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喘气,额头冷汗涔涔,连薄唇都痛来没有血色。
顾野吓了一跳,爸爸的腿残废很久了,除了很早之前,痛摔过一回,再没有像现在这样。
他急的不晓得要怎么办:“爸爸,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去医院的话,肯定就瞒不住小乖了。
一双腿,像猝然从冰水中挪到了火山上炙烤,本来被冰冻到麻木没知觉,现在是各种痛齐齐上场。
最开始针扎一样的刺痛,现在像是有一只手在扯着腿部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受不住的呐喊。
疼痛虬结间,又有一种从骨髓泛出的酥痒,就像是有蚂蚁在啃咬,又好像是皮肉在生长的那种痒。
饶是顾时深意志力再坚毅,他此时也不得不妥协。
“呼,先给之前的唐教授打电话,然后去医院。”顾时深不敢大意。
他也担心,要自己真有个什么万一,身边的两个小崽子还没教出来,没人给小团子当靠山,她以后要怎么办?
而且,他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一出事,小团子肯定伤心的要死。
他捧心尖尖的宝贝儿,想方设法让她开心都来不及,怎么忍心让她因为自己而难过?
顾野强自镇定,手忙脚乱的给国的唐教授打电话。
上回经过唐教授针灸和诊治,因为时间太短,没看出什么效果。
后来回国后,针灸因为唐教授的得意门生,暂时没安排出时间过来,就中断了。
不过用中药泡脚,还有按时按摩这些,顾时深一直都在弄。
也可能是量变引起质变,时间长了,现在显露出效果来。
唐教授那边一接通电话,立马就让顾时深去医院,并且,他着手安排和医院的主治医生,来一场视频会诊。
已经顾不上再瞒着团子,顾野挂了电话就安排车,把顾时深送到医院去。
小团子本来就没心思拆礼物,一看爸爸要去医院,她慌的连小拖鞋都没换,跟着上了车。
顾时深被痛到精疲力尽,好在这一回没兵荒马乱,让团子像上次那么害怕。
家里多了两个小崽子,关键时刻还是顶用的。
他握着团子小手,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宝贝儿抱歉,你一年一次的生日,让爸爸给破坏了。”
小团子拼命摇头:“没有,爸爸腿腿最重要,腿腿好了,爸爸能每天都给檬檬过生日。”
顾时深轻笑了声,心口软的一塌糊涂。
自家宝贝儿怎么能这么乖这么懂事呢?让人想不爱她都不行。
“好,爸爸好了,就每天都给宝贝儿过生日。”他浑身都力气都用来抵挡双腿的疼痛,说话都没精神。
小团子从来没见过爸爸这么虚弱的样子,脸白白的,额头都是冷汗,握着她的手也很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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