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眠眠楞了一下,在明月絮逐渐上移的手掌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下意识地按住了明月絮的手,少女的手骨节分明,硬朗得很。楼眠眠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很快就转瞬即逝了。
“您怕了?”
明月絮抬头,眼底是与疏冷外表毫不相符合的戏谑。
楼眠眠顾左右而言他:“老爷、老爷今日还要过来用晚食。”
“是吗?”
跪坐的“少女”明显心情不悦起来,但手下的动作还是停了。
临走前,她道:“近日城里乱的很,小娘还是不要到处闲逛了。”
楼眠眠撑着额头有些理不清她们这关系,闻言,只随口应和了几声。
眠:感觉乱乱的,但又有点说不上来。
倏忽一道剑光划过,几乎是本能反应,楼眠眠矮身躲过了长剑,她手腕一转,一柄温玉似的剑便出现在了她手中。
眠:我还是个玩剑高手?
没能楼眠眠细想,身体便先一步迎上了那人。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刚开始还打得与她有来有回,逐渐落了下乘。
“哎哎哎!楼眠眠!你要对亲义兄下死手?!”,那人出了声,这才从少女顿住的剑下灵活逃生。
楼眠眠压根不记得这个人,但没关系,表演突然变成了她的强项。
少女面无表情地收了剑,边理着裙摆,边往放才的软椅走过去。
那少年果真耐不住性子,当即便凑过来赔礼道歉:“哥哥不是故意要试探你的,只是、只是…哎呀!你也知道明月府下头关着的是什么,他们什么活都接,我就是怕你对那明月絮心软了,不肯查了!”
闻言,楼眠眠接话道:“你就这样看低我?”
听出她的几分情绪,少年当即道:“怎会?你是咱们行会最厉害的剑客,我为你骄傲都来不及呢!”
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道:“那明月絮杀人如麻,不是个好人,你莫要对她太心软。”
“江掠,你快点!”,窗外有人催促。
名叫江掠的少年犹不肯离开,扶着少女的肩叮嘱:“那批货物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你千万小心!若是遇到危险,直接死遁。”
“知道了,哥哥。”,楼眠眠抬头望着少年的眼睛,抬手给他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你知道便好、”
少女倏然亲近的态度叫江掠愣了一下,他压着狂跳的心脏,颇有几分狼狈的跳窗离开了。
眠:隐藏剧情真多。
……
楼眠眠作为“新过门”且深受宠爱的正头夫人,住的屋子自然是极好的。里头高低错阔的燃着盏盏香蜡烛灯,灯火明亮,毫无一点霾处。
即便楼眠眠至今都没见到过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但也不妨碍她借着他的名义,给自己安排明日的出游。
她冥冥之中能感到一种指引——必须要到郊外的旧庙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