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谢婉三年前定亲,因谢婉要为逝去的祖母守孝,婚事就拖到今年,谁知秦家一朝倾覆,谢家赶紧撇清关系,单方面解除婚约。
他虽说并不多么深爱谢婉,但到底做了三年未婚夫,一时半会也放不下,曾在秦家出事后去找过她,但她闭门不见,谢家的奴仆还把他赶了出去。
谢夫人更是大骂他一顿。
如今距离退亲已过去了快三个月,她怎会又写信来,如今信还落在了长公主手里。
他回过神,听周念念又继续念了。
“听那奴仆的亲戚说,你在长公主府经常受到非人对待,我听闻消息日夜担忧,这才斗胆写信来询问你是否想离开……”
周念念边念边看秦桦脸色,只见他脸色又红又白,十分精彩。
这谢婉不知道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太单纯还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居然不知道送信进来会被检查么还敢挖长公主的墙角。
信后面写了她会尽力帮秦桦逃出长公主府,还写了自己是迫于父母压力才不得已和秦桦退婚,退婚后哪怕是又与其他人订婚了,心里想的却还是秦桦,这一切事都是她父母逼迫的。
这些她就懒得念了,将信纸揉成一团丢秦桦身上,冷声道:“各位都听了吧,给他松绑。”
周围人哪里料到是这种结果,气氛十分尴尬,护卫连忙上前给秦桦松绑,把他扶起来。
“对不住了秦男侍,都是误会。”
“对对对,误会。”
秦桦一边扯伸手的绳子,一边将目光投向周念念,见她已经悠然自在地在上座上坐下了。
他走上前,郑重地行礼,“多谢殿下。”
周念念面无表情道:“起来吧,去宣太医给他瞧瞧,别把脑子摔坏了。”
小叶子诶了一声,“是,奴才这就派人去。”
见秦桦又没事了的何霄恨得牙痒痒,忍不住道:“既然这信内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紧张成这个样子干什么?”
秦桦表情不变,旁边的小太监拿着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拭伤处,他眼角余光略过周念念,嘴唇轻抿,决定以沉默应答。
何霄见他这副样子以为他怕了,越发不满,“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周念念突然开口道:“行了。”
她的声音冷冷的,威慑力十足,何霄被吓得瞬间禁言,小心翼翼地看向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这种场合不该他开口的。
他垂着头:“殿下恕罪。”
[小丁: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周念念又扫视了一圈,“管事过来。”
本来躲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的管事心里一咯噔连忙走了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周念念道:“把秦桦的东西收拾收拾送本宫寝殿去,秦桦日后就住那儿。”
反正她现在三天有两天都要召秦桦陪夜,她都已经习惯了,与其让他两头跑,搬寝殿去倒也方便。
再有就是这男侍院,她自己反正是用不着的,与其留着这群人成天吃白饭,不如补贴点银子将他们放出去。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脸色大变,殿下宠爱秦桦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殿下都不会来男侍院了?
他们看向秦桦的眼神像带了刀子一样。
秦桦也心里一震,连忙跪下谢恩,“多谢殿下。”
周念念站起身,搭着小叶子的胳膊,“随本宫走吧。”
秦桦起身跟在她后面,她走了几句又停下脚步,想起了何霄曾经对秦桦说的话,越发觉得这人真讨厌,留着碍眼,吩咐道:“本宫不喜欢多嘴的人在眼前,男侍院管事应该知道怎么做。”
管事一听,心里一抖,连忙躬身道:“老奴明白。”
待周念念一行人离开后,何霄则是感觉自己大难临头一般腿一软跪倒在地,全身微颤,脸色发白,他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扑倒在管事面前,“总管大人,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了总管大人!”
管事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衣摆扯回来,“这是殿下的命令,你早点收拾了东西今天就离府吧。”
……
秦桦一路跟着周念念的轿子步行着回了寝殿,他心一直提着的,就算殿下在外人面前没提,可不代表她没看出别的来。
但周念念懒得问那么多,进了殿内只吩咐道:“收拾一间房给他,太医来了没?”
小叶子道:“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秦桦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周念念现在已经对他挺熟了,他平时是没什么表情的,一旦有细微的表情变化,说明他情绪波动挺大。
在男侍院摆了这么久冷脸,她越发感觉当恶人真累,松懈下来靠在垫子上道:“不管你以前有啥事,但是以后别再出现什么前未婚妻来膈应本宫。”
秦桦睫尖微动,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殿下是觉得他身为长公主府的人不该和其他世家贵族的人接触么。
他垂眸:“是,奴知道了。”
周念念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啥也不知道,“行了行了,记住你现在是本宫……府里的人,与外面的人有任何联系都要本宫点头后才行。”
秦桦一副小媳妇的乖巧样子,“是,奴谨遵殿下教诲。”
周念念:“……”
太医背着药箱进来,给周念念行了礼后便到一边去给秦桦看伤。
--