了霍公馆见宋管家跟春雀他们在门口等着,苏疏樾神色才动了动。
“姨太太你没事吧!身上怎么成这样了,军医我已经叫到屋里候着了,春雀你快扶姨太太进屋看医生。”
宋管家迎上前,见到苏疏樾的样子忍不住惊讶咋呼。
苏疏樾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她这身衣服本来在车站就被祸害的乱糟糟,到了医院又被霍成厉扔上床几次,手上的药膏也全都抹掉了,估计她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疯婆子。
“我没事。”
苏疏樾没让春雀搀扶:“你们怎么听到我出事的信?”
春雀看到苏疏樾这个样子都快哭了:“外面都传开了,说火车站有人要袭击大人,发生了枪击……说大人早知道事有蹊跷,去督军府抓特务,保护督军受伤进了医院,却没说姨太太的消息。”
“你放心我没事,将军也没事,我去了医院才回来。”苏疏樾见佣人们人心惶惶,怕霍公馆的主人出事,朝众人说道。
“这真是万幸,得好好谢上天庇佑。”宋管家松了口气,也没注意到苏疏樾的称呼变了。
苏疏樾进了客厅,就看到了春雀他们得到消息的报纸,上面如同春雀他们所说,刊登了枪击的事情,霍成厉被写成了保护了章秋鹤的大功臣。
此外,报纸还痛批了企图搞分裂国内势力,说军区已经有不少间谍暴露,这几天盛州军区怕有大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