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苏红压低了嗓音,“家里是不是再请几个人?我听说小小姐都吓坏了。”
要不是司机恰好没离开,小团子根本就搬不动爸爸。
顾时深皱起眉头,真要有个什么事,他请再多的人,小团子照旧还是会害怕。
而且还不能保证雇佣的人,不趁机哄骗团子。
之前跟他十年的助理明北南,不就骗了小团子?
小团子真正需要的,是能让她安心,给她力量的依靠,这样她才不会害怕。
这种依靠,多半都是来自于家人。
他想给小团子找的依靠,更多的是要能照顾她的人,年纪上就必须要比团子更大。
“去年堂哥说,想让顾铭轩回国念书,适当和顾家其他人接触?”他当时还没残废,打理着顾氏,忙的□□乏术,就把这事给忘了。
苏红恍然:“先生是想接顾铭轩回国,让他照顾小小姐么?”
顾铭轩十岁了,已经是个小少年,真遇上事肯定能第一时间安抚好小团子,叫她不那么害怕。
可顾时深不能肯定顾铭轩会愿意,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等去了国再看看。”
小团子一觉醒来,就看到婆婆回来了,她欢喜地搂着苏红,像狗崽崽一样拿小脸去蹭她。
爸爸醒了,婆婆也回来了,棒棒哒!
但小团子没忘记祖祖还病着,她每天一个视频电话,非要亲眼看到祖祖才安心。
顾时深一直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双腿从疼痛到酸麻,再到能感知一点冷暖,变化是可喜的。
连医院主治医生都直呼奇迹,从前他的双腿像是枯树,没有半点生机,自然无从下手诊治。
然而现在有了感觉,枯木逢春,医院讨论了三四天,最后定出一套治疗计划。
顾时深并未完全采纳,他准备去国的时候,顺便找专家看看,到时候再下决定也不迟。
于是在十月份,小团子终于坐上了去国的飞机。
国,艳阳烈烈,气浪燥热。
马厩里,麦恩握着叉子,挑起一撮干草丢进马槽里,跟他一起喂马的,是另一长着金色头发的少年。
少年十四五岁,脸上长着小雀斑,大麦恩四五岁,可也只高了一个脑袋。
他杵着叉子偷懒:“嘿嘿,麦恩你是不是已经见过老顾的曾孙女了?”
麦恩动作一顿,并没回答对方。
那少年带着炫耀的得意:“你知道吗,老顾曾孙女今天的飞机来,老顾让我十七点跟着去机场搬运行李。”
他顿了顿:“老顾总跟人说,他曾孙女如何的乖,还是什么华国福娃娃锦鲤,我看可能就是个丑丑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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