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时深十点半到家,看着客厅留的暖光,他心莫名落回了原位。
檬檬,爸爸回来了。
他衣服都没换,直接就到儿童房看团子。
然而,当他扭开小灯,往床上一看——
空无一人!
顾时深脸色一变,转动轮椅冲出去喊苏红:“檬檬呢?她不在房间里。”
苏红也慌了,先生打电话的时候,她明明看到小小姐睡得好好的,这转头人怎么就不见了?
“檬檬?”焦急像烈火,遇上火油,嗤啦就烧起来,让顾时深坐立难安。
一刹那的慌乱涌上心头,顾时深不敢去深想,大晚上的小团子为什么忽然就不见了,是她自己离开了家?还是有人摸了进来?
他想也不想,拿起手机就打团子的儿童电话手表。
手表铃声从儿童房里传出来,顾时深浑身僵了。
儿童电话手表,小团子没带!
“汪”大黑背从阴影里钻出来,朝着顾时深轻轻叫唤了声。
顾时深回头,骑士甩了甩尾巴,转身从顾时深洞开的房门进去了。
顾时深心跳飞快,他冲进自己房间打开灯,飞快在房间里环视一圈。
没人!
骑士趴在床下,狗脸茫然地望着主人。
顾时深咔咔转头,愣愣看着床上。
铺陈的纯灰蓝色被子里,正中间有小小的一团拱起。
顾时深抓着被子,深呼吸两下,然后慢慢地揭开被子。
小小的团子,抱着兔叽先生,双手枕着小脑袋,趴着拱起小屁股,像只小猪崽崽,睡在爸爸的大床上。
她小脸上还挂着没干的眼泪水,鼻尖红红的,即便是睡着了,都还一抽一抽的。
顾时深看了她一会,忽的单手捂脸。
心里是既觉得松了口气,又觉得沉重酸涩。
小团子应当是被闷雷给吓醒了,没找着爸爸,便抱着兔叽先生睡到了爸爸的大床上。
活了二十八年,顾时深就没有过想哭的时候,然而此时,他喉咙紧得厉害。
他腾挪到床上,将小团子从被窝里掏出来放到枕头上,枕着单手,目不转睛地望着团子。
兴许是在睡梦里都感觉到了爸爸的气息,小团子松开兔叽先生的耳朵,哼哼唧唧的一滚,滚到爸爸怀里,抓着他衬衣,终于睡安稳了。
“檬檬?”顾时深轻声喊了声。
小团子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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